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很有可能是感受到了，最多也就是一個不相信而已。你這麼高高在上……抱歉這個不是貶義詞啊，你別這樣瞪着我。”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挪，害怕被怒火波及。
“我是說你天生就給人這種感覺，很難接近，她覺得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因爲都七年過去了，她拋棄的你，誰知道你會這麼賤骨頭……哎哎哎！錯了！我錯了！”
沈時謙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和慕子澈計較什麼。
慕子澈忍不住憋笑，這已經是他見過的沈時謙態度最好的一次了……饒是這樣，他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你到底說不說？”沈時謙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
“說說說……”慕子澈舉着雙手投降。
“我給你出個主意啊，你要是聽我的，明天許哲再送她上班的時候，你要是難受呢，就別忍着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完了再說。然後這人呢，我肯定明天一早上就把他祖墳在哪裡的資料都給你找出來放在你的辦公桌上，這一點你放心，交給我，你不用擔心。”
沈時謙之所以會找慕子澈幫忙也是因爲慕子澈在對這些八卦的敏感程度上高出他太多了。讓他去了解一個人的家世或是近期的動向，找到的東西一般都會十分有趣。
沈時謙伸手叫來了侍者，再一次要了一杯酒。
“不要酒了。”慕子澈立刻將侍者給攔下來了，轉頭道：“你不要命了啊，這酒這麼烈，不是你這麼喝的啊。”
沈時謙的眼神定在了慕子澈的臉上，慕子澈牙一咬，手鬆開了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行不行，要喝就一起喝……”
他讓侍者拿了兩杯。
侍者這才轉身去了吧檯。
酒吧裡的音樂十分嘈雜，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突然出現的那兩個身影，正在朝着這邊越靠越近。
“你慢點啊！你瘋了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醉了回去還怎麼上班啊？”洛冰被顏莫莫拖着，一直往酒吧裡走。
顏莫莫小宇宙一下子就爆發了，“你的生活裡除了上班之外還有沒有一點其它的事情了？那個什麼，沈時謙啊，就是把你當奴才使喚也要有個限度吧？不帶這樣折磨人的！你們辦公室裡是不是沒有人了？你一個人組成了一整個律師辦公室啊？”
被接連吐槽了好多句，聽得洛冰一陣頭疼，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她，乾脆就閉了嘴。
“不說話了啊？心虛了？默認了？”顏莫莫插着腰哈哈大笑，“我就知道！”
“……”洛冰徹底沒有了話了。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了也不是，顏莫莫這張嘴巴已經毒到了一定程度了……
“你慢點好不好，我這腳下踩着高跟鞋呢……”洛冰見自己已經被扯到了酒吧裡來了，也只能跟着顏莫莫一起瘋玩了。
但是沒有想到顏莫莫直接穿着球鞋就來找她了，她什麼衣服也來不及換，就這麼穿着上班的裝束來了，鞋子已經穿了一天了，踩得她腳趾頭生疼。
“你要是真覺得腳疼，明天開始就不要穿高跟了，像我一樣多好啊，直接這樣踩一個平底，簡直就是完美啊！”顏莫莫一邊感嘆着自己的聰明才智，一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洛冰的高跟鞋。
洛冰抿着脣，沒有接話。
她在國外學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將自己的外貌利用值發揮到最大。
鞋子代表的不是高矮，而是氣場。她的長相太過妖媚，就算還有一些稚氣未脫的清純，也是抵擋不了職場裡那些異樣看她的眼神的。
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明幹練一點，而不是走到哪裡都被人認爲是潛規則上位，那纔是她最不想要看見也不想要承認的事情。
顏莫莫拉着她直接坐到了一個卡座邊，熟門熟路地叫來了侍者。
“你是不是每一天都來這種地方鬼混？”洛冰看着她十分熟悉的樣子，開口問了一句道。
“嘶……怎麼說話呢！怎麼這麼難聽！”顏莫莫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這能叫做鬼混嗎？什麼是鬼混的定義你告訴我？我這最多就是放鬆放鬆自己吧？上班那麼累，還不允許我給自己放個短短几個小時的假期了？”
洛冰咬了咬牙，在這種地方，以顏莫莫這樣略帶姿色的小臉，遲早是要出問題的，她幾乎都能看見出問題的那一瞬間是怎樣的了……
而且顏莫莫瘋狂起來的時候也是從來都不會顧及時間地點的，什麼時候被揩油吃了豆腐，肯定都是一概不知的。
“行了，我不說你，你以後少來。”洛冰輕蹙着眉，好心相勸。
“好了啦，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但是你放心好了，我馳騁這種聲色場合這麼久了，這不是還是完璧之身嗎？”
顏莫莫洋洋得意，卻在眼神觸及洛冰的時候，猶豫了一瞬。
“不過你這就算是穿着規規矩矩的職業裝也是遮蓋不了從骨子裡流出來的風情啊……算了，也難怪了，沈時謙會對你這麼着迷，還有那些男人前仆後繼的。我一個人來這裡纔不怕發生什麼呢，和你一起來就不一定了，我是一百個不放心啊……”
洛冰斜了她一眼道：“那你還帶着我來？”她第一次去酒吧就遭到了非禮，之後就真的很少去了。
還有上一次去了李鬱的酒吧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對這樣的地方有些敬而遠之的心。
顏莫莫纔不管這些，興奮地尖叫了一聲，指着舞池裡正穿着奇怪衣服在跳着豔舞的人道：“看看看！這是這家酒吧的特色！你不知道了吧……以後多看就知道了，這是我看過最好的一家……”
“你到底都去過多少家……”洛冰嘴角抽了抽。
顏莫莫能夠數出這些還能夠對比，說明每一天晚上都會去不同的了……這丫頭也瘋過頭了吧。
“不多不多，江城只要有點名氣的，我都去過了。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和我說一聲，我馬不停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冰就突然輕聲尖叫起來。
顏莫莫轉身，洛冰身邊已經坐了一個端着酒的醉漢。
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了，頭頂的部分頭髮都已經不見，盯着洛冰，雙眼色眯眯地彎着，目光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