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興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沒兩天,他就給了許慕晴回覆,當然,結果不怎麼讓她滿意就是了。
程國興說他和恆信是籤的一年的工作合約,怎麼樣他也希望能把這一年做完,所以,如果在他一年約滿後,許慕晴還願意邀請他加盟,他一定會優先考慮的。
不過因爲他自己來不了,他還給許慕晴另外推薦了一個人,和他也曾經是同事,在營銷上面非常的有天份。 ωwш●тtkan●c○
那人叫作譚軍,比程國興還要年輕一些,跟秦力是差不多的年紀。據他自己說是,他十六歲就開始闖蕩江湖,然後轉戰了許多知名的不知道名的大小公司,也在營銷史上留下了好些個讓人驚豔的手筆,許慕晴聽他說了幾個,倒是自己都聽說了的,而且先不說營銷手段怎麼樣,至少知名度是幫忙打開了。
只是,這人很狂,也很有些傲氣,許慕晴每每聽他說話,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以前自己面前過的一個男孩,那孩子也特別的狂妄,說得自己好像是絕世大人才,前退三百年後推五百年也再找不出一個他這樣的。
當然了,這兩人顯然不是同一個人,而且譚軍傲氣狂妄,也的確有他憑恃的資本,尤其是他自己說了,他要按業績拿錢,每做成一筆營銷,他就按點提成就好了。
這一點,對他風險很大,對許慕晴來說,則沒有什麼壓力,這也說明了,這個人做事,也的確很有底氣和信心。
因此,就連秦力,雖然也看不慣他,但還是沒有什麼可拒絕他的理由。
秦力看不慣他的理由讓許慕晴十分好笑無語,他說:“居然比我還狂。”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簡直太欠打了!”
不管見面雙方的觀感如何,總而言之,譚軍還是留了下來,許慕晴也相信,程國興推薦這樣的人肯定也有他推薦的理由。
她相信他的眼光。
秦力說,她這是對程國興的盲目崇拜,是要不得的。
許慕晴聽了卻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而譚軍一開始擺出來的姿態也確實很像是個做實事的,因爲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所以入職後,他就在車間裡一待就待了一個星期,和工人們同吃同睡,天天拿着木料反反覆覆研究,按他說的是,他得充分了解自己的產品後才能確定好怎麼跟人去推銷。
許慕晴深覺很有道理,就也隨他去了,然後等產品熟悉以後,他又說他要到處去看看此類產品的市場,爲此跟她申請一筆專項用款。
他提的時候,那態度壓跟就跟問家長要錢一樣,還是欠他錢的家長。
秦力看到以後很不爽,和她說:“這傢伙該不會是來騙錢的吧?”
許慕晴便給程國興打了一個電話,很委婉地問及這事,程國興說:“他倒不是針對你只這樣,就我知道的,以前他走到那,都是這麼個行事風格,而且他人品是沒有問題的,這點你可以相信。”
顯然他聽出了她的猶疑,雖然他語氣裡沒有不滿,但許慕晴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十分誠懇地表示:“我不是不相信你推薦來的人,我只是自己沒有底,對他又不是很瞭解。”
“嗯,我明白。”程國興笑着解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我敢把他推薦過來,也是知道你肯定能包容得了他那性格。而他也確實是個人才,只不過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他這人恃才傲物,嘴巴也毒,所以雖然在每一個地方都能幹出業績,但是都呆不得太長久。他吃了一些虧,這些年性格也變了些,行事低調了很多……”
就這還叫行事低調,許慕晴完全想象不出譚軍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於她而言,只要是真能做事的爲她所用的,她確實是可以包容的。
因爲此,譚軍本來只要五千的,她給了他一萬塊,任他出去看。
那天她給錢的時候李丙也在,知道她這樣隨隨便便批錢給人用就說:“你倒是敢。”
許慕晴笑笑說:“沒什麼不敢的,這麼點錢,他騙了我他也不了財,我就算被他騙了也算不上是傾家蕩產,反倒是他,很有可能前程盡毀,要知道,中國再大,可商圈也只有那麼大,他想要繼續在這一行混下去,就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做員工還好,尤其是越做到高層,所在的圈子就越窄小。
李丙就又問他:“那他要五千你就給他五千就好啦,作什麼要給一萬?”
“嗯,沒什麼,表明個態度而已。”
說罷,她還看了一眼秦力,秦力對她的決定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很有些不以爲然而已。
許慕晴討了個沒趣,只好繼續和李丙說話:“說吧,你今天到這是幹什麼來了?”
自從廠子重建開始,這裡環境亂糟糟的,李丙就已經有一陣子沒過來了,只是放了他手下幾個人幫忙看着。
李丙一聽到問就神情萎靡了起來,哭喪着臉說:“姐,我今後還是跟你混吧。”
許慕晴看她那樣就問:“你做什麼對不起你們老大的事了?”
“天地良心!”李丙誓說,“我可是從來不敢對他老人家有二心。”對上許慕晴戲謔的視線,他終於抗不住,招認道,“好啦好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什麼,我不小心在嫂子面前露了他的底,然後他們兩口子大吵了一架,我這不,不好意思面對他了嘛。”
許慕晴還沒說話,倒是秦力突然很有興趣地問了一句:“你露了他什麼底?”
“呃,”李丙一個不防,說了實話,“就是玩玩小姑娘嘛……呃,都是男人,你懂的哈。”
許慕晴板着臉:“不好意思,我不是。”
李丙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秦力則哈哈大笑了起來,衝着許慕晴挑了挑眉,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直笑得許慕晴眉間抽搐,等到李丙走了後她問他:“你剛剛那笑是什麼意思?”
“嗯,沒什麼意思。”秦力一本正經的,“就是覺得,這世上像我這樣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很少了哇,許小姐你得珍惜。”
許慕晴:……
她好像也沒做什麼不珍惜他的事情吧?乜斜着眼睛:“秦先生此話何意?”
秦先生仍舊嚴肅認真臉:“意思是,慕晴啊,晚上你得跟我睡啊,一直獨守空閨我很難過啊!”
許慕晴:……
就知道他是因爲這個事!
這男人的怨念已經這麼深了麼,什麼事都可以扯到這上頭來?她好氣又好笑,便不甚在意地回道:“你先搞定我兒子再說吧。”
又檢查了一遍,她拿好資料站起來準備外出辦事。
秦力在她身後說:“你說的啊!”
許慕晴頭也沒回,揮揮手說:“我說的。”
然後等到翌日晚上她回去,自家兒子就已經叛變了,和秦力、許可三個顛兒顛兒地在書房裡鼓搗了個天翻地覆。
楊阿姨來給她開門的時候就告訴她了:“哎,也不知道秦先生想幹什麼,早早回來就在家裡忙東忙西的,房間裡都大變樣啦。”
許慕晴:……
她有些好奇地走去書房,敲開門以後,現書房裡已經被佈置得煥然一新了,以前的雅緻書香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了童趣的兒童房,裡面的玩具,多得她都有些頭暈。
許可和雋東就陷在那一堆玩具裡打滾玩鬧,而秦力,則在桌子上放了一把凳子,正站在上面搖搖欲墜的有些淒涼地一邊喊許可和雋東扶着他一點,一邊小心翼翼地正努力往天花板上貼一顆碩大的星星。
眼看着他就要往下倒下來了,許慕晴趕緊跑過去扶住他,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換牀啊。”秦力衝她笑,白牙齒晃得她有些眼暈,“雋東答應從今往後就一個人睡這裡啦!”
許慕晴:……
她有些不太相信,低下頭去問兒子:“真的?”
“嗯,是真的。”雋東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許慕晴挑挑眉,等秦力弄好下來後,她用下巴點了點兒子的方向:“真搞定了?”
“那當然!”秦力洋洋得意地,攬着她一邊站定了,“佈置得怎麼樣?”
許慕晴擡眼到處看了看,忍不住嘆息:“太糟錢了!”
玩具很多,有些小玩意兒還是她見都沒見過的,也不知道秦力是上哪裡買來的,花了多少錢。
秦力聽聞,一把推開她:“你這人太掃興了。”蹲下去和雋東他們玩兒去了。
許慕晴搖搖頭,她是真覺得挺糟錢的,而且秦力這樣給雋東佈置了,她也不能漏了許可的,在心裡回憶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她準備抽出小半天時間,也給那孩子房裡變動變動。
說起來,她也有很久沒有送過許可什麼了。
吃過飯以後,許慕晴去許可房裡給她檢查作業,才知道她房裡也變了大樣,竟然是一色的粉紅系,連牆紙都換了!
看到自家姑姑目瞪口呆的模樣,許可咯咯咯咯地笑,很是興奮地說:“姑姑,漂亮嗎?都是秦伯伯弄的哦,他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許慕晴:……
驚喜倒是真的有,但是,驚嚇也有一些:這男人,動作得有多快啊?而且,看這樣子,他是有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