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再找工作的事,我會想着幫你留意的。”
拋下這句話,燕晧銘就邁開長腿,拋下劉媽,走向自己的車子。
他打開車門進去,引擎發動,很快車就開走了。
劉媽歉意的話語就這樣被憋進了肚子裡。
她呆站在那裡,心中愧意滿滿,心臟都因爲愧恨緊縮起來,她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燕晧銘的車疾馳在馬路上,他把車速開到最快,心雀躍得都要跳出了胸膛。
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的激動,不就是去把紀曉沁給接回來嗎?不就是一週沒有見面嗎?他有必要那麼……興奮嗎?
這一個星期,是他過得最難熬的一陣子,他真切地體驗了,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紀曉沁,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他的心底佔據了很重要的一個位置。
他不想逃避了,雖然他還不能確定,佔據自己內心的紀曉沁,他到底對她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但是他現在,只想跟着自己的思維走。
很快,他的車就停在了林彩蝶公寓的樓底下。
上樓的時候,他的心中居然閃過了一絲緊張:並揣測着,不知道紀曉沁今天在不在家?
他也能猜到,即使紀曉沁在家裡,他要求她回去,她肯定是拒絕的,也許她已經以爲,兩個人已經沒有關係了,在她一星期前和林彩蝶一起跑走的時候。
紀曉沁的倔強他是領教過的,如果她不想做的事情,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的。
雖然,他可以和以前一樣,用強硬的手段硬把她帶走,似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以前他不是經常這樣嗎?
可是不知道爲嘛,想到這個方法,他的心輕輕顫了一下:如果他這樣做,勢必會讓紀曉沁更加的怨恨她。
想到她會對自己有敵意,燕晧銘就覺得很不舒服。
他居然會如此的在意她的感受。
他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如果她不同意跟他回家,他會最後一次,對她用強硬的手段帶走她,回去後再好好對她進行安撫。
紀曉沁想要從此和他斷了關係,可是,怎麼可能呢,兩個人可是夫妻,已經領了結婚證的。
一想到自己還握着結婚證這張王牌,燕晧銘陡然覺得心底一陣舒暢:無論如何,在法律上,兩人已經是無法割捨的關係。
很快來到了房門前,燕晧銘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今天是星期天,林彩蝶也沒有出去上班,原本胡安約她出去的,但是怕紀曉沁一個人在家裡孤單,她猶豫了一下,推掉了,想着在家裡陪紀曉沁。
但是她心底一直七上八下的:胡安會不會生氣呢?會不會以後不會再約她了?
但是表面上她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嘰嘰喳喳地和紀曉沁討論着,兩人要出去到哪裡逛街去。
還沒有商討好,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按門鈴。
是誰呢?林彩蝶有點狐疑,家裡平時是很少有人過來的。
她一邊揣摩着,一邊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門一開,燕晧銘高大的身體就闖了進來。
林彩蝶這纔看到來者是何人,她的思緒不禁又想起一星期前,她在燕晧銘家裡時,燕晧銘曾經對紀曉沁的態度,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你?!”
然後又厲聲質問:“你來做什麼?”
紀曉沁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的,她的這個位置背對着門口,有人來她也沒有在意,以爲是林彩蝶的朋友。
林彩蝶這聲質問讓她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想看來者何人。
她剛剛起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這黑色的投影讓她一下擡頭,心就差點從胸膛中跳出來。
燕晧銘終於來了!
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裡,她一直等着他的到來,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過了那麼久。
“燕晧銘,你還好意思過來啊?告訴你,紀曉沁是不會回去的,就你那個家裡,像監獄一樣,你還想把她囚禁起來嗎……”
林彩蝶已經從門口跟了過來,她滿臉憤慨,一下站在了紀曉沁的前面,仰着頭忿忿不平地看着燕晧銘。
“你走開!”
燕晧銘蹙着眉頭,他最討厭聒噪的人,如果林彩蝶不是紀曉沁的額朋友,他根本懶得和她廢話。
在氣頭上,林彩蝶並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怎麼了?我不用猜,也能想出你想做什麼吧?你明明知道紀曉沁是不願意跟你回去的,肯定又會用暴力對待她吧?你這樣做,真的覺得地道嗎?”
燕晧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紀曉沁。
“曉沁,跟我回去吧。”
燕晧銘開門見山,聲音沉着冷靜。
紀曉沁愣住了,燕晧銘的話雖然很簡短,但是和她想象裡的並不一樣,並沒有那種慣有的頤氣指使和理所當然。
甚至,他的口氣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甚至還帶着那麼一點兒……請求。
她不會是錯覺吧?
紀曉沁百感交集。
其實燕晧銘想錯了,她根本不是不願意回去,而是這一星期裡,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如果他在不來,她就會想辦法自己主動回去了。
紀曉沁自從那天告訴了林森自己和燕晧銘的過往後,她也已經在心底下定了決心,就是一定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必須讓燕晧銘付出代價。
因此這一星期裡,她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她已經想好了,只要燕晧銘來找她,她就會順從地跟着他回去。
她沒想到,一星期了,他居然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她有點焦躁不安的時候,他終於出現了。
滿腹心事的她一動也不動地盯着燕晧銘,面無表情。
“紀曉沁,那件事情,是我誤會你了……而且,我也已經查出來了,上次安楠受傷,也完全是因爲她先要攻擊你。可是我當時卻輕信了她的話。不過你放心,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燕晧銘垂首,狹長的眸子一動也不動地盯着她。
看着紀曉沁的神情,燕晧銘以爲她是在反對自己的話語,還在爲上次的事情生氣,想也沒想他就把這些話給脫口而出。
紀曉沁愣住了。
今天的燕晧銘太過反常了,他居然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他這話語裡,甚至還帶着愧疚,帶着一絲歉意。
他這是在變相地給她道歉嗎?
紀曉沁這一星期裡已經發過很多次的誓,絕對不能再失控了,她必須按照原定的計劃,必須,讓燕晧銘付出該有的代價。
她以爲自己的心已經堅硬無比,可是現在燕晧銘只不過給她說了幾句軟話,她居然又有了方寸大亂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紀曉沁,你就不能爭點氣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出口:“好的,我現在就跟你回去。”
一旁的林彩蝶聽完紀曉沁的話,不由得急了:“曉沁,你怎麼了?你忘了那天他是怎麼對待你的啊?你別被他現在的話給迷惑,說不定等你回去了,他會再怎麼用想不到的方法對待你呢,說不定,你只要跟着他回去,他就會向上次說的那樣,逼着你像那個什麼安楠道歉……”
別說林彩蝶,連燕晧銘聽到紀曉沁的話,都驚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怎麼順利,他只不過剛剛開口提了一下,紀曉沁就答應了,說要跟着他回去。
他以爲,自己最後肯定會用強硬的手段,強迫她跟着回去。
雖然他並不想。
但是現在看來,她其實是願意跟他回去的。難道,她一直在等着他過來接他?
這個念頭雖然並不確定,但是卻讓燕晧銘的心頭樂開了花:原來,紀曉沁一直以來都是嘴硬啊,其實,她根本是喜歡呆在那個家裡的……
“曉沁。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林彩蝶仍然面色焦急擔憂。
“你住嘴,沒有聽到她剛纔說的那番話嗎?”
燕晧銘面色一冷,他冷冷地瞪視着林彩蝶,這個女人爲什麼會那麼多廢話?
看着燕晧銘那冷峻的面容,林彩蝶忍不住一個哆嗦,這個男人,他天生就有那種壓倒旁人的氣場,讓她禁不住心慌得很。
她噤口不言了:心底有點對紀曉沁的氣:原來,她是巴不得回到燕晧銘的身邊呢。
虧她還一直以爲,紀曉沁是生活在水深火熱裡,壓根,紀曉沁根本是願意!
既然如此,她多個什麼事?更何況,在法律上,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她替人家兩口子瞎操個什麼心!
想到這裡,林彩蝶有點賭氣地把頭扭到一邊。
看着林彩蝶這幅模樣,紀曉沁有點歉然,她知道自己的態度轉變太大,讓林彩蝶也措手不及,並且受到傷害。
可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必須跟着燕晧銘回去,也明白,這一次的回去,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彩蝶,我們走了。”
紀曉沁走到林彩蝶面前,眸子清澈地瞪視這她。
她這幅模樣,讓林彩蝶實在是沒辦法再和她生氣。
“好的,既然如此,那就你救走吧,要是……在那裡呆不下去,隨時都可以再來找我。”林彩蝶猶豫了一下,還是嘆口氣把心裡話說出口。
不過看今天這樣子,燕晧銘對紀曉沁似乎還是有感情的,以前也許是她想得太嚴重了。
“謝謝你,彩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