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秘書嚇了一跳,忙說,“下午法國合作商忽然出了問題,莫總開越洋會議,現在還沒散會。”
什麼叫去開越洋會議…揠…
“叫莫依然回來,馬上!”歐塵壓低了聲音,卻更含着怒氣一般。
劉秘書忙道,“但是……”
“沒有但是,馬上叫她回來!”說完,歐塵便直接掛了電話花。
一個小時候,莫依然總算回來了。
越洋會議,因爲時差的緣故,必定是要拖到半夜來的,化妝品公司跟法國合作,所以這種視頻會議在所難免。只是這次,忘了歐塵的事了。
只能說,最近似乎太頻繁了點,距離上一次預約,纔不過過了幾天而已,他便又讓秘書通知她回家。
以往,一個月能有一兩次足以。
莫依然回來後,脫了高跟鞋,走進裡面。
房間靜悄悄的,歐塵大概已經等不及睡了?
也好,她揉了揉眉心,往裡面走去。
“莫總還知道回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莫依然這纔看到,歐塵坐在沙發裡,沒有開燈,所以才一時沒注意到。
莫依然本身是近視眼,不愛戴眼鏡,偶爾上班帶一帶隱形的,因此視線模糊。
“哦,歐塵,抱歉,我忘了……”
“莫總貴人多忘事,我能說什麼呢。”歐塵起身,聲音裡帶着慣常的譏諷。
莫依然還沒說話,卻見歐塵已經翩然的走過來,手裡拿着紅酒在喝着。
倒是也平常,他一向喜歡享受,家裡的地下酒窖裡,多得是高檔的昂貴的各種藏酒。
她忙碌到半夜的時候,他卻還在家裡將自己收拾乾淨,帥氣,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悠閒。
苦笑了聲,莫依然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天確實有些意外。”
“意外?莫依然,你這是在躲着我嗎?故意爲之是嗎?怎麼,你看着我,很害怕?”歐塵慢慢的接近過來,看着莫依然,“害怕被我觸碰嗎?”
莫依然道,“並不是的,歐塵……”
“不然呢,一向守時的莫依然,短時間內,已經是第二次晚歸,忘記了約定好的事情。”歐塵冷然道。
莫依然深吸了口氣,“現在時間晚了,不然我們明天再說。”
下巴卻猛然的被男人大力的捏住了,他靠近了她的臉頰,陰鷙的目光,在黑暗中透着怒氣。
手上一個用力,莫依然睜大了眼睛,看着歐塵。
這是將哪裡的怒氣撒到了她的身上嗎。
шωш ●тт kan ●C ○ “莫依然,我必須要警告你,不管你在外面怎樣的風光,在家裡,你是我歐塵的妻子,是賤內,懂嗎?”
心裡微微一緊。
莫依然,淡淡的點點頭。
歐塵說,“你以爲你現在的一切是誰給你的?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不,是歐家給你的,是我給你的,不然誰知道你是誰?莫依然,別太驕傲,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莫依然依舊的靜默無聲,目光冷淡的看着他,卻讓歐塵更覺得煩躁。
“你看着我幹什麼?”
“我知道你在生氣,你可以繼續說。”莫依然平淡的口吻,讓歐塵怒氣攀升,他一把鬆開了她,力道之大,讓莫依然向後退了兩步。
歐塵冷哼了一聲,“我會爲你生氣?莫依然你當總裁當習慣了,回家還脫不下這個光環是不是?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戲耍!”
莫依然站定,看着他道,“這次是事出有因。”
“莫總別把商場上那些烏糟氣也帶回家來比較好吧,找藉口對莫總來說自然是信手拈來。”
“我……”
“莫依然,我只問你,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遵照約定,那麼你就該自己先遵守,結果,說話的是你,違反的也是你,這樣有意思嗎?”
莫依然道,“這次……真的是因爲事出突然。”
“
tang呵,那你就一個消息都沒有,開你的會到半夜,甚至沒有想過給你的丈夫打一個電話?”
莫依然頓了頓,看着他,“我以爲你不想接到我的電話,你說過的。”
歐塵愣了下。
莫依然還記得那是在結婚之初,她打電話通知他回孃家,他譏諷的道,“莫依然你這就急不可耐的開始電話慰問了?歐太太上崗的倒是挺快的?”
莫依然當時說,“我只是來通知一下。”
“讓秘書通知我就好,既然只是家族聯姻,咱們就不要玩的好像是緣定三生珠聯璧赫然似的比較好吧。”
莫依然從此不再給他隨意打電話,有事便讓秘書通知。
見歐塵臉色更暗,莫依然忙道,“哦,我知道,你是說沒讓秘書通知你,這是我的疏忽,劉秘書一直在忙視頻會議,一時忘了告訴你,只是,以往有時候沒按照約定回來,你也沒說什麼,這次就沒注意,既然你提了意見,下次我會採納。”
“夠了。”歐塵一把將一邊邊桌上的美式裝飾物掃到了地上,嘩啦的一聲。
他說,“我早受夠了的通知和支配,你的安排讓我覺得厭煩,以後,少拿你商場上那一套心機來交代我,咱們本來就是利益結合而已,就算莫依然你長的好像鍾離春,我也一樣會尊稱你是歐太太,所以你不用費心來巴結我,把你的陰謀算計用到別的男人身上去吧,哼。”
說着,冷眼最後凝了莫依然一下,轉身,便往樓上走去。
莫依然被一個人留在了黑暗中。
她蹲下來了,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許寧,我是錯了嗎?你告訴我,我爲了家族接受這段婚姻,我是錯了吧?
許寧永遠不會再回答她。
她閉了閉眼睛,覺得手指一痛,鮮血已經滴了下來。
舒了口氣,將手指含在了口中。
這苦澀的血腥氣,一如她現在的婚姻,味道都是一樣的。
今天本來該是纏綿一夜,卻變成了這樣的決裂。
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新婚夜,毫不疼惜的,他進入她的身體,疼痛讓她預感到,未來的婚姻,是不是,也是這樣,撕裂般的慘烈。
但是還好,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過。
三年如一日,她跟他互不關心,只有在牀上結合的那一剎那,似乎才貼近婚後尋常夫妻的感覺。
他對她的關注,唯有一個月那一兩次的電話,通過秘書,叫她回來,然後,沒有任何交流,他們在牀上交接般的完成任務。
或許男人的感覺跟女人不同,反正,她開始覺得被人推崇和喜歡的牀上運動,沒什麼快感可言,完全是任務一樣的走過了過場便好。
因爲是夫妻,她不排斥他,作爲一個嫁進來的妻子,他想要的,可以付出的,她有願意,因爲她一直知道,她在其中也有獲利,如他所說,這是一場利益的結合,作爲商人的她,深知其中的規則,有獲得,就該有付出,沒有半點的不公平。
只是,如今,這些,他也不需要了。
第二天,歐塵的早飯跟午飯並在了一起。
午後才慢悠悠的起來,他的臉色也並不好。
中午,照理送車去保養,一路開着車,想着晚上莫依然的戲耍,仍舊在心裡咒罵。
他今後會相信她一句話,那他就是賤。
車子開過去,裡面的人看着歐塵忙道,“歐先生……您怎麼今天來了。”
歐塵下車,說,“不是每月今天來保養?”
“啊,不是的,我們每月的保養是要提前預約,平時您都是有預約的,今天沒預約就來了,這都是進口的零件設備,我們一時沒地方弄去……”
預約好的?
必定是莫依然弄的了?
“那算了。”
拉開了車門,歐塵重新坐了進去。
“哎,歐先生,要不您今天預約……”
話沒說完,車子先開走了。
吃了一肚子的尾氣的員工咒罵着,“特麼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
歐塵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釣魚俱樂部的電話。
“歐先生,您今年的會費到時間繳納了。”
歐塵皺眉道,“會費?”
這些平時也都是莫依然在弄,今天怎麼找到他這裡來了。
“先生,今早莫總的秘書打來電話說,歐先生您以後將自己處理這些事,不需要他們從中安排了,所以我們只好給您打電話。”
“好,我會讓人過去繳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