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就在皇上帶着諸位官員到達山莊之後,因着興致,不少官員喝了些酒。酒量淺的就醉了。
山莊內有很多院舍就是安排休息的,本來這兒就是皇家的避暑山莊,往上是千佛寺,又有山坡可望景,隨園這兒還有安排給太子和皇上休息的院舍。
喝醉的官員一個一個被扶到了隨園休息。這嚴奇鈞嚴大人也被扶過來了,他酒量不淺。就是喝的太多,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個院子,只隨着侍奉的人帶路。
進了屋子之後,嚴奇鈞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喝了幾口水,直接朝着牀那兒走去,脫了鞋子趴上牀,起初也不知道上面有人。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這屋子裡偏暗,喝醉酒的人哪裡還能看的多清楚,等嚴奇鈞的手往被子裡摸的時候才知道里面有人。
他這醉醺醺的,還以爲自己做夢,手裡捏着香軟,這一抹香軟還會迴應自己,分不清真還是假。嚴奇鈞自己的意識是越來越淺,呼吸還粗重了不少,似是有什麼要發作。
帷帳垂下來之後裡面就更分不清了,男人本色,軟乎乎的身子在自己懷裡。乾脆就當成是做夢一場,這一切,還真是水到渠成的成了。
直到掀開被子時候纔有尖叫聲響起,一巴掌揮過來,嚴奇鈞還有些咋咋呼呼,這不是做夢呢。美是美的,怎麼還打人着疼呢。
一陣鬧騰,帷帳被拉開來,尖叫聲響起,守在外面隨時等候嚴奇鈞傳喚的侍女聽到了,一開門,這兒屋子內整個兒就亂了。
僅是穿了肚兜縮在牀角的姑娘,一地的衣服,最刺眼的,莫過於被扯開的被子下隱隱可見的一抹殷虹,嚴奇鈞徹底的醒了,而等他情形過來,這兒屋子門口已經過來了好些人。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派人去了皇后那兒回稟,太子妃那兒還是知道的遲了,兩個當事人一個迷迷糊糊,一個哭哭啼啼,後來人多了傳開來才知道,這哭哭啼啼的是沈家的四小姐,太子妃的庶妹。
......
接下來的事就是沈香茉親眼看的到的,她說完那句話後沈香幽暈了過去,陳氏的臉色也難堪的很,發生了這樣的事,到底該怎麼辦,還有唐家那兒,本來是等着孝期過了之後就要議親,好好的一樁婚事,這...這可還在孝期內啊這。
“娘娘,這事兒若是傳揚出去,幾個孩子的親事可都要受阻了。”陳氏對這庶侄女沒多少擔心,可上頭還頂着個沈字,往後沈家還有小輩們議親了,豈不是要讓人指指點點。
“大伯孃,即便是現在想攔着也攔不住了,事情已經傳到皇后娘娘那兒,別忘了今天是陪同太后娘娘出來踏青。”沈香茉示意瑞珠過去,掐着沈香幽的人中,把她掐醒了,又讓瑞珠給她灌了兩杯冷茶。
沈香幽睜開眼,看到屋子裡的情形,得知之前發生的事不是一場夢,眼淚又即刻掉落了下來,而隨之沈香茉拋過來的問題,又讓她眼前發暈。
“你可以再暈一次,要不然可以直接死在這兒,這件事就沒人會往下追究了。”沈香茉看着她冷冷道。
沈香幽張開眼,動了動嘴,蒼白着臉色,“我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皇后娘娘派人來詢問的時候,你最好也能這麼說。”沈香茉瞥了一眼放在屋子裡的茶具,眸子深了幾分,“還是要本宮再提醒你一下,你是怎麼到這院子裡來的。”
沈香幽的身子微縮了縮,眼神閃爍,蒼白的臉上嘴脣也是毫無血絲,她該怎麼辦呢,她的計劃被打的一團亂,現在她要怎麼辦。
“還是你要告訴本宮,你不喜那唐家的婚事,原來心心念唸的是這個嚴大人,不惜做出這種自毀清譽的事情也要成全你自己,要和嚴大人在一起。”沈香茉語氣越發凌厲,重斥道。
“不是這樣的!”沈香幽猛的喊了聲,哭着喊,“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進來的是他。”布莊團血。
沈香茉哼笑,“那你原來想設計誰。”
在她咄咄逼人的視線下,沈香幽縮着身子,抿嘴不肯再說。
半響,沈香幽才淚眼汪汪的解釋,“我沒有要設計誰,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將會出現在這裡,我...”
沈香幽尚未說完,外面雪盞稟報,說是前面花園內的嚴夫人聽聞此事有直接暈過去了,沈香茉冷冷的瞥了一眼沈香幽,轉而出了屋子,這邊的嚴夫人已經被送到了閣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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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身子重,皇后娘娘那兒來了人把她攔下來沒讓她過去看嚴夫人,讓她好好休息,太后娘娘那兒也派了人過來,說要她回閣樓裡繼續聽戲,沈香茉明白她們是不想讓自己插手這件事。
回到了閣樓裡,原先那一齣戲已經唱完了,太后娘娘又另外選了一處,看到沈香茉來了,太后笑着招手,讓她過來坐,“你身子沉,這些事就不用管了。”
“臣妾慚愧。”有個這樣的妹妹,連帶着自己也跟着丟臉,沈香茉怎麼能不慚愧,“擾了太后娘娘清淨。”
“哀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很多東西啊,聽不見了。”太后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視線又轉回戲臺上,“這事兒你也不方便出面。”
太后好似對這樣的事司空見慣,並沒有覺得多少意外,隨園那兒出了一點事這邊該聽戲的還是聽戲,沈香茉此時也沒能說些什麼。
這兒一齣戲再唱完之後太子過來了,太后娘娘顯得有些疲乏,也不再留沈香茉,而是讓太子把人帶了出去。
季熠辰帶着她出了閣樓,往前面亭落走去,沈香茉回頭看他,“嚴大人去那院子的事,是不是事先安排的?”
“誰去那兒都不是事先安排。”季熠辰扶了她一把,坐下後瑞珠端來了瓜果,季熠辰替她撥了一個橘子,神情淡然,“我在軒澤院歇息,隔壁的朗庭軒自然是空下了,侍奉的人扶着誰過去,這也說不準。”
換句話說,要是扶過去的不是嚴大人也會是別人。
沈香茉咬了一口橘子,看着他從容淡定的樣子,“你早就知道四妹在朗庭軒。”
季熠辰搖頭,“也不全然,並不知道她要在朗庭軒做什麼,觀天前來稟報,得知她在那兒,我就直接留在了軒澤院內。”季熠辰是爲了避嫌,小姑子在朗庭軒裡做什麼,他一開始是真的不清楚,知道後來事情一出他才略微猜到小姑子的打算,可在這之前,他怎麼都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沈香茉眼底閃着一抹慍怒,氣笑了,把主意都動到她的頭上來了,連太子都敢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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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回宮,隔了一天,沈家大夫人想要入宮拜見時直接被沈香茉拒了,這件事餘下的,沈香茉一點都不想管。
那嚴大人成親四五年,已經有兩個孩子,而這件事一出,其中最模糊不清的就是沈家四姑娘爲什麼會在那邊屋子內,而沈家那兒,就是爲了沈家那張臉面也不能把這件事說成是沈香幽在那兒投懷送抱,更不能讓別人知曉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兩天後,這件事悄悄的轉了個風向,這件事變成了是有人要坑害沈家四姑娘,毀沈家的名聲,所以纔會有嚴大人後來進去,和沈家四姑娘共處一室。
而最最需要瞞下來的,就是沈香幽的清白之身已經毀在嚴大人手裡這個事實,沈家那兒沈老太爺險些氣暈過去,不等兒子回來做任何決定,要讓沈香幽嫁去嚴家,給嚴奇鈞做妾。
鎮國候府裡的小姐,嫁給皇子做側妃那還可行,嫁給同是庶子的,那也合當,可嫁給嚴奇鈞這麼一個小官吏做妾室,那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沈香幽在家知道這個消息後尋死覓活不成,沈老太爺直接命人把她關了起來,派人去嚴家,要嚴家擡小聘,擇日把這個貴妾給帶回嚴家去。
五月初時,嚴家那兒有了回訊,命人擡了小聘過來,日子就定在了六月初,也不需要出嫁,更不需要擺什麼酒席,擡貴妾只要在官府那兒登記一下,這嚴奇鈞,就忽然的攀上了鎮國侯府,還史無前例的把鎮國侯府的小姐帶回家做了妾。
宜都城中流言紛紛,都在猜測山莊那兒事情到底發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可這嚴奇鈞他也是有苦說不出,要扶進去的不是他,今天這事兒也不會落到他頭上,那沈家四小姐還要哭可憐說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在屋子裡,那是誰勾着他的腿如此熱情。
嚴家這兒嚴夫人險些帶着孩子收拾東西要回孃家去,嚴大人這一口酒罪的,又是衝昏了頭腦,攤上了這麼一件事,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