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想也沒想,他掐着她的脖子力道漸漸變大,聲音抑制不住帶着抖意地低低咆哮,
“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你這麼好,
爲什麼你要折磨我!”
紅了眼睛的他看着她快要喘不過氣來,眼睛覆上一層溼潤,甚至擡起雙手開始捶打他,
然而,他至今還記得,那捶打的力道軟綿無力。
他被逼紅了眼。
只要想到胡德落鈄在她臉上快速落下一吻,他的怒火便直線升起。
近年來,她對他很是冷淡,任由他在外面荒唐,甚至他故意尋花問柳,她依舊無動於衷。
直到在他的手上落下一層溼潤,他才清醒過來,
鬆了鬆手。
差一點喘不過氣來的她急速乾咳了好幾下,才慢慢緩過氣來。
看着她冷漠並且忽視着他的眼神,他心中的怒意更是生出。
就算他表面尋花問柳,實際上除了她,他沒有碰過另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不過就是他用來刺激她的。
可事實卻是,她竟然一點也不關心,甚至還和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
看到在花園裡坐着面對面的兩人,他心中本來就有火氣,
若不是礙於對方是嘎啦國過來的皇族,他早就將他趕出去或者直接處決。
他忍,卻不想她竟然任由胡德落鈄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甚至他還清楚地聽到胡德落鈄對她說的話。
她怔了幾秒,最後給出的答案卻讓他倍加失望,她竟然對胡德落鈄說考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這個方向的樹木一眼,
便回了房。
聯想到那些,氣急的他怒紅了眼,
在她剛喘過氣來的時候,粗暴地要了她。
過後的幾天,因爲痛心疾首她的態度,越想他越對那個女人生氣,於是下令將胡德落鈄抓起來,
沒有想到已經逃之夭夭。
緊接着,不知道誰傳出了他要娶皇族的一個貴戚女兒,
儘管不是事實,但想着氣那個女人也好,便任由流言在整個國家上下散播。
後來,爆發了戰爭,其間得知女人離開,
一個分神,他便在和胡德落鈄的戰爭中受了傷,下身癱瘓這個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然而,更殘酷的還在後面,
後來傳來的消息是女人和胡德落鈄離開。
她果然和其他男人私奔了!竟然連兒子也不要!
她是有多麼憎恨他?
曾有一段日子,他臥病在牀,一度失去生活的希望。
一見到安特洛,他便想起那個女人,然而同時也讓他內心的怨恨更加旺盛,
看着當時滿十歲的安特洛,滿懷的恨意支撐着他走到今天。
後來,他卻聽說嘎啦國的胡德落鈄下落不明,
甚至從以前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派人去找。
兩個人先後失蹤,他自然猜到這兩人是揹着他在一起,這股怨恨便積累得更深。
另一方面,他將精力放在國事和追蹤兩人的行蹤上,
以此來暫時忘卻雙腿已經殘疾的事實。
而這麼多年,他對安特洛也疏於一個父親的看管和教育,
因爲每次一看到安特洛那張臉,腦海中便浮現女人那張臉,這讓他極度痛苦。
後來,他給安特洛安排了一樁聯姻,卻不想安特洛出逃,
而後來他找到他的時候,卻是一具冷冷的屍體。
那是他第二次覺得天塌下來,
這麼多年來,他疏於一個父親的責任,並且少了給他的寵愛……
所以,查清死因後,他決定給安特洛作爲一個父親該給的最後一次寵愛,
這就是爲什麼他堅持要安特洛所愛的女人當一國的王妃,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這個王妃出格的原因之一。
他沒有辦法得到愛情,他可以讓安特洛得到所愛的女人。
然而,今天從胡德落鈄口中得知的事情,
讓支持他已久的念頭頓時有了動搖。
他不願意相信胡德落鈄的話,儘管潛意識裡他明白鬍德落鈄連死也不怕,
也根本沒有必要欺瞞他。
然而,這唯一的精神支柱一旦崩塌,他不願意想象……
不願意知道造成今天所有的一切悲劇的人,是他自己!
“大公……”
看着摩納戈大公的神色不大對勁,一旁站着的管家上前輕喚。
聲音仿若從很遠的地方傳入耳,兩鬢斑白的男人發虛的眼神漸漸有了神采。
“大公,您要是身體不舒服,我現在立刻讓醫生……”
聽着管家的話語,男人不耐的閉上眼睛,
臉上滄桑且疲憊,整個人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畢竟是多年服侍摩納戈大公的人,一邊的管家見到這個樣子,
便也縮了接下來要講的話。
-
出了大殿的向知草依舊憋着一股勁,走離大殿遠了之後,
她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最後她還是做到了,完成了姜磊給她的任務。
不管怎樣,這是事情往好的方面發展的第一步。
一路逛回自己的房間,身後又是守衛跟了上來,向知草倒也不在意,
此刻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大殿上聽到的對話上。
這兩人的淵源早在許久前就已經有了,一個人將痛苦的事情憋在心底十多年甚至更長時間,
這樣的煎熬比死還難受。
儘管摩納戈大公做事狠辣,連姜磊也不放過。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說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這句話放在摩納戈大公身上也是適用。
“王妃,您回來了。”
一走進大廳,向知草便迎面而來一個聲音。
聽到熟悉的聲音,向知草擡頭,恰好對上中年女僕很是熱情的笑臉。
只是,這種過於熱情讓向知草倏地有些不習慣,
近年來中年女僕對她照顧,但都是止於禮,不會過於得熱情。
“嗯。”
幾乎是條件反射,向知草想也沒有想,就應了一聲。
一般對於別人的過於熱情,向知草都有些不好意思拂了對方的好意。
“有事嗎?”
向知草試探地問,畢竟中年女僕看她的眼神,實在過於灼熱。
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對方有事情要求她幫忙。
話音一落,中年女僕擺了擺手,立刻給她拿了一雙拖鞋,同時還迅速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