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謝娜娜,彷彿她家裡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心稍微寬了些,如果她真的對他們的事情不感興趣,那麼就算我把他們送進監獄,至少不會牽連到她。
如果她知道她的父親叔叔做的什麼勾當,或許不會那麼恨我。
這也許是我一廂情願,她參不參與她的家族事業,都改變不了他們是父女血親這層關係,俗話說血濃於水,我把她爸爸,她叔叔幹到牢裡,弄不好還是個極刑,她不恨我,見鬼了差不多。
所以,不管她現在關不關心他們的事,都改變不了我在與他們作對這個事實,只要一爆發,我倆徹底玩完。
我一聽她要去求情,趕緊躲過她的電話,說:“這個會是我主持的,是我把他們召集過來的,我不去,他們還開啥會?你千萬別打電話。”
謝娜娜:“不打電話也可以,你要把會議縮短縮短再縮短,開一小會兒就散,要不我就去會場找你們,給你們攪和散。”
我說:“好,好,我儘量短,開一會兒就結束,你千萬別去,都是大人物,你去了爸爸會生氣的。”
謝娜娜:“我纔不管他生不生氣,只要你不回來,我就去,我都聽見了,是東郊會所,那個地方我知道。”
她聽到了?
並且知道在哪,我沒記得在她面前說過,除非在夢裡,難道真的說夢話了?
我說:“別瞎說,我們不去那裡。”
謝娜娜:“你連我叔叔也敢騙?你打給他電話時,我就在身邊,我親耳聽到的。”
原來是這樣,她在輝哥身邊,看來,輝哥早就來了瑞麗。
這就沒錯了,她的確知道我們在哪裡。
我說:“我保證早點回來,你千萬別去。”
她說:“我不管,只要你兩個小時沒到房間,我一定去。”
我的姑奶奶,這不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如果真去了,那裡就亂套了。
任我怎麼說,她就咬定兩個小時,不回來就找過去。我清楚,我們這一去,是一個無回頭的會,我們都弄完了還好,萬一還在開會,就很麻煩。
正在這時候,太子爺的電話打進來,我鬆開娜娜的手,接太子爺的電話。
我說:“康公子,早上好!”
太子爺:“我聽說你也負傷了,怎麼樣?掛彩了?”
我說:“你消息確實靈通,我就是點皮外傷,沒啥。”
太子爺:“沒啥就好,會議沒有變化吧,地點定了嗎?”
我說我還在等輝哥通知,他一旦確定,我第一時間通知他。
他說好,我準備準備,你確定了告訴我。
還有這樣的人,急着去跳陷阱的。
去了就有去無回,特別是像他腿腳不利索的人。
他掛了電話,我打給前輩。
前輩:“有變化?”
我說:“變化不大,輝哥怕安保不利,增加了五十個人過來,其他沒變化。”
前輩:“好,我知道了,我們保持聯絡。”
這樣告訴前輩,他會做相應的部署。
大奎還有吳公子會派人在外圍做準備。
謝娜娜不再說話,安靜的偎依在我身邊。
我跟前臺打電話,讓他們送兩份早餐過來。
我坐到沙發上,滿腦子都是下午即將發生的場景,我雖然也算是組織過大型活動,可是這次,卻是敵我面對面較量,顯然量級要大的多。
大戰在即,大戰在即,我甚至都能看到硝煙瀰漫的樣子了。
只是我懷裡的謝娜娜,她安詳的樣子完全和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像一對初涉世事的少男少女,在我們眼裡,世界上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愛。
我也期望這個世界上沒有邪惡,沒有爭鬥,沒有一切醜惡的事情發生,但是,這只是童話裡的世界,真實的世界裡,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着人間悲喜劇。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可能是送飯上來了,謝娜娜起身去開門。
服務生端過來兩份早餐,有牛奶麪包水果等,謝娜娜讓服務生給我們擺好,然後招呼我過來。
我沒什麼胃口,喝了一杯熱牛奶,拿過一塊麪包,小口的吃。
易容的代價有點大,整個嘴巴沒辦法張大,只能小口的往裡塞點東西,用牛奶衝下去。我沒辦法咀嚼,前輩也說了,只能吃流食。
再堅持幾個小時,我就可以拿下僞裝,做回我自己。
謝娜娜心疼的看着我艱難的吃東西,急得抓耳撓腮,可她空着急,有勁兒使不上。
這個早飯我倆足足吃了一個小時才吃完。
我看了一下時間,我該去前輩那裡了,我要在中午前把一切事情都確認好,做到萬無一失。
我跟謝娜娜告別,沒辦法親吻,我在她臉上摸了一下,小聲的跟她說:“乖乖的待在房間,哪都別去。”
她說:“你要準時回來!”
她說的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遲疑的說:“我儘量,你無聊就看看電視劇,聽話。”
我抱了她,好久才鬆開。
我知道,這一抱後,我是我她是她,這個世界沒有了盛浩,沒有了愛戀,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我鬆開她,轉身離開,再不走,我怕她感覺到我的失態,讓她起了疑心。
因爲我很少主動這麼長時間抱着她,有一種生死離別的感覺。
她戀戀不捨的看着我走出房門,我跟她揮揮手,跟她道別。
然後我果斷轉身離開,不再卿卿我我,兒女情長。
前輩正在房間等我,時間緊迫,我們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推敲,特別是輝哥突然增加那麼多人過來,無疑給我們增加了一個大大的難度。
事情已經這樣,硬着頭皮也要上。
我拿起電話打給宋先生,跟他確認了埋伏的警力部署情況,有沒有去解決阿甘增派的人手。
宋先生說放心吧,已經按照預訂計劃全部落實,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沿海警方已經打掉了我提供的非法場所,我說的阿甘妹妹已經解救出來,正在覈實身份和走一些手續,隨時可以把她送回家或者送到這裡來。
我說太好了,這叫什麼,這叫雙喜臨門,等把人接回來,我要請你喝一杯,好好感謝感謝你!
宋先生:“這都是小事,不足掛齒,至於喝酒嘛,我先應着,等着你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