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聽到爵霖川的聲音,瞬間回過神來,猛地掙脫夏瑾瑜的懷抱,就要跑向爵霖川,奈何胳膊被夏瑾瑜一拽,又被他拽到懷裡。
“夏老師!”暖冬還在掙扎,堅決不承認她就是草草。
夏瑾瑜目不斜視地看向爵霖川,眼裡含着前所未有的堅定,“爵霖川,你來得正好,我要帶走草草!”
暖冬目瞪口呆,穩住身體,扭頭瞪向夏瑾瑜,“夏老師!你發什麼瘋?!我不是你說的夏草草!我是何暖冬!請你對我尊重點!”
未等夏瑾瑜有所表態,斜刺裡伸出來一雙大手,暖冬眼前一花,她被帶到爵霖川懷裡,阿全出手迅疾,一下子就把夏瑾瑜打倒在地。
碰地一聲響,夏瑾瑜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暖冬不忍目睹,還未等她開口,爵霖川就喝止住阿全,“阿全!”
阿全收手站到一邊,眼光不屑地從夏瑾瑜的臉上移開。
暖冬想要上前查看夏瑾瑜是否受傷,無奈爵霖川緊緊禁錮着她,她倏地偏頭央求爵霖川,不想看到他們爲她起爭執,“霖川,夏老師是諸葛琉璃的客人,你讓阿全送他回去好不好?”
希望爵霖川能夠看在諸葛琉璃的份上放夏瑾瑜一馬。
爵霖川眼裡蓄滿怒火,看到暖冬哀求他的模樣,他有些心痛,這丫頭到底還是不忍夏瑾瑜被人欺負,他閉了閉眼,睜開時,人已經恢復冷靜,“好,看在諸葛琉璃的份上,剛纔他欺負你的事我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輕饒!我爵霖川的未婚妻豈容他人隨意覬覦?”
夏瑾瑜冷笑一聲,吐了一口血水,從地上爬起來,“嗬,你當年怎麼沒有這樣對草草?現在假扮什麼情聖?我雖然搞不懂草草是怎麼回來的,但是草草的死,我不會忘記,罪魁禍首就是你!”
夏瑾瑜又看向暖冬,平日裡特別清冷的雙眼此刻蓄滿強烈的哀求,“草草,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傻?你知不知道我發現你就是草草時有多麼難以置信?你能不能跟我走?三年前,我未能帶走你,現在我帶你出國好不好?我會傾盡全力照顧你,再也不讓人欺負你,你和我——”
不知不覺間,暖冬已經淚流滿面,所有人都那麼聰明,唯獨她卻那麼笨,她自以爲僞裝得很完美,到頭來照樣被人輕鬆拆穿。
她低聲呼喚,“瑾瑜……”
“阿全!送客人回去!”爵霖川黑眸一眯,一聲令下,阿全就和其他家僕把夏瑾瑜架起來,強行扭送出了院子。
暖冬哭得不能自已,腿腳一軟就要跌坐在地,被爵霖川一把打橫抱起,給抱到了屋裡,直接抱到了裡屋的架子牀上。
“你在我面前爲他哭,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爵霖川鐵青着臉,本想和顏悅色與她說話,奈何見到她這幅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心底就竄出來一股火氣,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暖冬哪裡想哭,可就是忍不住落淚,夏瑾瑜狼狽摔倒在地的樣子,夏瑾瑜苦苦哀求她的樣子,都讓她於心不忍,都是她不好,做什麼要去招惹他!她就應該一個人待在一邊,默默看着他生活就是了!
“霖川……”
暖冬伸手摟住爵霖川的脖頸,埋首在他肩窩處,哭哭啼啼,“是我不好……你別去針對他……你已經贏了我……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別去找他麻煩……”
該死!
論心狠,他到底比不過她!
爵霖川深呼吸,連續深呼吸幾次,捨不得罵她,捨不得說她,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又在一起,他不想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等了三年,眼看就要與她成婚,他不想功虧一簣。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側臉,柔聲勸哄,“好,我答應你,我不會主動去找他麻煩,只要他不來騷擾你,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他視而不見,丫頭,快別哭了,哭多了,明早起來,眼睛腫了不好看。”
暖冬抽抽噎噎,過了好半晌才停止哭泣,只是還保持原來的動作,一動也不動,賴在爵霖川懷裡不肯動。
爵霖川看了一眼時間,“丫頭,時間不早了,我們洗洗睡吧。”
暖冬不想動彈,心裡還是很難過,只是不能在爵霖川面前繼續哭了,這男人嫉妒心越來越強,她越是嬌柔,他對夏瑾瑜的嫉妒也越深。
她開口說話,才發現嗓子很啞,咳嗽了好幾聲纔有所好轉,“不想洗,沒力氣,我想睡覺了。”
爵霖川本來一直壓着火氣,此刻聽到她如此表態,嫉妒之火猶如離離原上草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就這麼在乎他?就這麼不願意與我溫存?”他黑眸一眯,氣急攻心之下,直接動手撕破她身上的旗袍,露出了一大截雪花花的肌膚,看得他立馬變色,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暖冬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發狠的樣子,有點害怕地想要掙脫他,孰料她的動作更是刺激得爵霖川腎上腺素激增,又是一個大力撕扯,她身上餘下的破布悉數皆毀!
暖冬蹬腿,一咕嚕爬到了牀中央,忙不迭躲到被子裡,“爵霖川!你給我滾!”
爵霖川眸色一變,慢條斯理站起來,不緊不慢解開襯衫的鈕釦,直接把衣服拋到了腦後,然後連人帶被抱在了懷裡,二話不說走向內間的奢華衛生間。
暖冬拳打腳踢也沒用,她自作孽,裹在被子裡出不來,雙手雙
被子裡出不來,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就連唯一可以叫喊救命的嘴巴都被爵霖川用力堵住,舌頭被他吻得發麻,什麼時候與他一起站到淋浴間裡都不知道。
他眼裡流動着嗜血的**,她害怕地哆嗦着身體,想要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已經被他逼到死角。一顆心更是急速跳動,臉紅耳赤,手腳都不知道該怎樣擺放,眼睜睜地看着他俯身而來。
“嗚嗚……”
“草草,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這一夜,暖冬被折騰得很慘,她一直頭暈目眩,意識早已拋到天外,就感覺好像到天明破曉,爵霖川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
翌日。
暖冬醒來時爵霖川已經不在身邊。
她偷偷地鬆了口氣,實在不願意一睜眼就要面對他,昨夜發生的那一幕幕猶如幻燈片似的在她腦子裡轉過,害得她再一次臉紅心跳,臉紅耳赤,恨不得把那男人拍死在沙灘上!
身下的牀單和身上蓋着的被子都是乾淨的,她身上也穿着睡衣,除卻四肢發軟,渾身被大卡車碾壓過那樣難受外,其餘並沒有不適,估摸爵霖川給她清洗過。
手機不在身邊,不知道現在幾點,暖冬又賴了會牀,正打算咬牙爬起來去洗漱,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嚇得立馬閉上眼睛,翻身背對着房門,暫時不想搭理爵霖川。
腳步聲越來越近,須臾,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又輕輕關上,熟悉的氣息響在房間裡,腳步聲來到身後,停止在架子牀的踏板上。
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暖冬驀然心慌意亂,不是吧,這男人難道要與她一起睡回籠覺?!
被子掀起,一雙強有力的臂彎分別探向她的腰間和她的腋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間或還有愉悅的笑聲,“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餓了吧?我抱你一起去洗澡,馬上就可以吃飯。”
暖冬滾入他火熱的胸膛,光滑的肌膚讓她不得不睜開眼,果不其然對上他裸露的胸膛和蓄有滿眼深情與愛意的黑眸,她羞澀地避開他的注視,躲進他的懷裡,兩手卻緊緊摟着他的脖頸。
爵霖川愛極了她這幅小女人的姿態,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抱着她走向衛生間,“是打算一直與我冷戰嗎?你確定你憋的住?”
暖冬確實如此打算,就是決定給他一天眼色瞧瞧,誰讓他昨夜那麼兇狠地欺負她,哭着求饒都沒用。計劃歸計劃,當眼角餘光裡瞥到鏡子裡體無完膚的自己時,她當場怒了!
“爵霖川!你這個大色狼,簡直太不要臉了!”
被冠上不要臉的大色狼的男人臉不紅氣不喘,老神在在地幫嘟嘴叫囂罵個不停的小女人伺候洗頭洗澡,最後的最後,忍不住又把她按在浴缸裡狠狠地欺負了一遍。
半個小時後,暖冬手軟腳軟地坐在餐桌前被爵霖川餵食,心裡的氣和鬱悶始終沒消,還想甩臉色不配合他,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被他抱坐在他腿上,行動力受阻,又渾身發軟,壓根沒有力氣和他鬥嘴,只好乖乖地配合他,讓他餵食。
“嗚嗚……我飽了,你別再餵了,腸胃要不消化了!”
“好,那就不吃了,什麼時候餓了告訴我,我讓廚房給你做。”
爵霖川見她終於放軟了一些姿勢,笑着拿起毛巾給她擦嘴,確定乾淨了,他低頭親了一下她嘟着的小嘴,不意外惹來她的一個白眼,他呵呵一笑,心情頗爲愉悅。
“待會要不要隨我去看一看龍舟演練賽?”
讓人把桌上的菜餚撤走,爵霖川就摟着暖冬在屋內散步消食,外面太陽大,再加上她的體力還沒有恢復,他不想讓她出去受罪。
暖冬想要開口問一問夏瑾瑜的情況,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再惹了這男人,要不然她會被碾壓得更慘。
她想了想才偏頭看他,“要去的,總是待在房間裡也太悶了。”關鍵是她不想與他一起待在室內,這男人食髓知味,禁慾那麼長時間,昨夜剛開葷,上午又折騰了她一遍,她怕他控制不住,繼續欺負她。
爵霖川怎會看不出她眼裡的算計與防備,無奈一笑,“不會再碰你,給你時間好好休息,來日方長。”
多年來的等待終於到了那一刻,說不激動與興奮那是假的,可是他即使恨不能夜夜與她入眠,也要照顧她的身體,況且他自己也吃不消。
來日方長。
暖冬無語,委實不想搭理他。
由於全身上下都見不得人,暖冬只好選了一件長袖襯衫和黑色長褲穿上,用絲巾遮住了脖頸間的吻痕,長髮被她紮成馬尾,然後綰成髻,並用一隻髮簪固定住。
暖冬認真打量鏡子裡不倫不類打扮的自己,何暖冬到底是美人胚子,即使打扮成這樣,也不能遮蓋她的魅力,更何況從女孩晉級爲女人,那種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小女人味道,也很吸引人。起碼,爵霖川就一直站在她身後,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你下次下手再這麼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暖冬用手指了指自己絲巾下方的吻痕,恨恨地瞪向爵霖川。
爵霖川彎腰摟住她,與她臉貼臉,“昨晚那樣子實在是控制不住,以後我會注意分寸,不讓你難辦。”
矯情歸矯情,也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經驗,更何況倆人曾經結婚一年,只是現在她換了副身體而已,一開始
已,一開始的尷尬與不適應過後,暖冬多少能夠正常與他對視說話。
她掐了掐他的手心,威脅他,“記住你說的話!”
爵霖川勾脣一笑,吻了吻她的臉,扶着她站起來,“走吧。”
暖冬戴着墨鏡,爵霖川替她撐着遮陽傘,倆人出了老宅就坐上了開往海邊碼頭的車,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天氣不錯,無風,適合戶外運動。
爵霖川牽着她的手走向臨時搭建的看臺,那裡其餘三位家主皆在,他們在喝茶聊天,諸葛琉璃一見到暖冬出現,眼裡不再是昨晚那樣的坦蕩與熱情,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有外人在,暖冬也不方便問他夏瑾瑜的事,她微微一笑,對他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穆成遠與賀湛都是過來人,兩人瞧見暖冬的着裝與氣色就明白爵霖川一上午的好心情來自哪裡,他們相視一笑,識趣地移開視線,繼續眺望遠處的團隊演練。
十艘龍舟都開赴在規定的區域海面上,船尾的旗幟分明,讓人一目瞭然這些龍舟代表的是哪一家族,參賽的選手有男有女,有青年人也有中年人,中年人負責墊尾掌舵,有經驗駕馭。
暖冬看得目不轉睛,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宴,心情多少有些激動,今天的演練賽就這樣出彩,明天上午正式比賽肯定更加精彩有趣。
爵霖川讓人拿來一瓶解渴的酸梅湯,他親手打開瓶蓋,把吸管插進去,遞到暖冬手裡,“這個解暑,如果怕熱,我們就回去。”
酸梅湯的顏色與她曾經喝過的那些並無區別,暖冬低頭吸了幾口,暑氣漸漸消退了些,身體裡的燥熱也降了許多。她一口氣喝掉半瓶,然後繼續眺望遠處的海面。
爵霖川沒等到她的答覆也不介意,伸手替她把耳邊的碎髮給撥到耳後,之後與穆成遠談起上午討論的生意話題。
諸葛琉璃移開目光,嘴角要笑不笑,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字,“兄弟,你沒戲,我壓根插不上話,爵霖川把這丫頭看得死死,我實在幫不了你。”
夏瑾瑜那裡沒有立即回覆,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纔有了回覆,“好,我知道了,謝謝。”
諸葛琉璃有點同情夏瑾瑜,當然同情歸同情,夏瑾瑜沒讓他繼續幫忙,他還是不幫的好,否則添亂就不好了。
一個小時後,暖冬就坐不住了,坐在看臺上看比賽有什麼意思,她也好想親自去感受一下,那龍舟看起來小,可是在近海,她又會游泳,想來她去求爵霖川,爵霖川應該會同意。
暖冬把她的想法告訴了爵霖川,爵霖川一開始想要反駁,見到她躍躍欲試的模樣,又不忍打斷,只好無奈點頭同意,不過他也跟着去就是了,他得坐到她後面護着她。
看起來簡單的東西實際操作起來非常複雜。
暖冬大概花了小半小時才把槳的方向與船行的方向分清楚,爵霖川不着急,本就是陪她來玩的,他們以玩爲主,又不是參加比賽。阿全坐在船首,暖冬坐在中間,爵霖川坐在暖冬後面,船尾還有一位族叔掌舵,一行人在海面上撲騰了十幾分鍾就靠岸了。
好玩是好玩,就是手臂太酸了,這玩意就是個體力活,還得手腦並用,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暖冬沒走幾步路就靠在了爵霖川身上,不顧衆人的目光對爵霖川撒嬌,要他抱她回去。爵霖川二話不說一把打橫抱起她,阿全在旁邊撐着傘,三人很快離開衆人的視線。
其餘人等紛紛羨慕嫉妒恨暖冬,打定了主意要巴結好未來的準少夫人。
暖冬和爵霖川都出了一身汗,倆人一起去衝了鴛鴦浴,暖冬被爵霖川從淋浴間抱出來時已經筋疲力盡,躺倒牀上就睡着了,爵霖川也與她躺在一起,與她睡個回籠覺。
晚上六點,倆人不約而同醒來。
暖冬懶得起牀,趴在爵霖川懷裡與他說話,“今天晚上還要與穆成遠等人一起用餐嗎?”
“不用,明天午宴會在一起用餐。”晚上也確實沒什麼事,溫香軟玉在懷,爵霖川也貪念她的滋味,不想起來。
那就看不到諸葛琉璃了。
暖冬眨了眨眼,算了,她都已經是爵霖川的人了,上輩子辜負了夏瑾瑜,這輩子不想辜負也不行,畢竟她對夏瑾瑜確實只有兄妹之情,她也無法負荷夏瑾瑜對她的深情。
爵霖川偏頭看了她一眼,黑眸一閃,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言語。
這丫頭怕熱,七八月一定會和他待在一起,他得未雨綢繆,讓她早點懷上他的孩子,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在西山大宅待產,不用再去全州大學讀書,也就不會與夏瑾瑜有接觸的機會,等有了孩子,她哪還有時間去操心別的人。
想到此,他翻身覆上她,吻她的小嘴,左手捧住她的後腦勺,右手慢慢向下摸去,迫切地希望她這幾天能夠中獎。
暖冬想要拒絕,無奈男女力量懸殊,她自己也被爵霖川吸引,不由自主就投降了,後來她昏昏沉沉之際,總感覺自己忘了某件事,到底是什麼事,她一直沒有時間想起來。
半夜。
全州市。
某家知名醫院後門,有人打開後門,然後運出來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很長,好像裡面躲着一個人,門口有輛小車接應,在監控拍不到的死角,來人把黑色袋子拋進了後備箱裡。車子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這件事發生得悄無聲息,沒有人會注意,然而兩天後,全州市女子監獄那裡傳來一則消息,原知名影后不堪獄友折磨受辱,點火**。
消息第一時間傳送到遠在海島上的爵霖川,他本打算多留一天陪暖冬去海濱浴場游泳,得知此事後,立即取消之後行程,提前返回全州。
暖冬也在隨後的手機新聞中看到了這則驚天事故,新聞中只報道了那名犯人的姓氏,她聯想到一小時前爵霖川提出結束行程返回全州時的嚴肅表情,忽然就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霖川,是不是秦芳菲出事了?”暖冬把手機遞給爵霖川,她對秦芳菲無感,可是那女人突然來這麼一出,她多少有些心驚,秦芳菲那麼愛美,怎會選擇點火**這種慘烈自殺方式?
爵霖川只看了一眼手機就把視線投向暖冬,他伸手把她納入懷裡,“女子監獄裡傳來的消息是她,不過沒見到屍首,沒有等法醫檢查出結果,一切難以定數,這段時間,你哪裡也別去,跟在我身邊,等把這件事處理完,我們就去領證。”
一切難以定數?
爵霖川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假的,秦芳菲藉此逃出生天?可是這麼大的火,事發當時,也確實有監控錄像拍攝她到在房間內,想要金蟬脫殼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暖冬不信,可是爵霖川不會欺騙她,他都懷疑此事的真相,那麼其他人估計也會這樣,“謝安哪裡什麼反應?如果真的是秦芳菲,謝安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吧?”
“暫時未知,他與談希大婚在即,這時候不一定會有所反應,丫頭,這事你別操心,不要亂想,我去處理就行。”
“可是——”
“乖,我相信你大哥也是這個意思。”
“你和我哥通過電話了?”
“嗯,我們登上郵輪時接到了長生的電話,你那會在衛生間。”
“我哥和你說什麼了?”
“與我一樣的意思,讓你這段時間跟着我,寸步不離。”
“哦,那好吧。”
回到全州後,暖冬就被爵霖川送進了草居,爵霖川把阿全留下來,寸步不離看護暖冬,他則直接出發去向郊區的女子監獄。
女子監獄門口,已然蹲點了幾十家媒體記者,爵霖川讓人把車停在後門,他耐心等候在車上,五分鐘後,溫少卿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來。
爵霖川目光鎖定溫少卿手裡的文件袋,“什麼情況?”
“我也不相信,人都被燒成了那樣,法醫還能證明這幅屍體確實是秦芳菲,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對方是法醫界大拿,我不信也不行,謝安還不至於有本領買通那位。”
溫少卿推了推滑下來的眼鏡,順手把手裡的文件袋遞給爵霖川,然後抽出車裡的紙巾擦腦門上的汗。
真的是秦芳菲?
爵霖川緊鎖眉頭,一絲不苟地翻閱手裡的法醫文件,這份文件描述得非常詳細,還附帶了照片,照片中的屍體不堪入目,最後還牽着檢驗人員的名字。
思忖片刻,爵霖川開口,“想辦法把屍體運出來,重新進行DNA對比,我不信什麼法醫界權威人物,我只信我的直覺,我不想重複當年的杯具,必須掐斷任何危險的苗頭。”
溫少卿呵呵一笑,接過文件收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早就讓人在裡面安排,最遲,今天夜裡會運出來,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來辦,我有法醫同學,不過我們找誰來做比對?”
爵霖川偏頭看向窗外,心中早就有了人選,“爵霖琳。”
南方某座海邊度假區。
暖陽剛換上比基尼從衛生間裡出來就看到魏長生收拾好了他的行李,她驚訝地看着他,“老公,你要去哪?你不是說要留下來陪我拍廣告的嗎?”
魏長生擡頭看向暖陽,當看到她妖嬈又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時,立刻倒抽一口冷氣,他猛地背過身去,“你先把浴袍披上,我有話對你說。”
暖陽撇了撇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怎麼了,明明很不錯啊,他爲什麼不看?納悶歸納悶,她還是聽話地穿上了浴袍。
“說吧,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有什麼事讓你急着走?你就不擔心男模特吃我豆腐啦?”
魏長生當然想要留下,奈何全州那裡出了事,他不能不去過問,他深呼吸,轉身一把摟住暖陽,啄了一下懷裡人兒的臉蛋,“抱歉,小冬那裡可能會有危險,我必須要回去看着她,我留了人手暗中保護你,何強身手不錯,有他在,我能放心離開,而且據我估測,沒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動你。”
姐姐有危險?!
暖陽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忙不迭仰首瞪向魏長生,“發生什麼事了?那我也要回去,你告訴我,我也不能專心拍廣告啊!”
魏長生言簡意賅地把全州市女子監獄那裡發生的事告知了暖陽,不等她開口追問,他繼續安撫她,“我必須讓你處在明處,我得做好兩手準備,你身邊最新來的那個小助理不要小瞧,她是我戰友的小師妹,特種兵出身,這幾天讓她晚上陪着你睡覺,白天何強會盯着你,抱歉,小陽,你與小冬對我而言同等重要,但是此次若是真的是我們懷疑的那樣,那女人一定會衝着小冬而去,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們一家人再也不能失去她,你能明白嗎?”
暖陽一點都不吃醋
點都不吃醋,姐姐上輩子的命運本就悲慘,這一輩子誰都不想她出事,“嗯,我明白,老公,你放心,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大概也能猜出你的用意,我這裡這麼多人,就像你說的,白天裡沒人敢對我如何,晚上住的又是五星級酒店,何況這裡離全州那麼遠,秦芳菲再手眼通天,手也伸不到這裡來,你安心回去,隨時與我保持通話就行。”
“好,等這廣告拍完,我讓何強直接送你出國,提前一個月去國外進行訓練,等這裡事情解決,我就飛過去陪你,一直等你電影拍攝完畢。”
“嗯,那我等你。”
想到漫長的分別時間,暖陽就捨不得離開魏長生,她用力地抱着他,之後不停地對他訴說想念的話語。魏長生也捨不得離開她,抱着她狠狠地親了幾口,最後狠心下來掉頭拿着行李就走,再也沒敢看向身後的人。
西山,爵家大宅。
暖冬與阿全大眼瞪小眼,最終她比不過阿全的韌勁,率先敗下陣來,把茶几上的百元大鈔遞了過去,“喏,算你狠,下次我一定會贏你!”
阿全揚起笑容,不客氣地把百元大鈔揣入口袋,之後又識趣地躥出屋內,跑到門口繼續當門神去了。
暖冬閒極無聊,在屋內走來走去,又跑到書櫃前去翻書,忽然想到那本名著,她來了勁頭翻找,大概花費了她小半個小時,她才找到那本被爵霖川換了書皮的名著。
乖乖,真的是這本詩經!
裝着詩經書皮的書恰是她苦苦搜尋未果的名著《簡愛》,她翻開,很快找到被她寫下批註的那頁,意外地看到爵霖川的筆跡,他在旁邊備註了一句話,中文。
“你怎知我不愛你?”
暖冬驀然心跳加速,自倆人相認後,爵霖川對她說過不下百次的愛語,然而都沒有這一次來得強烈,根據他的字跡判斷,估摸是在他那三年裡所寫的。
你怎知我不愛你。
暖冬喃喃自語,學着爵霖川的口吻,須臾笑得不能自已,就連爵霖川站到她身後,她都沒察覺。
“終於相信我是愛你了的?”
爵霖川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她的笑容有感染力,她心情好,他的心情也會跟着好。
暖冬扭頭吻了一下他的脣,眼裡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早知道你這麼悶騷,當年我就不做傻事了,唉,白白讓你犧牲掉十年壽命,霖川,你後悔嗎?”
爵霖川微微搖頭,目光緊鎖她的俏臉,“後悔沒能及時對你表白,後悔自己太悶騷,後悔自己忙於工作疏忽了你,卻從不後悔捐出我的十年壽命讓你回來。”
暖冬的心底軟得一塌糊塗,偏轉身體狠狠抱緊他,“我會用我的餘生好好愛你,只愛你一個。”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爵霖川在心裡補充,現在可以只愛我一個,等將來有了孩子,他不介意把她的愛分給他們的孩子。
“對了,女子監獄那裡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爵霖川不想讓暖冬多慮,也不想隱瞞她,他們之間容不得任何嫌隙,他把手裡的文件遞給她看,“法醫判斷是秦芳菲,但這畢竟是外人下的判定,我已經找人會對她重新檢驗,我給你看的原因就是希望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隱瞞,沒有人可以繼續利用我們,草草,你明白嗎?”
暖冬擡頭看着他無比認真嚴肅的表情,她自己也斂起先前的笑容,跟着嚴肅起來,“嗯,我知道,不管秦芳菲有沒有死,我這次都不會再愚蠢到被人利用,我愛你,我已經站在你這一邊,你看,夏瑾瑜來找我,我不是也沒有動搖?”
“嗯,確實沒有動搖。”該誇要誇,爵霖川不吝嗇地誇獎她。
暖冬坐到沙發上仔細翻看手裡的文件,她看了一眼那幾張照片就再也不敢看了,連忙把照片翻面,去看文件上描述的內容,當看到法醫的名字時,她有點眼熟,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有問題?”爵霖川細心地捕捉了她的微表情,走過去問她。
暖冬伸手指着法醫的簽名,“這人吧,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很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爵霖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替她解釋,“他是法醫界權威大拿,或許你當年唸書工作時曾經耳聞過他的大名。”
暖冬眼睛一亮!
她立刻掏出手機,翻找某個同學的號,她很快就找到許綾瀟的號碼,直接撥號,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她還未開口,許綾瀟就先叫了出來。
“呀!何暖冬!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你不是休學了嗎?”
暖冬笑着與許綾瀟寒暄了一番,然後佯裝不經意問起,“綾瀟,你開學那會說你們這學期的解剖學老師是王能,現在王能還教不教你們啦?”
“交啊!王教授的課一週就一節,每次都擠破了人頭,大家都爭着搶着去聽,我都不知道有什麼好去爭搶的!又不是普通的科目,那可是現場解剖人體啊!”
“咳咳,綾瀟,那你知道女子監獄發生的事嗎?好像這次去解剖的法醫就是你們教授。”
“知道啊!我們都看到了那則新聞——哦,知道了,暖冬,不和你說了,我們今天來醫院實習,等我晚上回到宿舍,再和你慢慢聊哈,先掛了。”
爵霖川耐心等候暖冬與人通完電話,他腦海裡
,他腦海裡與許綾瀟此人的印象,當時他調查過暖冬在全州大學與之交往密切的人。
“你想讓許綾瀟幫你做什麼?”
暖冬暫時未想到許綾瀟是否能夠幫到自己,她如實回答,“我是想王能說不定給許綾瀟他們用此事作爲案列講解,那麼若是那人真的不是秦芳菲,總有一些蛛絲馬跡會露出來,當然這只是我的設想,能不能實現還未知。”
爵霖川再次誇獎了暖冬一番,“她在哪所醫院實習?哪個部門?”
“婦幼保健醫院。”提到這事,暖冬如數家珍,“當然是醫院的停屍房啊!我當年在醫院工作,也曾領着幾名實習生幫他們找停屍房。”
停屍房。
爵霖川若有所思,他讓阿全去廚房傳菜,自己去書房給人打電話。
接到任務的魏長春,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他拽着談曦直接驅車去婦幼保健醫院,談曦被魏長春的行爲弄得摸不清頭腦,“我大姨媽前幾天剛走,我沒有懷孕,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幹什麼帶我來醫院?”
“你後來說肚子疼,我總有點不放心,正好我今天有空,你直接做個婦檢,如果有問題趁早治療,如果沒有,我也好安心。”
“呸!你這是咒我呢?你是不是見得我好啊?誰他媽沒事跑醫院檢查身體啊?我不去!我要回家!”
“不行,不能諱疾忌醫,就當是婚前健康檢查,乖,我也去,我去男科那裡檢查一下精子質量,畢竟這麼多年纔開葷,不知道精子質量行不行,聽說男的也有可能不孕不育。”
“……”
談曦順利被魏長春忽悠去掛號排隊等候婦檢去了,魏長春走向諮詢臺,對諮詢臺的小護士拋媚眼,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進口水果糖哄對方,很快問清楚停屍房所在地,剛轉身向着負三樓而去,就聽到背後有人叫他,他轉身看去,孫皓手裡拄着吊水杆快步向他移來。
魏長春吃驚,來回左右打量孫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跑這裡掛水了?”
孫皓看到熟人很開心,“汗,別提了,腸胃炎發作得厲害,又嘔又吐,我就在附近吃飯,就近來這裡掛水,對了,春子,你怎麼在這裡?”
魏長春懶得和孫皓多費脣舌,剛想隨便敷衍他幾句打發走他,一看到他這幅架勢,靈機一動,就挾持他一起去負三樓了。
“嘿——嘿——你神經病啊!我在腸胃科!來這鬼地方做什麼?!”電梯門一開,當看到前方三個醒目的大字時,孫皓立馬哆嗦着雙腿,調頭就要走。
魏長春手一伸就輕鬆勒住孫皓的脖子,湊近他耳邊快速低語了幾句,孫皓眼睛唰地一亮,個人英雄主義上身,腦子裡飄的都是好萊塢特工大片的場景與身手,把先前的膽怯與懼怕全部丟到了身後。
孫皓一馬當先拄着吊水杆大步向前,“走!速戰速決!”
魏長春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地跟在他身後。
停屍房辦公室裡沒人,門也沒鎖,倆人很快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裡有監控,他們正大光明地坐在這裡等候了一段時間,見到無人進來,開始翻開堆在辦公桌的出入人員登記資料,這樣給人的感覺是接到通知來辦理接收手續的,只是等不到辦事的人,無奈之下,先行查看了而已。
由於頭頂有監控,倆人沒法拿出手機拍照,只目不轉睛地從頭到尾瀏覽最近一段時間的屍體調動記錄。
孫皓小聲與魏長春嘀咕,“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啥特殊情況的,後面備註的去向也很清楚,每個人簽字的筆跡也不相同,會不會不是這家醫院?”
“爵爺的懷疑方向不會有錯。”魏長春堅信自己的直覺以及爵霖川的判斷,“謝安不會無緣無故與小曦的堂妹結婚,那個談希就在這家醫院工作,秦芳菲莫名點火**,一切的線索都導向了這裡,如果他們要偷龍轉鳳,一定會從醫院的停屍房下手。”
“擦,真的會偷屍體?他們就不怕遭天譴麼?”
“那醫學院的學生還用這些家屬捐獻出來的人體解剖呢,端看個人心裡素質,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科學啊,那個談希不應該非常嫉妒秦芳菲麼?至於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幫謝安?”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談希就是愛謝安愛得死去活來呢?”
“擦!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不如我來告訴你?”霎時,一道幽怨又清冷的女聲在孫皓背後響起,突如其來的女音一下子就把孫皓與魏長春給嚇在當場!
“臥槽!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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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爵爺碾壓暖冬的福利等清明過後在寫,小舍這幾天有點忙,乃們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