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人機場送別詹姆斯迪卡離開的時候,被其擾的幾乎快抓狂的蕭璨鬱,終於忍不住將其直接塞到飛機之中,在其隨從感激的神色下,利落的關上了倉門。
“呼,世界終於清靜了。”
蕭璨鬱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這才稍稍走遠了一些。
看着那逐漸滑行之後飛入藍天的影子,蕭璨鬱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這瞬間開始變得清新了不少。
終算是把那個討人厭的角色的送走了,她現在只希望D國皇室那邊可以堅定堅定再堅定一些,直接將那貨完美的嫁出去,再也別來騷擾她,她就謝天謝地了。
“門主。”
在詹姆斯迪卡離開之後,一道清冷的女聲在她的身側響起。
青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而蕭璨鬱在看見青狐的瞬間,整個人便恢復了那副身爲所羅門門主該有的姿態。
“已經查到在什麼地方了嗎?”蕭璨鬱出聲問道。
青狐點了點頭,這纔開口:“顧墨先生的女兒叫顧玉,後天整正好是她二歲的生日,現在正在顧先生的家裡由保姆照看着。”
青狐將所收集到的資料以最簡單的方式傳遞給了蕭璨鬱。
“女兒嗎……”
蕭璨鬱輕喃了一句,手無意識的撫向了自己小腹的方向,她原本也應該早就是一名母親了的。
在那很早很早的時候……
如果沒有出現那些意外,第一個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
想着那些過往,蕭璨鬱的眼底不禁渲染出了一層又一層的陰霾之色。
“走吧。”
蕭璨鬱帶着幾分嘲諷的開口說着,直接坐上了青狐所準備的車中。
在跟詹姆斯迪卡吃飯的時候,蕭璨鬱就發了信息讓青狐將關於顧墨跟張碧婷孩子的消息送過來。
她倒要看看,那些人在一次次的破壞我的幸福之後,能過得多幸福。
如果太幸福了的話,那可是會招人妒忌的。
上揚着脣嘲諷的笑着,看着窗外路過的風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多了一些別的味道。
很快車子便在一個小區的面前停了下來,從青狐的手中接過地址還有顧墨女兒的資料之後,蕭璨鬱自己獨自走了上去。
因爲穿着還有氣場的關係,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人攔着。
兜兜轉轉一圈,本來是想找人詢問一下B棟三單元在什麼地方的,但在她正尋視開口的目標時,就在小區的花園中看到了一個靈動的身影。
一個四十多歲中年婦人模樣的女子,正抱着一個衣着可愛的小女孩在花園中牙牙學語。
小女孩的模樣,正是照片之中的人。
蕭璨鬱愣了一下,腳步不自覺的朝着其靠了過去。
“這個是花花,小玉喜不喜歡花花呀。”
中年婦人單手抱着小女孩,另一隻手上拿着一朵紅色的化在逗她。
“呀,呀呀。”
女孩稚嫩的臉龐上,大大的眼睛又圓又亮,清澈到不行,嘴裡吐出不清的話語,伸手就想要去抓婦人手中的花。
“來,跟着阿姨念,這是花。”
中年婦人放慢了語氣的教着她。
“化……”稚嫩的聲音發聲並不容易。
但中年婦人在聽到之後,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很是讚賞的笑容,將滑遞給了她。
“小玉真聰敏。”
人們對稚嫩的孩童總是寬容,而善良的,就算不完美也依然能夠得到獎勵。
那中年婦人跟孩子說完話,擡頭便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過來的蕭璨鬱,頓時給嚇了一跳。
“嚇死我了。”拍着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抱歉。”蕭璨鬱頓了頓之後,放才猶豫的開口道:“我只是看見孩子太可愛了而已,所以忍不住過來看看。”
聽着她這樣的話,中年婦人眼中原本不悅的神色這才伸終於收了回去,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情。
“可不是,這孩子可聽話了,我帶過這麼多家的孩子,就對這個小傢伙愛到不行。”
中年婦人說着,臉不禁往孩子的臉上輕輕的蹭了一下,逗得小傢伙樂呵呵的笑到不行。
那種稚嫩的笑聲很是乾淨,沒有蘊含這世間的任何一絲雜質。
“恩,的確很可愛。”蕭璨鬱喃喃的說着。
孩子的五官雖然還很是稚嫩,但那一雙明亮亮的眼睛卻是像極了最初與她相識的顧墨,乾淨而清透。
“看來小姐您也是一個很喜歡孩子的人。”中年婦人滿面笑容的開口說着。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句話,卻讓蕭璨鬱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
她站在那裡,彷彿是不知所措的樣子。
中年婦人怎麼可能發現蕭璨鬱的失神,只是抱着顧玉悠悠然的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可愛是可愛,但也是一個挺可憐的人。”
“她的父母對她不好嗎?”蕭璨鬱輕聲的問道。
“倒也不是,只是顧夫人上一次不知道怎麼就消失了,一直沒回來,這孩子整天睜開眼睛就是哭着找媽媽,樣子別提多可憐了。”
中年婦人說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似乎是因這件事而很是惋惜的樣子。
蕭璨鬱細眼瞧了一下,果然看見孩子的眼睛有些微微腫起的感覺。
只是……
“一個不合格的母親,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蕭璨鬱輕聲的喃呢着,似自言自語般。
與其讓孩子跟着一個心腸惡毒的母親長大,讓純淨的心靈變得扭曲,那還不如自己獨自成長。
“小姐您說什麼?”因爲她聲音太輕的關係,中年婦人根本就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蕭璨鬱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阿姨,您說一個孩子如果有一個不怎麼樣的母親,那是不是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比較好?”
“唉,話怎麼能這麼說。”中年婦人說着直接擺了擺手,看着懷裡的小孩眼睛之中滿是慈愛的目光,道:“是再怎麼說,畢竟也是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呀小玉玉。”
孩子被中年婦人的舉動逗得咯咯咯的直笑,雖然知道孩子是聽不懂這種話的,但落到耳中卻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贊同的味道。
“顧玉……”
蕭璨鬱的嘴裡重複着這個名字,微微上揚起的脣角幾分嘲諷幾分酸楚。
玉。
與她的名字同音。
明明是張碧婷的孩子,就算只是跟她的名字牽扯上一點的關係,這應該也是一件讓她感覺很討厭的事情。
但再看着眼前這個目光純淨的小孩,蕭璨鬱卻怎麼也討厭不上來。
心裡的某一個地方,似乎稍稍的軟了那麼一下。
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輕輕的去觸碰一下孩童那稚嫩的臉龐,只是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孩子的臉龐時,突然一下就被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
蕭璨鬱下意識帶着一絲驚恐的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顧墨那張憤怒的臉龐。
“你想要幹什麼!”
那個曾經對她很是溫柔的男人,此刻正赤紅着眼的質問着她,溫柔的眸子中滿是憤怒。
顧墨怒視着她,張口質問道:“你已經都把碧婷抓過去了,難道就連完全無辜的孩子你都不放過嗎!”
這一瞬間,蕭璨鬱笑了。
笑得很是嘲諷的那種,她甩手一下就狠狠的將顧墨的手給甩開了。
“無辜嗎?就憑她是張碧婷跟你的孩子,那我不管對她做出什麼事,她都不是無辜的!”蕭璨鬱直接張嘴就吼了回去,聲音冰冷而無情。
既然這就是如今溫玖涯跟顧墨對她的印象,那就直接讓這個印象更深下去好了。
聽着她的話,顧墨愣神了好一會,看着她的眼睛之中滿滿的都是失望。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他問着,有一種完全不認識她的感覺。
“呵。”蕭璨鬱不屑的嘁笑了一聲,看着顧墨一字一句的反問道:“我如今變成這樣,不都是你們聯手所賜嗎?”
“……”
看着蕭璨鬱那跟結了霜似的眼神,顧墨咬着牙,居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而之前那中年婦人抱着孩子,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她到現在都還沒明白,剛纔還是一個很喜歡孩子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變臉變得如此之快,而且就話裡面的內容而言似乎關係很是複雜的樣子。
中年婦人下意識的將孩子抱着往旁邊的位置躲了一下,明顯的就是生怕蕭璨鬱傷害到孩子。
“孩子,我要帶走。”
蕭璨鬱冰冷着聲音的開口,完全是陳述句的口吻,彷彿就只是告訴顧墨這件事般。
其實她一開始真的只是想要看看而已,但聽着剛纔顧墨所說的那些話,她突然覺得如果不真的幹出一點什麼事的話,那她豈不就是被白冤枉一場。
既然已經被罵了,要真不幹點什麼,那纔是被白罵了一通。
“不行!你不能把小玉帶走!”
顧墨直接站在了自己女兒的身前,以一種絕對保護者的姿態。
“就憑你能阻止得了我嗎?”蕭璨鬱反問着,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不屑之意。
雖然她的本事在所羅門的前三名內排不上號,但經過那些魔鬼鍛鍊之後,排入前二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顧墨在她的面前別說是對手,不客氣一點來說,就連螻蟻都不算。
聽着她的話,顧墨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起來,似深呼吸了幾下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之後,方纔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我是阻止不了你,但如果你今天想把我的孩子帶走,除非我死。”顧墨聲音堅定。
“呵,顧先生您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嗎?”
蕭璨鬱很是嘲諷的笑了起來,畫着精緻眼妝的眼簾半遮着眸子的瞥了顧墨一眼,聲音就跟從冰窟之中發出來的似的。
“你以爲你是什麼人,你的性命我還會在意嗎?”
最後一句,蕭璨鬱說得很是淡然,甚至可以說是漠視的態度。
顧墨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明顯被她的這句話說得不清,但卻連任何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滿臉怒氣的看着她。
四目相對,蕭璨鬱再次的上揚起了脣角,好似纔想起什麼般的開口道。
“啊,對了,我這個人在某些方面最喜歡成全別人了,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會直接將你的親人、朋友、女兒一個個都送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