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應小爵的要求,兩個人去了kfc最新章節。
以然是不怎麼待見洋快餐的,在瑞士的那陣子爲了方便起見沒少遭這玩意的荼毒。
如今有了條件,她也沒想要虐待自己的胃,不過小孩子都喜歡kfc,以然記得自己小時候去了一回kfc都歡天喜地的。
以然並沒有讓小爵失望,當她坐在位置上乏味地啃着香辣雞腿漢堡的時候,小爵早就在兒童區跟陌生的小朋友打成了一片了,玩得是分外的投入。
她欣慰不已,看來小爵在幼兒園裡跟小盆友們也相處得頗爲愉快。
當她吃完整個漢堡的時候,驚奇地發現小爵隱隱已經成了那幫孩子的頭兒,在發號施令指揮着一幫小盆友井然有序地玩樂,不似先前,一窩蜂涌了上去,良莠不齊。
她收到了學校的短信,明晚要開家長會。
看來,她要去見冷宸瀚不能選擇明晚了,她本是打算明晚把小爵送回冷宅跟冷軒逸夫婦住上一晚,自己後天一早去接,打算待的時間久上一些。
計劃再次被打亂了,只能要等到後天晚上了,白天最近行程不好打亂,要談一個相當重要的合約。
有些繁瑣,對方要求挺多的,至今還沒有順理成章地簽定下來,這一日沒有簽定下來,便還是要操上這份心的。
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經商的天賦,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而爲之,不想因爲細節出狀況而跟那些重要的合約失之交臂。
儘管在這一年多時間來,她已經基本得到了冷氏上下一致的認可了。
他們本以爲自己只是個繡花枕頭,擔心冷氏她當家,會垮臺,讓他們的利益遭受巨大的損失,如今,雖然分紅遠遠及不上冷宸瀚在位時的,也讓他們稍微能滿意了。
她的努力,諸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的冷氏已經失去了冷宸瀚,他們自認爲自己上臺也不一定能比她取得更大的成就,也就不想操這份心,還不如安逸等着年終分紅。
基於那些巨大的項目投入的資金,他們也有話語權,以然這一點還是讓他們滿意的,有商有量,禮儀上還是尊重了他們。
“媽媽,要走了嗎?”
以然陷入了恍惚的沉思,可能是周圍溫馨的氛圍漸漸地讓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思緒突然被迫中斷,以然一怔,很快反應了過來,眼前站着的是光潔額頭上沁出細細薄汗的小爵,她下意識地抽了一張紙巾出來,伸手去擦他額頭上的汗珠。
小爵也不以爲意,任由以然在他嫩滑的小臉上蹂躪着。
以然餘光掃向了那一角,還有不少小盆友在那玩得不亦樂乎,小爵怎麼無緣無故退出了那個熱鬧的圈子了。
“你怎麼回來了?”
“我看媽媽吃完了,應該是要走了吧。”
經由兒子這麼一提醒,以然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食物都被解決光了,她明明對這些食物食不知味的,也不知道如何嚥下去的。
以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早,你再去玩半個小時吧。”
小爵大呼一聲“媽媽萬歲”,又跑到那裡玩去了,他跑過去先跟某個小盆友說了一聲,那幫小盆友又惟他命是從了。
以然看得是咋舌不已,她忍不住想,如果小爵有一天入主冷氏,他一定會比自己做得更好,他肯定遺傳了他爸爸驚人的商業天賦。
他這人還是較爲貼心的,除了玩得瘋狂,也不忘觀察自己這邊的動靜。
當小爵再次滿頭大汗回來的時候,已經瞄了下時間,還真的是半個小時,他可真夠準時的。
回家的路上,以然沒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小爵,你是如何讓那幫小盆友乖乖聽你的話呢?”
現在每戶家庭,基本都是獨生子女居多,在家都被寵得無法無天跟小霸王沒個兩樣,豈會聽一個陌生小盆友的話,還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
除非小爵是做了什麼讓他們臣服的事情,不然的話,可能性太低了。
就比如自己,若非自己在冷氏兢兢業業做了一年多時間,做出了點成績出來,這幫底下蠢蠢欲動的人又豈會安於現狀。
“媽媽,我過去,正好有個小盆友在讓大家猜腦筋急轉彎的題。”
以然恍然大悟,“他們沒一個答得上來,而你猜對了。”
“媽媽真聰明。”
“那小爵是怎麼知道的呢?”
“很簡單,”小爵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以前看過一模一樣的。”
這傢伙,可真夠狡猾的,等他長大成人後,還能了得,肯定要往“老奸巨猾”靠近。
以然緘默,現在的孩子,腦子可比大人靈活多了。
小爵的腦筋比普通小盆友都轉得快,比同齡的孩子思想成熟,可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他真的能夠接受他死去的爸爸又復活了過來嗎?
正確地說,他能夠接受他死去的爸爸假死這個事實嗎?
以然開始頭疼了起來,她在公事上倒是不怕被人爲難,她有着越挫越勇的勇氣,可面對兒子,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本來還打算想方設法讓兒子起疑,進而往那上頭靠攏,現在她開始不確定了,沒了把握。
這皮球,冷宸瀚踢出來的,還是讓他自己去撿回去比較好。
她決定不說了,還是先把冷宸瀚給拿下來,讓他自個兒頭疼去解決去吧。
“媽媽,我覺得你心情很好,爲什麼呢?”
小爵這孩子敏銳度還真的是異於常人,以然已經收斂了起來了,沒想到還能讓他給察覺到。
臨睡前,小爵突然問出了口。
以然乾笑着想要忽悠過去,可牀頭橘黃柔和的燈光投射在小爵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她的謊言,遲遲出不了口,連敷衍的心情都喪失了。
“媽媽想到一個人,所以心情很好。”
她其實是想到冷宸瀚在自己下班前撥打的那通電話,讓她回味無窮。
“誰?”
小爵有些緊張了起來。
在他心裡,自己纔是媽媽最爲親密的人,不能被任何人替代的。
“你爸爸。”
以然也沒有瞞着他。
小爵納悶了,一頭霧水,爸爸不是去世了麼,媽媽想到爸爸已經很傷心纔是,怎麼會莫名其妙很高興呢?
這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他苦思冥想,依舊是未得其解。
他糾結了半天,還是把心中的困惑給問了出來,不然的話,今晚他別想睡個好覺了。
以然摸着他柔軟的黑髮,心裡也跟着軟成了一片,“媽媽跟你爸爸也有過美好的回憶,媽媽是想起那些了,所以才心情極好。”
小爵這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個答案,至少還是能夠讓他滿意安下心來的。
以然第二天白天,並沒有接到冷宸瀚的電話,當天晚上,她去參加了小爵的家長會。
小爵在學校的表現很好,老師在家長會上特別表揚了他,把他當成了榜樣的例子說給其他家長聽。
以然與有榮焉,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這所學校,當初是冷宸瀚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卻沒能有這機會坐在這聽老師誇讚小爵的話。
以然沒想到在這家長會上碰到了覃飛宇,他就坐在自己隔壁的隔壁桌,以然見到他,不由是一陣心虛,主要還是在冷宸瀚面前將他拿出來當了藉口的緣故。
以然眼觀眼鼻觀鼻,儘量讓自己不去注意到覃飛宇。
覃飛宇漠視了她這避嫌的舉動,主動跟她隔壁的那人換了位置,坐了過來。
還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以然這下可做不出搭理他的行爲來了。
她也落落大方地跟他交談了起來,原來覃飛宇的外甥女也在小爵這個班上的,人家爸媽沒空來,覃飛宇就被拜託代爲家長過來湊這個熱鬧來了。
覃飛宇的外甥女相貌甜美,穿着蓬蓬的公主裙,整一個粉紅佳人全文閱讀。
“你兒子長得跟你還挺像的。”
覃飛宇微微一笑,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以然有片刻的失神,以前倒是沒有注意到他還是酒窩男。
“你外甥女的眉宇跟你也極爲相像。”
以然目光來回在這兩個人之間來回梭巡,好不容易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覃飛宇手上還拿着礦泉水瓶,這含在嘴裡的一口水猛然噴了出去。
驟然間,他身邊乃至臺上的人全部投來視線,覃飛宇一下子成爲人羣的焦點,衆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當然,以然也不可避免成了遭受了池魚之殃……
以然咬着脣,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着實沒料到覃飛宇有這樣突兀的行徑來。
偏偏覃飛宇一點也沒自覺,好不容易乾咳停了下來,還臉色古怪地摸着自己的眉宇,不可思議地衝以然求證,“真的像嗎?”
以然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還是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覃飛宇要的是什麼答案,這焦點再不轉移,她都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覃飛宇沒喝水,可這回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彷彿以然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弄得以然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覃飛宇這下是有點自覺了,見臺上老師的注意力也在自己這邊了,忙優雅地站起來,面帶微笑地跟大夥訴說了下歉意,讓老師繼續未完的發言。
覃飛宇相當是z市政府的代言人了,比起那些其貌不揚又年紀偏大的高層官員,他就是政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
雖說這個班級上學生的家長多半是非富即貴,可富的都免不了要跟政府打交道,貴的也及不上覃飛宇的家世,大家自然還是要賣他一個面子的,沒有計較。
以然小聲地問他笑什麼,他這才慢悠悠地道,“我這個外甥女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你這話,實在是……”
他的解釋還沒說完,以然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紅臉,這馬屁拍得有點過了,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難怪覃飛宇噴水,的確自己的話,太惹人發笑了。
她不好意思極了,連連說了幾句歉意的話。
覃飛宇在接下來視線一對上以然的,便忍不住嘴角彎了起來,讓以然無言以對。
早知道就別自作聰明瞭,現在把自己置身於欲哭無淚的境地了。
以至於家長會一結束,以然就匆匆道了一聲告辭,帶着小爵落荒而逃了,連再看一眼覃飛宇跟他外甥女的勇氣都沒了。
小爵不笨,在車上就皺着小眉頭問以然,“媽媽,你跟陳婉晨她舅舅很熟嗎?”
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以然不由茫然了起來。
“一般,也談不上熟。”
以然倒是實話實說,稍微斟酌了下用詞。
“那就好。”
小爵心有餘悸地拍了拍他的小胸脯,以然狐疑地挑眉,“你爲什麼這麼問?”
小爵這下笑眯眯地回答道,“媽媽,我這麼問自然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是我看陳婉晨很不爽,我不喜歡她,她這人太高傲了,總是自以爲是自己很了不起。”
以然沒想到原來小爵是討厭人家啊,然後厭屋及烏了。
她還從來沒聽過小爵說討厭誰了,這可是頭一回,還挺新鮮的,以然並沒有教育他要對待同學一視同仁。
他愛憎分明有他自個兒的道理,沒必要強求人家去喜歡一個你不喜歡的人,那是一件極爲痛苦的事情,又不是人人都是聖母。
就像當初,自己不喜歡顧芊芊是一個道理,也沒勉強自己去喜歡她。
“媽媽,我不喜歡她,你不會因此罵我吧?”
小爵很爽快地一溜兒說完之後,見以然遲遲沒有出聲,不由又有點心虛了起來。
以然臉上瞬間綻起濃濃的笑意,“不會,你討厭她好了。”她方纔是在想事情想得有些投入了,所以忽略了兒子。
顧芊芊也是惡有惡報,咎由自取。
……
隔天上午,以然接待了鄭熙陌,她來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她這人一貫的風格便是張揚的姿態出場,然後神秘兮兮地告訴自己齊飛在她手下敗得落花流水,愚蠢得還不知道是她出的手筆。
以然聽着她娓娓道來這經過,鄭熙陌上回的獻計,算是全部實現了。
現在,霍啓仁正因爲齊飛的事情跳腳呢,因爲齊飛私底下沒少打着霍氏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償還欠下的鉅額高利貸。
齊飛也真大膽,盜了霍啓仁的私人印章作了擔保人。
霍啓仁這人一向是用他這枚私人印章在業界早就成了他的身份象徵了,自然是沒有人懷疑,何況齊飛這一枚是真的。
這齊飛垮臺了,知道真相後的人紛紛找上了霍啓仁,鬧得他一個頭都快成了兩個大了。
更苦逼的是霍啓仁無法證明他跟齊飛之間是清白的,也無法指出齊飛這印章是從他這盜走的,他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齊飛還是知道的。
只是齊飛叫的價,他嫌太貴了,還在討價還價,他這也算是引狼入室。
這人,平日裡精明的很,不肯吃半點虧,現在是倒了大黴。
鄭熙陌心情是亮堂的,以然也是剔透的。
這霍啓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都快退休了,倒是糊塗了,以然早就明瞭了他願意跟齊飛攪和到一塊去,遲早也要遭殃。
這不,現世報來得這般的快,夠他焦頭爛額的了。
反正對冷氏而言,沒半點損失,還因此受益匪淺,如願以償拔去了齊飛這個大毒瘤。
“做得很好。”
以然不吝嗇將鄭熙陌吹捧一番,她這人,就是喜歡別人擡舉她。
不過她這人,恩怨還是分明的,在任何事情上,做得倒是不會太絕太過分,心中還是有一個可以衡量的天平在的。
“要不要過來給你安個具體的職位呢?”
以然由衷地建議道。
她現在是越來越欣賞鄭熙陌了,鬼點子還挺多的,出其不意,虛虛實實,能晃得人家閃花了眼,不招攬進來,還真有些可惜浪費了人才呢。
“沒這個必要,我不喜歡被束縛。”
她果斷地拒絕了,還謹慎地盯着以然,這下是防以然防備得跟頭狼沒兩樣。
鄭熙陌走得跟陣疾風沒兩樣,害怕以然用別的法子把她給說服,以然樂不可支地欣賞着她逃離的狼狽樣。
當晚,她打算去冷宸瀚那溜達一圈,時間自然是打算久一點。
她把小爵送回了冷宅,然後便隻身趕往了冷宸瀚那。
車子開到半路,她猛然想起冷宸瀚的刻意提點,於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掃向了後視鏡,是不是有可疑車輛尾隨着她呢?
在快到小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後也有一輛車尾隨而至。
當她的車子進入小區時,那車子的主人還笑着跟保安打了聲招呼,是這個小區的住戶,以然提起來的心,總算是落了回去。
是自己多疑了,這也是冷宸瀚引起的,要不是他那一句話,她也不至於疑神疑鬼。
不過下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記住了這輛車的車牌號,試圖去看清駕駛桌上的那個身體較爲魁梧的男人。
夜色有些暗,車頭燈光較爲刺眼,以然看不清楚,最終還是作罷了。
以然轉身離去的同時,駕駛座上的那男人便直接給姜振東去了電話,“姜先生,我好像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