陸嶽也早就聽說甘不言好色成性,在心裡猜測着,這麼多年,毀在他手裡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吧,因此才引起了東城百姓的羣情激憤,再無立足之地。
“他們都畏懼魔尊龍少的勢力,都是一幫沒種的東西。”
甘不言沒好氣的指責謾罵着。
“如果我不幫你的話,是不是也會被你說成是沒種的東西呢?”
陸嶽的眼睛也略微的眯起,只看到半邊的黃眼珠。
“不……魔皇陛下,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而且以你的耿直,早就受不了魔尊龍秒的制約了,你知道嗎?如果是魔尊龍少重掌魔界,倒也罷了,怪就怪在他將皇位讓給了亓官雨那個女人,也就是聖岺的老婆,就算聖岺願意臣服於她的石榴裙下,相信陸皇是決不肯服從那個女人的指手劃腳的,不是嗎?”
“你不必拿話激我。”
陸嶽身形一閃,給了甘不言一個側面,他此時已經在心裡想,要不要再聯繫一下柯馭橫,看他會作何反應,如果連柯馭橫也真的站在魔尊龍少一邊了,那的確是讓他抓狂的憤怒。
“我並不是在激你,而是你心裡明明就是這樣想的,只是一時之間還猶豫不決罷了。”
甘不言早就洞察了陸嶽的心思。
陸嶽轉過身來,面對着甘不言,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彷彿彼此都要透過皮囊,看到對方心裡去。
最後,陸嶽讓人送甘不言下去休息,自己留在大殿上思考着自己的前程。
“魔皇陛下。”
殿外走進了一名侍衛,在陸嶽面前躬着身子。
“什麼事?”
陸嶽原本面對着甘不言的,轉身面對這名侍衛。
“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西城聖岺,代魔尊龍少前來下書。”
陸嶽頓時一愣,緊接着把手一擺,“讓他進來。”
шшш ▲ttκǎ n ▲co 話說出口,大腦也在快速的轉着,奇怪!
聖岺怎麼會來找自己呢?
不會是在計較之前的事吧?若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是小心眼!
一想到這裡,陸嶽又把南城魔皇幀翼的祖宗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只是,他並不知道,幀翼早就消失在六界,就算他罵幀翼,幀翼也聽不到了。
“是。”
侍衛轉身向殿外走去。
陸嶽馬上向甘不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躲起來。甘不言倒是識趣,一閃身,走向大殿旁邊的一個小門,從這個小門走進去,門自動關閉。
聖岺跟在那名侍衛身後走百大殿,往四下掃了一眼,“陸嶽魔皇,怎麼就你一個人呀?”
以魔皇的威風,大殿裡不但應該有陸嶽的心腹,還應該有聖殿的守衛,身爲魔皇的陸嶽應該是在衆星捧月之中的。
“怎麼,聖岺魔皇是在埋怨場面不夠大嗎?”
陸嶽與聖岺也不是初次會面,深知他對魔尊龍少的忠心。
“哪裡,哪裡。”
聖岺微笑着,“我不過是一個奉命下書之人,不要來講排場的,這裡有魔尊的一封親筆信,只要我把信送到了,就可以回去了。”
聖岺始終都覺得這聖殿裡太過冷清,在自己來之前,陸嶽與什麼人在會面呢?要將殿內的所有人都屏退。
“是嗎?”
陸嶽勉強冷笑了一下,“不知魔尊有何吩咐呀?”
看似說得家氣,但語氣之中卻毫無恭敬之意,反倒顯得極爲冷漠。
聖岺見他如此反應,不禁胸中燒起火焰,嚥了口唾沫,將怒火壓下,勉強擠出了幾分笑意,“就算我不說,想必你也早就猜到了吧?”
向陸嶽走近了一步。
“你不說,我還真是想不到。”
陸嶽“呵呵”笑着,也向聖岺走近了一步,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彼此心照不宣。
“好吧,那你就先看看魔尊的親筆信吧。”
聖岺從懷中掏出了魔尊龍少的親筆信,雙手往前一遞,以示恭敬。
陸嶽漫不經心的一隻手接過,正是這一動作,讓聖岺那股被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按說,他們二人同爲魔界四大魔皇之一,彼此之間,理應相互禮讓,而陸嶽卻把聖岺對他的禮讓當成了理所當然,怎能不讓人氣惱?
陸嶽無視聖岺那不悅的神情,慢條斯理的打開了信,自顧自的看着,看完之後,拿信的手往身後一背,“原來,你們是來要甘不言的腦袋,這未免也太瞧得起我陸嶽了吧?”
“甘不言爲害魔界,人人得而誅之,如果他來到北城,還望你施以援手。”聖岺自己都在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不但沒有發作,反而努力的讓自己平靜。
“他如果進入北城的話,自然是好說,就怕他不來呀。”
陸嶽輕描淡寫的說完,一轉身,給了聖岺一個背影,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中拿着的魔尊龍少的親筆信,赫然在聖岺的視線裡輕微的晃動着。
可惡,居然不把魔尊的信放在眼裡!
聖岺如果不是顧念大局的話,早就呵護陸嶽了。
“好吧,信我送到了,魔尊交給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到於你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了,告辭!”
由於有了之前的教訓,聖岺嘴上說得客氣,卻並未有所舉動,反正他向陸嶽抱腕行禮,人家也不當回事,反倒顯得自己矮他一頭,何必我此一舉呢?
就在聖岺轉身要走之時,陸嶽忽然一個轉身,面向他轉過身去的背影,“聖岺魔皇,不要這麼急嘛。”
聖岺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身回頭,“不知北城魔皇還有何事呀?”
語氣極爲輕淡,彷彿不管陸嶽說什麼,都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然來了,不如就請多待一會兒,本魔皇馬上派人擺下酒宴,你我一飲如何?”
陸嶽忽然熱情起來。
“這就不必了吧。”
聖岺對於他的忽然熱情,立時提高了戒備。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剛剛這貨的態度那可是拽的要死,現在卻又變得委曲求全,指不定又想到什麼損招了!
“我們兄弟一場,想你也是西城的魔皇,屈尊到我北城,如果連一碗茶,一頓飯都不吃就這樣離開的話,世人還道我陸嶽是何等的小氣呢。”
“君子之交,又何在這一茶一飯呢?”
聖岺發出了一聲冷笑,不知又打什麼主意呢,卻裝作如此客氣,真是虛僞到了極至。
“聖岺魔皇遠道而來,如果不款待一下的話,我自己心裡都過意不去呢。”
“是嗎?”
直到此時,聖岺才轉身面對他,當兩個心照不宣的男人四止相對時,儘管彼此都相視一笑,但卻任誰也看得出,他們之間是沒有友情的,只有彼此之間的戒備。
“難道聖岺魔皇不給我這個面子嗎?”
“面子?”
聖岺微然一笑,“面子嘛,是別人給的,不是自己厚着臉皮要的。”忽然面色一變,“對不起,我還要回去向魔尊交差,就不奉陪了。”
話音未落,轉身就走。
“慢着。”
就在聖岺即將走到殿門口的時候,陸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