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每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奇恥大辱。
所以,這些人該死!
榮幀虛弱的走到外面,在空地上撿了一根長長的木棍,然後拖着木棍,表情帶着一絲決絕,繼續走回那片任由傅簿洲一人屠戮的戰場。
這完全就是他單方面的毆打。
榮幀抿着脣,什麼都沒說,掄起棍子重重的砸在刀疤的腦袋上。
就是這個男人爲首,帶着人,意圖侮辱自己。
榮幀絕對不會原諒他。
這個仇,她要自己親自來報!
原本準備先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離開,但她想了想,還是否定了那個念頭。
不管怎麼說,傅簿洲都是來救自己的,就算自己對他有恨,但是就事論事來說,她不能這樣忘恩負義拋下他,所以,榮幀準備幫他一起,對抗這五個人。
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好像就算不用自己幫助,也強悍的很。
但能夠親手狠狠的揍這些欺負自己的人一頓,她的心裡也舒暢了許多。
“誰指使你們的?”
將五人完全打趴下,沒有一丁點還手的餘地之後,榮幀寒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冷聲質問。
傅簿洲現在在這裡,如果她們說是榮暖指使的,也許會讓傅簿洲看清楚榮暖的本質呢?
榮幀不求他反過來幫助自己扳倒榮暖和杜琴,只希望傅簿洲能夠別搗亂就行。
“不知道!”
刀疤將頭撇向一邊,吐出嘴裡的一口血沫,恨恨的看着榮幀,拒不回答。
就算是被揍的這麼慘了,他們這一行也有他們這一行的規矩,就算是死也不能出賣金主的任何信息,就算他們是混混,但這點義氣也還是有的,。
“你說是不說?”
榮幀的臉色更加陰沉,不悅的看着刀疤:“宋北的照片是哪裡來的,是那個人給你的嗎?”
“……”
刀疤索性閉着眼,什麼都不說了。
榮幀咬牙切齒,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寒風透過窗口吹了進來,冷的榮幀直打寒顫。
傅簿洲抿着脣站在一邊,看着榮幀逼問那幾個小混混,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他的眸光掃視着這個滿是灰塵的房間,眼睛突然在一個物品上面頓住。走到那個物品面前,蹲下身撿起來。
是一個牛皮紙袋。
入手的觸感讓傅簿洲的眉頭微微蹙起。
拆開紙袋一看,發現裡面是好幾疊百元大鈔。
“這是你的?”
“啊?”榮幀有些愣怔,看了看他手裡的物品,然後沉聲說:“是我的。”
“是嗎?”
傅簿洲淡淡的笑了一聲,聲音輕的好似從外太空來的一般,看着他漸漸冷冽的眼,榮幀的心裡突然涌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榮幀!這一出自導自演的戲,你演的可還開心?”
傅簿洲陰鶩的問着還在質問刀疤的榮幀,臉上滿是狠厲。
榮幀被他的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自導自演?
“我自導自演什麼了?難不成你認爲剛纔發
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嗎?傅簿洲!就算我榮幀再怎麼有心計,也還沒有作賤自己到這個地步,用這樣的事情來演戲,來侮辱我自己!”
榮幀也怒了。
剛剛纔被壓下去的恐慌和絕望全部化成了憤怒,她瞪着傅簿洲。
眼底一片的荒涼……還有委屈。
明明自己在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盼到有人來解救了自己,現在他居然說這一場差點毀滅了她的意外,居然是她自導自演的?
真的……
沒有什麼時候有比這樣委屈的了。
自己受到了侮辱,竟然還要揹負這樣的黑鍋,被傅簿洲這樣污衊。
這是對自己人格的踐踏。
“不是自導自演?榮幀,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那麼蠢嗎?距離你到這裡,時間過了多久?如果這些人真的想要動你,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抵擋的住五個男人這麼久?還有,你帶這些錢來是想要做什麼?是準備要收買這些男人麼?收買他們來幫你辦事?幫你去找榮暖的麻煩?”
傅簿洲揚了揚手裡的紙袋,冷笑着,渾身散發着一股懾人的氣勢,讓那五個小混混不禁嚇的簌簌發抖,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再次殃及池魚。
傅簿洲一開始就有些疑惑的。
榮幀昨晚上放下的狠話,她說要對榮暖做的事情,傅簿洲是相信榮幀真的做的出來的。
所以剛纔那個門衛老頭說,榮幀和一羣小混混進了這裡的時候,傅簿洲毫不猶豫的相信,是榮幀要找這些人去對榮暖下手。
只是,後來看到的一幕,讓他氣急攻心,所以一時間忘了自己之前的懷疑,先將她救了下來。
這之後,她審問,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問題。
可是,這一沓錢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榮幀不是準備找這些人幫忙辦事,她帶着這麼多的錢來這裡做什麼?
撒的玩兒嗎?
還有,榮幀到了這裡那麼久,可是卻毫髮無傷,如果這些混混是真的準備侵犯她,對她動手,以她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打的過五個男人?怎麼可能在他到了這裡的時候,還一點都沒有受到侵犯?
這在傅簿洲看起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開始的衝動過後,仔細的想象,就能想明白這裡面奇怪的地方了。
所以……
加上這一沓錢之後,傅簿洲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懷疑起榮幀的動機來。
在他看來,榮幀畢竟是準備找這些小混混,趁着自己和她離開A市去B市的這段時間,讓這些人找個機會對榮暖下手,而在她們還沒有談好的時候,自己就剛好來了這裡,她害怕自己的計劃敗露,所以就和這些混混演了一齣戲,在他找到這裡之前,假裝自己差點被強、奸的模樣,藉此引得他不再懷疑到榮幀的意圖上去。
如果……
在她的連番追問之下,這羣人再順便因爲拷問而透露,其實是榮暖安排他們來做這件事情的,那自己就可能會懷疑到榮暖的身上去。
從而疏遠榮暖,達到她的目的。
這些環節可真是環環相扣。
之前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他,真的一點也沒有往這個方向上思考。
直到看到這麼多的錢,纔開始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再將整件事情全部串起來,那就幾乎能夠推理的通了,他也很輕鬆就得到了自己的推理。
所以傅簿洲認定這就是榮幀的自導自演。
目的之一是爲了要謀害榮暖,目的之二是讓自己開始懷疑榮暖,讓榮暖失去一個靠山。
傅簿洲覺得,榮幀確實安排的很合理,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是有一些小小的線索會出賣了她,讓她的計劃得不到實施。
“傅簿洲!你可能是真的很蠢!”
榮幀涼薄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絕望的閉着眼睛,不想去看他,將自己的委屈掩飾在心裡。
她不想再去解釋什麼。
反正,在傅簿洲認定的‘事實’面前,自己不管解釋什麼,那都是在進行掩飾。而他肯定會認爲,自己越是解釋,就越是心虛的表現。
就算是告訴他,自己其實是要來拿榮暖泄密的資料,他也肯定不會相信的。
他現在,已經先入爲主的認爲,整件事情都是自己的策劃了,那不管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是枉然。
反正一開始也沒指望過他相信自己,既然他要這麼認爲,那就這樣吧。
她今天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內,而且心累。
傅簿洲因爲她的一句話,勃然大怒。
但是榮幀卻在他的怒火發泄出來之後,有些疲累的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算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不想解釋什麼,如果你認爲是我要謀害榮暖,那你就快點去她身邊保護好她,做她最英勇的騎士,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完後,她有些精神不濟的直接靠着牆,軟軟的滑倒在地上坐着。
將頭靠在膝蓋上,在傅簿洲看不見的角度,她的悲傷透過眼睛無處遁形。
傅簿洲並沒有離開。
看到榮幀這副模樣,他的心裡有些悶悶的,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就是有些不舒服。
看她那副失望的模樣,傅簿洲也有片刻的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推理錯誤,錯怪了她?
這個念頭僅僅存在幾秒,就被傅簿洲給直接否定了。
以榮幀的個性和心計,這種事情她是完全做的出來的,而且,除了這樣的一個解釋,傅簿洲想不到有什麼解釋能比這個更加的靠譜合適了。
不願意再多想下去。
之後索性報了警,等到警察將這些人帶走之後,他才和榮幀一起離開這片工地。
榮幀走路有些踉踉蹌蹌的,腳步也有些虛浮,看起來脆弱到了極點,傅簿洲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很長的一截,默默看着她,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想要想去扶着她。
但榮幀卻並不領情。 wWW●t t k a n●C〇
伸手隔開他伸過來的手,榮幀冷笑了一聲說:“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這個男人,用那種最惡劣的揣測,將被侵犯的自己判了死刑,現在又反過來幫助他,分明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榮幀,就算再怎麼沒有骨氣,也不至於接受傅簿洲這樣的憐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