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別墅大廳內,燈火通明。
老太太坐在正廳主位上,手持一柄梨花木柺杖,滿是皺紋的臉盛滿慍怒。
繼母白雅樂,繼妹安雨燕,以及同父異母的弟弟安博弈坐在側位上。
安雪沫前腳剛跨進餐廳,只見安博弈率先從位置上站起來,笑着走向她。
“姐姐。你來了。”安博弈眼睛明亮,笑容發自肺腑。
安雪沫點點頭,溫柔地撫摸着弟弟的額發:“放暑假了?”
“嗯。”安博弈點頭:“剛從學校回來的。”
老太太周蘭看到安雪沫就來氣,但是無奈寶貝孫子在場,她也不好發作,只得擡起柺杖跺了跺地:“博弈,趕緊回來。”
安博弈拉着安雪沫的手,把她帶到了座位上。
穿着荷葉邊的女僕上前,恭敬地替安博弈拉開位置,卻故意不替安雪沫拉開餐椅,而且很是輕蔑地用眼角瞟着她。
在繼母白雅樂的授意下,老宅的僕人對安雪沫都是陽奉陰違,很不尊敬。
以往,安雪沫都是能忍則忍。
現在,既以撕破臉皮,自己何必再忍耐!
安雪沫帥氣轉身,擡高右手,一巴掌甩到仗勢欺人的女僕臉上。
啪!
巴掌聲響起,女僕被打得側過臉去,摔倒在地。
這個女僕是安雨燕的心腹,一直暗中刁難安雪沫,經常給她難堪。
今天在衆人面前頭一次捱了巴掌,女僕滿臉震驚地扶住自己被扇巴掌的臉龐。
安雨燕扶起女僕,手指安雪沫,瞪着雙眸怒罵。
“你憑什麼打我的僕人?”
安雪沫揚起下巴,高傲如女王,氣場凌人。
“就憑我是安家大小姐!”
嶽文墨交代過,一定要用語言最大程度的刺激她們,讓她們惱羞成怒,從而說出下藥誘導她簽下遺產轉讓書的話來。
錄音筆一直藏在安雪沫的袖子裡。
等待着時機成熟,把她們迫害自己的罪證全部錄下來。
安雪沫跨前一步,靠近安雨燕,睥睨着她,理直氣壯地開口。
“安家的僕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給主人拉開餐椅是豪門用餐最基本的禮儀,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這樣毫無規矩的僕人難道不該打嗎?”
安雪沫說完,再次擡手,又一巴掌扇到女僕另一邊的臉上。
啪!啪!
左右開弓,女僕兩邊的臉滑稽的腫了起來。
女僕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哭的可憐兮兮。
“安雪沫!你不要太過分!”安雨燕氣的跺腳。
“第一個巴掌是因爲她沒有替我拉餐椅,不懂規矩的僕人,該打!第二個巴掌是她捱打後非但沒有及時道歉,反而瞪着我,像這樣藐視主人威嚴的僕人,該打!”
安雪沫句句在理,說的安雨燕啞口無言,只能把怒火往肚子裡咽。
風波過去,安雨燕吃了啞巴虧,滿腹委屈和憤怒。
熱騰騰的美味佳餚端上桌,老太太親自給寶貝孫子夾菜。
“博弈,多吃點,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
“謝謝。奶奶。”
安博弈笑着給老太太夾了一筷子鮮汁豆腐,哄的老太太眉開眼笑。
少年轉過頭,看向安雪沫,夾起一個剝好的鮮蝦遞到安雪沫碗裡。
“姐姐,我記得你最愛吃鮮蝦。”
安雪沫回了一個微笑。
安雨燕把她們的互動看在眼裡,同樣是姐姐,從小到大安博弈都對安雪沫親密有加,而對她卻是愛理不理。
加上剛纔受的氣,安雨燕捏着筷子的手慢慢用勁,指骨泛出青灰色。
她陰陽怪氣地開口:“姐姐,聽我在法院的朋友說,最近接了一宗豪門離婚分家產的案子,你和姐夫離婚了啊?是不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