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師座,我們原定計劃的南齋突襲的行動已經被打退,我們挑選的300人突擊隊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把這個戰鬥給軍政部報告一下,咱們要做好戰後士兵的善後工作,不能讓這羣士兵和士兵的家人流血又流淚。”
師座看了看對岸日本人的防禦,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在身後打開的箱子裡,都是白花花的洋錢。這些是這次發動進攻,軍政部批下來的專用款項,如果能在日軍的防線上打開一個缺口,當然是最好的了,接連的發動進攻,都沒有成功的打開一個缺口,可能是日本人太強,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三百人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打完了,你這還玩蛋啊。”
韓城和羊倌靠着一顆倒塌下來的木頭,有些無力的說道,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殘破不堪了,還有一股子混雜着各種味道綜合在一起的味道。身上的槍被無力的扔到一邊,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不錯,但是這第二生命在此時負擔太重了。
“額給你學,這都是慢地,要是快地,咱們根本衝不到人家的跟前!”
“咱們有接應部隊嗎?”
“你說啥?接應?咱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在對面拿下一個點,根本沒有接應咱們地人。咱們也啃不下來,那咱們每個月都要和對面來個比賽,對面的日本人經常排人過來攻擊我們的防線,我們自然也是去攻擊他們的防線了。”
韓城也是第一次聽說打仗還能打出來默契的,不過這點默契可不是什麼好的默契,沒有接應就是孤軍,即使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也很難長久的堅守下去。打仗就是這麼沒有理由的開始和沒有理由的結束,結束之後剩下一堆的屍體來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激烈的戰鬥,沒有人會銘記這一次小小的突襲,也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河灘上曾經死過多少人。
韓城就這麼偷偷的看着怒江對面的日本人,亂射了一通就大搖大擺的回去了,日本人是得勝而歸,自己這幫人像是被趕出米缸的老鼠一樣四處逃竄。羊倌在一旁喘着粗氣,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要跟着自己。
“嘿,你跟着我幹啥,萬一我跑到日本人那邊你不就保不住了嘛。”
“你個鐵匠還能跑到日本人那邊,你跑了我的二十塊錢不就飛了嘛,我得跟着你,死也得跟你死在一起。”
羊倌是要自己的錢,這打着仗呢就這麼貪財,下次可是遲早要栽在這上面的。但是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韓城探出頭查看了一下對面的情況,日本人是回去了,但是很快就回來了,看樣子還是要渡河過來進攻了,在渡河的東西沒有過來之前,任何的情況都是值得警惕的。
“羊倌,你來看看,日本人是不是要進攻了。”
這個陣勢誰也看不準,日本人的機槍已經架好,似乎是在防禦。
“看樣子是要從咱們來的地方上岸了,他們知道了這裡面沒有駐防部隊。”
“這他媽這是要瘋了!光憑咱們兩個人也擋不住這一羣日本兵啊。”
現在慌張起來已經沒有用了,羊倌則是用自己擰乾的衣服開始擦槍,能把槍擦多幹就擦多幹。
“羊倌,你這是幹啥?擦槍也不能擦出來援兵啊。”
“你不擦槍你可就一發子彈也不能打出去了,打出去就炸膛了!”
現在已經慌神的不管不顧了,韓城現在手裡還剩下二十多發子彈,對面的日本人想要渡江,面對兩個人的阻擊可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在兩人面前的掩體就是一個已經倒塌的大樹,能不能擋住子彈射擊還是一回事,肯定是擋不住日本人的進攻了。
“日你麻痹的,真是不讓消停。”
現在泥人都能打出火來了,奈何自己的這些人實在是少,真少。兩個人把子彈全部歸到一起,至於手雷,現在只有兩枚手雷沒有用過了。兩枚手雷要迎接的是即將過河的一批人,具體的是多少人不知道,子彈只有八十多發子彈,除非真能一槍一個敵人。
“日你媽,盧來佛祖保佑我!”
韓城一邊擦槍,一邊唸叨着。
“是如來佛祖。”
“是盧來佛祖,如來佛祖保佑不了我打的精準,也保佑不了我兩秒十七槍!”
一邊用力的擦着牆上的水,一邊和羊倌進行着反駁,如果不是前面還有鬼子,這個問題可以爭論一天。韓城這邊收集了一些樹林裡面比較乾燥的樹枝,羊倌擰開一顆子彈,倒出來裡面的火藥,然後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就把火藥引燃了。升起來一堆火之後,兩個人開始把槍儘可能的去用火烤乾,不烤乾的話槍是要炸膛的。在這時候點火就是暴露目標,但是現在也顧不得暴露目標了,因爲目標已經暴露了。
“來來來,你帶槍油了嗎?”
“帶狗屁的槍油,咱們就從來沒有發過槍油。”
現在不是爭論槍油不槍油的問題,現在是要迅速的烤乾槍管的槍膛,迅速的裝配好發射子彈纔是最重要的。對岸的日本人已經扛過來了一個竹筏,重機槍已經架到了竹筏上面,現在的槍已經烤乾了,羊倌在校正準星,至於另一個則是組裝好了默唸盧來佛祖保佑。
“超級瞄準已部署。”
這一聲驚得韓城差點跳起來,老天開眼了,總算給自己一個可以用的東西了。
“哈哈哈,小鬼子,爺爺不怕你了!”
大笑三聲,然後給自己的槍塞上子彈,上了膛之後準星也不校準了。
“唉,鐵匠被逼瘋了,逼瘋了好啊,瘋了這重機槍的5塊錢就是俺的了。”
“滾,老子沒瘋。”
在韓城的右眼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點,瞄準遠處的日本人的時候就變成了8倍鏡的樣子,嫌太大可以切換四倍鏡。這相對來說對於一個沒有經歷過軍事訓練的人來說,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要不然只能是像其他人一樣抵抗一段時間然後悲壯的死去。
“這麼多鬼子,得有個二十多個,這次恐怕不好弄啊。”
“這有什麼不好弄的,看我怎麼把竹筏上面的那挺機槍給弄啞了。”
現在日本人可沒有三級甲三級頭,那頭盔打中了可就是打中了,死就死沒有什麼再來一局的事情。現在有了這個東西之後,至少在亂世之中就有了一絲活下去的資本,能在戰爭中活下來的,你不要說是用的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那也是本事。
“不信。”
這距離隔着有個三百米,雖然在樹林裡,但是面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日本兵也不敢說一定能打掉那個竹筏上的重機槍。
“你看着啊。”
韓城瞄準了正在竹筏上操作機槍的人,一扣扳機,子彈像是一條直線一樣就飛了過去。在竹筏上的日本兵被一下子掀翻到了水裡。此時,手上的功夫還沒有停,開始迅速的換彈設計,在短短兩秒的時間內,把子彈全部給打出去了。
“唉,還是有差距啊。”
竹筏上面的重機槍已經被接下來的幾發子彈打壞了,槍管已經被打彎了。只要這個機槍不能射擊,在後面的戰鬥裡面就會省下太多的事情了。竹筏上面的日本人可不敢待在竹筏上了,紛紛跳下水游泳過江。
“如果你們在竹筏上火力壓制,或許我就有點麻煩事情了,但是你們放棄了這個絕佳的天賜良機,只能是讓我用子彈來給你們一個一個點名了。”
旁邊的羊倌都看傻了,韓城把子彈壓入槍膛,開始爆頭點名。移動靶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夠使用,但是這對於超級瞄準根本不是事情,外掛的力量是無窮的。雖然現在感覺自己還比不上盧來佛祖的兩秒十七槍,但是這對於菜雞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啪!一個!,兩個!啪……”
這子彈精準的命中了正在河中掙扎的每一個日本人,在沒有了竹筏上面的火力壓制,在水裡也開不了槍,只能是被動挨打。可能是勝利讓這些日本人太過狂妄了,不過狂妄給他們帶來的代價還遠不止這些,並沒有全部殺光這些日本人,因爲還要他們把竹筏上面的機槍帶過來呢。
“哎!這些鬼子怎麼轉向了?我這邊還要他們把那挺重機槍給帶過來呢。”
看到日本人要轉向,這邊可就着急了,在這邊來說,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沒有錢你還怎麼生活呢?雖然說有仗打,但是打仗總是要死人的,平時也不給發軍餉,畢竟是國難危亡之際,也就沒有人去計較這麼多了,有飯吃就足夠了。
“廢話,你這樣子打,我也得跑,你看看二十多個鬼子讓你弄的只剩下頭裡的幾個了。”
羊倌還是很驚訝的看着他,因爲在羊倌的記憶裡,這個小兄弟就是一個鐵匠,還是一個半瓶水的鐵匠而已。忽然這個鐵匠變成了一打一準的神槍手,然後對着你說,我其實打槍也挺好的。
“不行啊,咱們不能這麼幹,鬼子回去了咱們可就掙不到錢了。”
鬼子回去了,沒有日本人的屍體,你們兩個說殺了多少多少人誰信?說殺敵多少的,一個看傢伙事有多少,再一個就是看屍體有多少了。擊毀什麼戰鬥目標要最少有三個人看到才行,要不然的話這都不能作數的。這當然是正規的計算方式,不正規的也有,會把自殺的鬼子給計算在內,甚至是殺良冒功,所以小兵們用的是三個人看到纔算一次擊殺,長官們會不會這麼算就不清楚了。
“那你怎麼辦?鬼子游回去了。”
“拉倒,回去就回去了,唉,白高興一場。”
拿不到錢就很生氣,但是也不能放過其他人,有了超級瞄準,自己就能騎到日本人的頭上拉屎。總之到了最後,江中心有了一個竹筏,竹筏上面有一挺日本的重機槍,至於說其他的東西是一個都沒有了。
“唉,走了,撤了,人都死完了,你還要在這裡駐防嗎?”
把身邊的火踩滅,用土蓋起來,兩個人一身泥濘的離開了。身上的衣服被裹上了一層土,整個人除了脖子以上沒有被土染上,其他的地方則是因爲或趴或躺弄的是髒兮兮的。
“不許動!放下你們手中的槍!”
兩個人正走着呢,迎面就過來了一隊人,把兩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