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釘子,你還有幾根呀,都拿出來,讓本女皇見識見識!”
其實亓官雨心裡也後怕,剛纔真是好險,全憑的是運氣,不過嘴上得逞強。
如此威力的勾魂釘,範不秀也只煉了兩根,一根丟出去了,絲毫沒有傷到對方,但凡能讓對方受一點傷,他心裡也能好受點。
這最後的一根勾魂釘,是絕不能輕易的打出去了,得留作逃命之用,範不秀在心裡想着。
“九頭天目蛇,這個傢伙就交給你了。”
亓官雨可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勾魂釘,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但也不是要九頭天目蛇去送死,而是以九頭天目蛇的皮糟肉厚,加上魔力,想必能剋制住他的勾魂釘,當飛到九頭天目蛇耳邊時,還特意問了句,“能行嗎?”
九頭天目蛇中間的那個腦袋點了下頭,表示可以,亓官雨方纔退後。
範不秀最怕的就是這個九頭天目蛇,它要比亓官雨難對付上百倍,最讓人惱火的是它這渾身的毒。
眼見九頭天目蛇搖晃着龐大而惡臭無比的身軀向範不秀走來,範不秀只有後退的份,他甚至想到了要跟九頭天目蛇商量一下,只要放他一條生路,怎麼都行,但這句話不到迫不得已之時,他身爲四大長老之首的範不秀又豈能說得出口?
亓官雨趁他專注於對付九頭天目蛇之際,悄無聲息的繞到了他身後,想找個機會除掉他,似乎耽誤的時間太久了,亓官雨有點急了,她還惦記着別處的情況。
範不秀一步步的向後退着,只顧着防備九頭天目蛇了,完全沒注意到亓官雨的舉動。
九頭天目蛇倒是注意到了亓官雨,因此,向前移動着身體,以拖延着時間,爲亓官雨爭取機會。
“範不秀,你的釘子呢?再拿出來呀。”
九頭天目蛇見識過了勾魂釘的厲害,自然是加了萬分的小心。
範不秀牙一咬,手指上夾着那僅有的一隻勾魂釘,好吧,就賞給你,趁機逃走。範不秀也不想再戀戰了,因爲他實在佔不到便宜,再不跑,恐怕連命都沒了,因此,反手將勾魂釘打出,轉身就跑。
九頭天目蛇見他打出勾魂釘,因爲之前見識過它的威力,早就做好了準備,看似笨重的身體往旁邊一閃,尾巴一卷,旁邊的一棵幾人粗的大樹被連根拔起,迎着勾魂釘飛去,當勾魂釘碰到大樹之時,幻影消失,頓時無限擴大,只見這棵大樹橫着向後飛去,直釘到遠處的山上才停了下來。
好險呀,九頭天目蛇也頗爲後怕,如果這釘子釘到自己身上,豈不是就被釘在那裡做山神了?
範不秀髮出釘子的那一刻就做出逃跑的舉動,但他運氣實在太背了,剛一轉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的時候,一個鞋底迎着他的面門踹來,頓時眼前一黑,身不由已的向後飛去,在飛出一段距離後,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了,臉上還印了一個完整的腳印。
許是這一腳實在太重了,他不但沒有馬上站起來,就連動一下也沒有,如同一具屍體一般的躺在那裡。
亓官雨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緊接着又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腿,還是一動不動。
“喂,範不秀,你好歹也是四大長老之首,不會打不過就裝死吧?”
亓官雨嘴上說着,圍着他轉了大半圈。
“主人,讓我來叫醒他。”
不知什麼時候,獅昊出現了,不等亓官雨回話,擡起一隻前腳,照着範不秀的腦袋就要跺下去。
“不要——”
忽然之間,範不秀大叫着,直直的坐起來,緊閉着眼睛,如同一睜開就能看到鬼似的。
獅昊看向亓官雨,“主人,你看,還沒怎麼樣呢,就活過來了。”
亓官雨差點被氣笑了,這個範不秀看起來比另外三大長老正常多了,卻原來也是一路貨色。
“範不秀,你睜開眼睛。”
亓官雨彎下身子,湊近範不秀的臉,讓他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
“啊——”
當範不秀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看到的是亓官雨故意擺出來了一副怒意,立時嘴巴張得足能容得下一隻拳頭,發出了嘶聲裂肺般的吼叫聲。
“讓你鬼嚎。”
亓官雨伸手就是一記大耳光。
範不秀腦袋被打得晃了兩下,立時不叫了,大張着嘴巴呆望着亓官雨,如同傻了一般。
亓官雨立在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範不秀,還有什麼花樣,只管使出來吧。”
“主人,不要跟他廢話了,還是讓我把他撕碎吧?”
獅昊扭頭看向亓官雨。
“不——”
亓官雨把手一擺,“我自有打算。”
“主人。”
出乎亓官雨意料的是,原本坐在地上的範不秀,順勢跪到了亓官雨腳下,“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主人。”
“你——”
原本還心平氣和的亓官雨聽他叫自己主人,都覺得噁心,看着都影響食慾,亓官雨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咬着牙說:“範不秀,你這擺明了是在噁心我呀?做你的主人,我都覺得丟臉,滾——”
聲音未落,一腳踢出,範不秀被踢出數丈之外,如同一個肉球一般的翻了幾個滾。
當範不秀停下來後,不但沒有站起身來,反而四腳着地,爬向亓官雨,再次趴到亓官雨腳下,“主人,從現在起,我就是主人的奴,主人怎麼對我都行,只要讓我活着就行。”
“你想活命?”
亓官雨最恨這種沒骨氣的人,面對弱者時,擺出一副目無一切的傲慢,面對強者時,又會如此的奴顏婢膝。
“只要主人不殺我,我一定會效命於主人的,我馬上就去殺了師不全與醉不忌。”
說着話,擡起頭來看向亓官雨,如同在等待着她的吩咐,只要她一聲令下,馬上就動身。
“那兩個東西是死定了,但不是你去殺他們。”
亓官雨從上往下俯視着他。
“那主人要我幹什麼?”
範不秀對着她,展露了一個自認爲很討好的笑容。
“看在你態度這麼好的份上,就給你來個痛快吧。”
亓官雨實在不想看他這副乞憐的樣子了,擡起一隻手掌就要往下擊。
“主人!”
範不秀的兩隻眼睛盯着她高高擡起的手掌,忽然靈機一動,現在爲了活命,什麼都顧不得了,因此,他決定出賣石先生,以討好亓官雨。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雖然亓官雨是下定決心要處死他,但在他臨死之前,有什麼話,還是會讓他說完的。
“主人,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對陣中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嗎?”
範不秀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着亓官雨好奇的發問。
“爲什麼呀?”
亓官雨擡起的手掌又放下了,並微笑着故意逗他。
“因爲你們這裡有內奸。”
“是嗎,你倒說說是誰。”
亓官雨冷笑着蹲下身來,這樣就與跪在地上的他差不多高了。
“一個你肯定想不到的人。”
範不秀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臉上洋溢着討好的笑意,將臉往前探了探。
“是誰呀?”
亓官雨當然知道他接下來一定會說出石先生的事。
“石先生。”
範不秀一字一板的說出這三個字,目光始終都停留在亓官雨臉上,似乎是在等待着她聽到這個名字後所表現出來的吃驚。
“哦,你怎麼知道石先生是內奸了?”
亓官雨的手掌再次擡起。
範不秀以爲她嫌這個消息不夠好,所以才又要殺自己,忙喊,“我還有更重要的消息要說。”
閉着眼睛不敢看亓官雨。
“本女皇懶得再聽你廢話。”
掌向下就打。
“是關於九龍瓶的。”
範不秀見亓官雨的掌打下來,忙大聲的喊着。
亓官雨的手掌停在了空中,九龍瓶,那可是他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的,而且他們也曾懷疑過九龍瓶就在石先生手裡。
“說,九龍瓶在哪裡?”
“在,在石先生手裡。”
範不秀不敢再停頓片刻,生怕晚說了一秒就沒命了似的。
“你看到過嗎?”
亓官雨點了下頭,他們懷疑的沒有錯,如果九龍瓶真的存在的話,就一定在石先生手中。
“當然見到過,爲了取得我們的信任,他曾經拿出九龍瓶給我們看過,女皇陛下,您現在馬上帶人去抓他吧,肯定能從他身上搜出九龍瓶。”
範不秀見亓官雨沉思不語,還以爲這個消息打動了她,自己生還有望,跪着往前挪動了一下,“主人,要說這個石先生可太不是東西了,爲了達到自己的私利,無所不用其及,就他一個糟老頭子,居然想做東城的魔皇,也不看看他還能活幾年呀,您說是吧?”
“以爲這樣你就能活命嗎?”
亓官雨冷冷的瞅着他。
範不秀臉上討好般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主人,我都告訴你這麼重要的消息了,你還是要殺我嗎?”
“不管你做什麼,都死定了。”
亓官雨很認真的在他耳邊說完這句話後,就直起了身子,面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