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明顯了,劉媽當時根本不在場,她根本,是在作僞證。
那事情就很明朗了,是誰在撒謊。
紀曉沁是被冤枉的。
“當時你說,是紀曉沁把你推下去的,可是紀曉沁卻說,是因爲你想動手打她,但是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當時,因爲你又劉媽給你做僞證,所以我相信了你,但是現在看來,其中那個說謊的人,是你吧?”
其實燕晧銘說這話之前,他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根本沒有和劉媽說過口供,只是覺得懷疑,才這樣試探一下安楠。
但是安楠根本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加上她原本就心虛,現在聽到燕晧銘這樣說,她一下子就敗下陣來。亂了自己的陣腳。
“晧銘,對不起,我這樣做,都是因爲愛你,我實在是看不慣,你對紀曉沁那麼好……”
果不其然!一想到這麼長時間他都是在冤枉紀曉沁,他覺得心底很是不是滋味。
“那你告訴我,這次的事件是怎麼回事?其實,紀曉沁的朋友說的是真的對吧?當時她根本就是誤會了,但是你將計就計,讓我以爲她們是頤氣指使你,要不然,爲什麼會那麼巧,我剛剛回家,你的手就受了傷?你受傷的那個傷口,上次檢查的時候,我特意問了醫生,她說傷口是從下往上劃的,如果是不小心用切水果的時候,那怎麼也是從上往下的吧?所以這件事情就是你嫁禍她們的,對不對?”
安楠五雷轟頂,怪不得那天,他非得要陪着自己去醫院。原來,他是爲了特意問醫生傷口是怎麼回事。
看着安楠的臉色突變,燕晧銘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快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傷口,壓根是你自己劃的,對不對?”
她也真下得去手。
“不不不,晧銘,那傷口我承認,是我成心的,但我只是想要拉回你的心啊,想讓你心疼而已。紀曉沁那個朋友就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沒有冤枉她們。”
“……”
燕晧銘擺了擺手,他什麼都不想說了,現在他的心底,已經完全明瞭了。
是的,紀曉沁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呢?難道他不瞭解她嗎?她性格潑辣,又急躁,但是心比誰都軟,要不然也不會當時他稍微說了幾句,她就對安楠產生了愧疚之心,就完全答應了他,要好好照顧安楠。
倒是他,就因爲安楠的那點小伎倆,被她耍的團團轉,還要強迫紀曉沁給她道歉,才讓她憤然離去。
因爲對紀曉沁的愧疚,燕晧銘兩道劍眉微皺,心中升起了一股對安楠的厭惡感,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以前他不愛安楠,但是從來也沒有討厭過她。
但是直到現在,他似乎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有城府的女人。
現在他只想讓他離開,一眼也不想再多看到。
“是你自己收拾東西離開?還是讓根叔送你?”燕晧銘再次說道,這次他的口氣裡已經完全沒了一絲一點點的感情,冷冰
冰的像是撞擊的冰塊。
安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燕晧銘雖然平時比較淡漠,但是也從來沒有和她說話用過這樣的口氣。
這口氣裡,除了厭惡,除了嫌棄,她聽不出一點別的感情。
原來,燕晧銘現在已經如此的嫌棄她,她終於明白,自己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她費勁心思地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想着能夠重新得到他。
但最後,得到的只有厭惡和嫌棄。
她在這裡,真的無法再待下去了。她都能想象的到,如果她繼續固執地留在這裡,燕晧銘也許會讓人把她攆出去的。
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裡全是絕望和崩潰,轉頭就朝外邊跑去。
燕晧銘一動不動,臉上仍然沒有一點的感情。
根叔有點着急地從外邊衝了進來:“少爺,安楠小姐一個人跑出去了……”
“我知道,根叔,你追上她,然後把她送回家裡,確保交給她的父母。”
“好的,少爺。”
根叔馬上就出門去追趕安楠了,他對安楠家的住址並不陌生,以前燕晧銘和安楠是戀人的時候,他曾經沒少送過安楠。
安楠跑出去了,整個客廳裡只剩下了燕晧銘一個人,他站起身來,看了看錶,才九點鐘。
接下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要去接紀曉沁。
這一星期他一直忍耐着,想着安楠離開後,再把紀曉沁接過來,現在看來,這個方法並不是那麼的明智,這一星期她都不在,他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
剛剛走出房門,他一眼看到正在院子裡澆花的劉媽,驀然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劉媽。”
劉媽趕緊放下手裡的噴壺,走到了燕晧銘的身旁,畢恭畢敬地問道:“少爺,你有什麼吩咐?”
燕晧銘起身有走到客廳,然後再出來,劉媽發現,他的手裡是一疊厚厚的人民民幣。
劉媽瞠目結舌,少爺這是要做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燕晧銘已經把那一疊厚厚的錢送到她的面前。
“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劉媽誠惶誠恐。
“這是你一年的薪水,算是你離開這個家的補償。”聲音淡淡。
“少爺,你要解僱我?”
劉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曾經在燕家裡呆了而是多年,現在跟着燕晧銘,一直勤勤懇懇,怎麼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少爺,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劉媽心底有氣,忍不住把問題拋向了燕晧銘,“這些年,我做的有哪裡不好呢?什麼事情不是任勞任怨,你怎麼能什麼理由都沒有,就這樣吧我解僱了呢?”
“劉媽,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當然也明白,你對燕家有很大的功勞,但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千個好,也抵不過最後一個壞。”
“壞?我做什麼壞事了?少爺,你可不能這樣誣衊人啊。”
“誣衊?劉媽,我原本不想把事情說的太白,但是你
這樣一直問,我就不能不說了,你真的看到紀曉沁當時把安楠從樓梯上給推下來了嗎?”
劉媽沒想到燕晧銘居然說出的是這件事情,她一下子想起剛纔安楠苦着從家裡跑出門的情景,當時她還覺得奇怪,只是覺得她不好插手,纔沒有向前。
現在看來,事情是敗露了?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當時那件事情,她原本以爲已經萬無一失了,怎麼燕晧銘最後還會發現呢?
“安楠剛纔都已經承認了,是她想打紀曉沁,結果自己不小心才掉下去的。”燕晧銘冷冷掃視她一眼,繼續說道。
“少爺,我當時真的是一時糊塗啊,我也沒想到自己拿簡單的一句話,能夠讓曉沁小姐受到冤枉……”劉媽急了,想着爲自己申辯。
“錯了,劉媽,你就是因爲知道自己那簡單的一句話而已定乾坤,所以纔會說吧?其實我不是不能原諒你,因爲你完全是爲了幫安楠,是因爲你以前對她有着好感,可就是因爲這個,我纔不能再讓你留在這裡。”
他繼續:“因爲你想安楠呆在這個家裡,勢必就看不慣紀曉沁,而紀曉沁,纔是最個家的女主人,我不想因爲家裡的傭人,讓她的生活有任何的不愉快。”
劉媽終於明白了燕晧銘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可真蠢,爲什麼沒有發現,一直以來,燕晧銘的心,都是在紀曉沁那邊呢?
原來,她根本就是站錯隊了。
劉媽很是後悔,他趕緊搖頭:“少爺,這件事情呢,是我錯了,我當回事真的是鬼迷心竅,我對曉沁小姐沒有成見啊。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地對曉沁小姐,你就不要讓我離開了,別說我不敢對曉沁小姐有什麼成見,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你們根本沒必要在乎我的感受啊,我只是一個傭人……”
“我們可以不在乎你的感受,但不能不在乎你的行爲。”這種事情,發生一次他就怕了。
“我保證不會了!”劉媽滿臉愧疚,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
燕晧銘英挺的眉峰擰起來,他搖搖頭:“劉媽,有些事情,一旦做過了,那最基本的信任就會沒了。以後你留在這個家裡,我會總時不時地懷疑,你也會誠惶誠恐總怕犯錯,所以現在,你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劉媽沉默了,她知道事情真的沒了迴轉的餘地。
“你拿着這些錢,然後收拾下東西,我會再給你打聽打聽,就憑着你曾經在燕家那麼多年,我也會盡量幫你找個好的人家,不會讓你失業。”
劉媽默默地接過了燕晧銘遞過來的那疊錢,她鼻子一酸,差點老淚衆橫。
真是愧不當初啊。
但她也明白,依着燕晧銘的脾氣,他這樣做,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終於沒再說什麼,算是答應了。
“少爺,既然如此,你要攆我,我只能走了,那件事情,我真的是無心的……”劉媽忍不住繼續唸叨着。
可是燕晧銘已經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