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虹一邊吃一邊不停地說話,說酒店裡這些天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哪個房間的客人鬧了什麼笑話,他出差有些什麼遭遇。
他說,有一天他車子開得太快,在彎道上,前面突然來了一輛車,他猛打方向盤,差點把車子開到懸崖下邊去了。
柳芽兒嚇一跳,看着他說:“你爲什麼要開那麼快?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萬千虹一笑:“沒事,我萬千虹命大着呢,不會有事。”
吃完了,柳芽兒往她的房間走,萬千虹叫了她一聲,她回過頭來。
萬千虹看着她,欲言又止,柳芽兒突然有點緊張,急忙說:“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睡。”
萬千虹目光一黯,點點頭,說:“那你去睡吧,晚安!”
柳芽兒逃一般回到了房間裡,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她的心還在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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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纔很怕萬千虹會說什麼,因爲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想好怎麼講自己的事情。
上一次萬千虹回國,問她考慮做他的女朋友考慮得怎樣了,她說第二天晚上給他答覆,但當她決定第二天晚上把她已經結了婚的事情告訴萬千虹的時候,凌少川和江雲非突然出現帶走了她。
她回來後,萬千虹滿臉都是擔心,她撒謊說她突然走是因爲家裡有急事,萬千虹沒有追問。
而且從那以後,萬千虹再也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了。
萬千虹以爲柳芽兒那一次的突然失蹤是因爲他逼得太緊,她有意躲開他,他不願意強迫她,所以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她自己給他答覆。
今天晚上,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再次問她了,卻因爲柳芽兒說累了,想早點睡而放棄了。
他喜歡她,但真的不想給她壓力,不想讓她覺得愛是一種負擔。
……
和柳芽兒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凌少川回到海城就倒在牀上睡覺,每頓肖若柔把飯菜給他買回來,他有時吃,有時不吃。
幾天過去了,他的心情仍然不好,於是給江雲非打電話,說請他喝酒。
江雲非很驚訝:“少川,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居然請我喝酒,不會是騙我的吧?”
凌少川很不耐煩:“來不來?”
“來!來!”江雲非忙不迭地答應:“當然來,鐵公雞終於要拔毛了,難得你請我喝一次酒,不來怎麼對得起我這副腸胃,是不是?”
凌少川不想再跟他說廢話,掛斷了電話。
在酒店的包間裡,兩人喝了起來,江雲非不斷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凌少川一直對他愛理不理,不接他的話茬。
江雲非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停止了東拉西扯,一本正經地問:“少川,你今天爲什麼請我喝酒?”
凌少川不說話,只管一個勁地往下灌。
連灌了幾杯酒後,江雲非忍不住了,按住了他的杯子:“少川,你如果就這麼一直悶頭喝酒不說話的話,那我什麼忙也幫不了你,你有什麼心事能不能說出來?”
凌少川拿開他的手,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倒下去,說:“我心煩。”
“心煩?那說明你真的有心事,好,我來猜一猜。”
凌少川低頭喝酒,不置可否。
“首先,我問你,”江雲非直接將話轉入了正題:“柳丫丫的離開是不是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凌少川楞了楞,江雲非爲什麼這麼問?難道柳芽兒臨走的時候去找過他?
低頭喝了口酒,他淡淡地問:“什麼意思?”
江雲非說:“我的意思是,你和柳丫丫是不是已經……”
看見凌少川眯縫着眼睛看着他,江雲非忽然想起他只是推測,並沒有證據證明凌少川和柳芽兒有染。
如果他這樣直接說出來,萬一他們之間並沒有那種關係,凌少川一定會大爲生氣。
他乾咳一聲,轉變了說話的方式:“我是說,在以前,你對柳丫丫有沒有產生興趣,比如說喜歡上她什麼的,有沒有?”
凌少川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不過跟你和柳丫丫有關係。少川,你別誤會,我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喜歡柳丫丫,就應該趁早把她抓到手裡,她的心裡一旦裝進了別的男人,你就沒有機會了。”
凌少川低頭喝酒,他的心裡又開始疼痛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們已經離了婚,柳芽兒的心裡也早已經有了別人。
江雲非看着他的臉,說:“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你不想讓她離開你的身邊,所以她走了你很傷心,但你既然喜歡她,就應該一心一意對她,又爲什麼要腳踏兩隻船?”
凌少川擡頭盯着他的眼睛:“你說什麼?誰腳踏兩隻船?”
“你!”江雲非迎着他的目光,說:“柳丫丫和城裡女孩不一樣,她是一個單純的女人,她不喜歡你一邊和她好,一邊又跟別的女人有關係,你天天和她呆在一起,難道看不出來嗎?”
凌少川低下頭,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和陸雨嬌在一起的時候,對她還沒有感覺。”
說到陸雨嬌,兩個男人都感到有些不自然,江雲非的心裡還有一點疼痛,像被什麼利器紮了一下。
他說:“我說的不是以前,而是現在,你和肖若柔的事情。”
“我和柔兒?什麼意思?”凌少川不解。
“非要我說明白,你才承認嗎?”江雲非覺得凌少川真會裝聾作啞。
“到底什麼事情,你直接明說好了!”凌少川不耐煩地說。
“好,那我就直說了。”江雲非先端起酒杯向凌少川揚了揚,兩人喝了一杯。
江雲非接着往下說:“你既然喜歡柳丫丫,就不應該和肖若柔有染,肖若柔沒有來的時候,你對柳丫丫好,讓她喜歡上了你,你給了她幻想和希望。”
“但肖若柔一來,你就把柳丫丫拋在了半邊,立刻和肖若柔打得火熱,你難道沒有想過,你這樣對柳丫丫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凌少川看着江雲非:“柳芽兒喜歡我?她給你說的?”
江雲非搖頭:“沒有,她什麼都不會說,也沒有來找過我。我是那一次你住院後,我送你回家,看到你和肖若柔幹那事想到這件事情的。”
“我和柔兒?幹什麼事?”凌少川的眼神很迷茫。
江雲非搖頭:“少川啊少川,我發現我應該重新認識你了。”
“我親耳聽見肖若柔說‘少川哥哥,我現在就要那個,你來嘛!”
“也親眼看到肖若柔把你拉進屋,還關上了臥室門,然後過了很久你們兩個纔出來,肖若柔衣衫不整,你說你們在幹什麼?”
“就算我耳朵聽錯了,難道我的眼睛也看錯了?少川,我是真心想幫你解決問題,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
凌少川定定地看着他,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江雲非被他看得發毛:“你咋了?我說錯了?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爲跟你是好朋友,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呢,你愛跟誰睡覺跟誰睡,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是,少川,我是不想看到你難過,不想看到你爲感情的事情總是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昏迷不醒,還弄得進醫院!”
“雲非!”凌少川喊了他一聲。
“嗯?”江雲非擡頭看着他。
“你說我和柔兒……你以爲我和柔兒在幹那事?”他想着江雲非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他把他們想得太邪惡了。
江雲非笑起來:“難道不是嗎?”
凌少川搖搖頭:“雲非,你錯了,我們並沒有做你想象的那種事情!”
江雲非睜大眼睛:“我聽見她說她要你,在男女關係上,一個女人說她要你,這話除了要你的那個,還表示要什麼?”
“而且你們還進了臥室,什麼事情需要在臥室裡完成?就算你說沒有做那種事,那她又爲什麼衣衫不整?”
仔細想想江雲非這話,凌少川覺得還真有些說不清楚了。
想着江雲非竟然認爲他和肖若柔在做那種事情,他不由有些尷尬。
掩飾地咳了幾聲,他端起酒喝了一口,他說:“雲非,你誤會了,我和柔兒……我只是幫柔兒做仰臥起坐!”
“做……撲!”江雲非剛喝了一口酒,噴了出來,嗆得好一陣咳,停下來後,臉通紅:“你……你說你們做仰臥起坐?”
凌少川看着江雲非的過激反應:“不錯,我只是幫她做仰臥起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你的思想真邪惡,難道你忘了柔兒是我妹妹?我和妹妹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妹妹?”江雲非搖搖頭:“少川,你太天真了,你把她當妹妹看待,她有把你當哥哥看待嗎?”
“她當然把我當哥哥看待,你沒有聽見她一直叫我少川哥哥嗎?”
“實話跟你說吧,”江雲非說:“肖若柔來的那天我剛好到你家來,她那時候口口聲聲說柳丫丫是下人,她是女主人,因爲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她回來就是爲了和你完婚!”
凌少川不相信地看着江雲非:“柔兒真的這麼對柳芽兒說過?”
“我騙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