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住,琴聲消,舞停,歌止,畫成,自成一幅星雲地勢圖,四方家族及明氏都在其上,千里山河,浩浩蕩蕩。
“東方當家,這幅畫就當是明天送於東方當家的。還望不要嫌棄。”明天拱手一作揖,朗聲道。
“怎會,怎會,明公子果然氣度不凡,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胸襟,可納百萬山河呀!”東方清煜仰聲一笑。
“豈敢豈敢。”說完便緩步下了擂臺,其餘三人也欲下臺,等待結果,畢竟剛纔的表演餘下的五人都參與了,就算表演完全了,現在只剩下結果了。
“等一下。”
高臺之上的幾人也欲商議最終的勝利者,卻聽見如此一聲,都低頭看去。黑髮黑瞳,雪衣雪貌,黑鏈哐當。
“東方當家,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讓這春花秋月宴再精彩一點吧。”
“無言小姐這是何意?”東方清煜雖是問着空羽,眼睛卻看向了東族長。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這無言是東族長推薦過來的。
空羽倒是沒理那東方清煜,反而緩步走到擂臺,與風離側身而過之時,低聲道:“祝合作愉快哦!”
空羽走到已空無一人的擂臺,對東方清煜道:“東方當家若要評判勝者,等無言演完這一出也不遲吧。”
空羽看着那些裁判一臉爲難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勝出的機率肯定不大,這可不行,她可是衝着勝利來的。
“哦,你這丫頭難道還能玩出什麼其他的花樣嗎?”東方清煜還未回答,西門左霄便笑道,眼中卻是透着深究,他可是沒忘記那門外的一眼,幽黑,深邃,似蘊藏着魔鬼。
空羽雖然知道這西門判官有些門道,但是現在她也只有一搏了。不再理高臺之人,反而望向臺下的惡劣公子——風離。
“不知道可否有幸讓風離公子爲無言奏曲相助呢?”
風離赤眸帶笑,流光微轉,“樂意之至。”
黑衣雪衣交匯之時,只聽空羽小聲道:“我知道你會幻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事成之後,我會幫你拿到那把劍。你想要那把劍不是嗎?!”
看到風離的前進的節奏爲之一滯,空羽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傢伙果然和東族長一樣,在找那把劍。不過就憑他剛纔的表現明顯也是無法取勝的,雖不知道他有什麼後招,但是這個人至少是可以交易的對象,而且是可以幫到自己的。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會幻術的?”風離依舊笑笑,似是很不在乎的樣子。
空羽對風離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依舊說道:“我並不認爲一般的笛聲能隨意帶動一個琴藝精湛的人的琴聲。”
當然空羽沒有說出口的事,她的那個神經師父就會幻術,而且她見過一兩次她師父以音控人的事,所以纔會有此結論。
“只是這樣簡單的推測?!”風離赤眸對上空羽的黑瞳,再次染上笑意,道:“不過,這並不重要,望合作愉快!”
說完便將白玉短笛橫在脣邊,一陣悠揚之聲便輾轉而上,起承轉各,幽選異常。
“這是,”西門左霄喃喃道,似不太相信眼前之景,黑衫瀟灑,笛聲動人,雪衣飄零,如冬雪中一株雪蘭,優雅而清麗,雪衣舞動,黑鏈輕擺,悠揚笛聲。
“不對,”西門左霄深紫色的眸光一閃。
“怎麼了,西門伯父?”相比於西門左霄的一臉思索,東方清煜倒是覺得這舞雖是和剛纔落櫻之舞是決然不同的風格,卻並沒有什麼讓人意外之處,在落櫻之後表演則更不出彩。
“清煜,你應該知道十禁十絕吧。”
“這是自然,怎麼了?”
“十禁乃是由明氏統治的光歷時期所定的十大不可爲之事,雖然現在大陸之人早已忘記這回事了。十絕乃是我西門世家蒐羅整理出如今已絕於世的十樣事物。”西門左霄眸色更深,“你們也許不知道,那少年所吹之曲正是當年十禁之首人稱第一禁曲的靈蹟。”
“靈蹟?”東方清煜也一臉嚴肅的看着臺下的二人,“可不是傳言無人知曉靈蹟的樂譜嗎?”
“傳言確實如此,但誰又知道埋沒於歷史下的真相呢?!”東方清鴻淡笑出言,“而且,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那女孩雖在跳舞,但是卻不聞鎖鏈碰撞之聲?”
西門左霄一直在想這笛曲到底是什麼,到沒關注那女孩,現在一聽果然如此。相比於西門左霄和東方清煜的暗自思索,明城主的眼神卻透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緒,只是那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卻微微發白。
東族長雖不能辨認什麼靈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丫頭再這樣下去肯定是贏不了的,逼音成線,一通罵道:“臭丫頭,你搞什麼?!要是不能贏得比賽,你就等着被送到夜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