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燒得很旺,山洞如春,而他們靠近火堆倒也不覺得寒冷,花容千黎逐漸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貪婪地享受對方的甜美,最後與她融爲一體。
那突然的充實讓李時光忍不住溢出了聲音,牽扯着花容千黎的神經,此時他只能化身爲狼將對方一點一點地啃噬,狠狠地佔有,恨不得與她就此再也不肯分離姣。
那樣甜美的滋味,讓他的心間一點一點地充實起來。
李時光僅留的理智讓她的雙手只盤在他的肩上,再不敢往他的後背去抓,因爲他的後背一片慘不忍睹的傷勢。
火光中,兩人只剩餘最原始的動作,還有山洞裡的粗重的喘息聲。
火堆上的野味已經考焦了,整個山洞裡洋溢這一股烤焦的味道,卻沒有人去理會秈。
當雙方筋疲力盡之後,花容千黎倒在了李時光的身上,大口地喘息着,他將自己的外衫取來,披在兩人的身上,看到火堆裡的火只剩餘星星點點的光亮,擡起手取來幾塊木頭扔了進去。
這才憐愛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可這一回可沒讓你暈了過去。”
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淺笑,愛極了此時一臉紅雲的模樣,嫵媚可人,讓他把持不住。
李時光感覺到身子裡屬於他的東西似乎又有脹大的感覺,立即瞪了他一眼。
“你身子不好,還不好好節制一番。”
花容千黎在她的耳邊落下一吻,笑道,“誰讓你這樣可口?我豈能坐懷不亂?”
身旁的火堆逐漸燃燒了起來,暖意逐漸襲來,花容千黎又動了幾下身子,只見李時光雖然有些惱怒,卻有是一副享受的模樣,便大了膽子狠狠地又索要了一番。
許久之後,他最後一次宣泄,退出了她的身子,取來乾淨的帕子溫柔仔細地替她清理一番,給李時光穿戴整齊之後,這纔將自己草草清理了下,套上了衣物。
李時光疲憊地靠在他的身上,臉上的紅雲尚未退去,花容千黎卻一反剛纔的疲憊,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的模樣,眼裡皆是滿足的神色。
他憐愛地撫着她的容顏,簡直愛極了此時她的模樣。
李時光淺淺一笑,神色疲憊,一張臉猶如抹了胭脂一般豔絕無雙,她舒服地躺在他的懷裡,目光落在已經燒成碳的野味上,一旁的兩串蘑菇更是成了灰,那一隻陶瓷罐子裡的水也已經燒乾了。
她笑着將臉埋在了花容千黎的懷裡,只覺得疲憊一陣陣襲來,而後在他的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花容千黎愛憐地看着懷裡的女子,露出滿足的笑靨,他一手將她抱着,另一手將柴火上已經烤焦成碳的野味取下來放到一旁,而後抱着李時光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如果這便是一世,也沒什麼可遺憾了。
醒來的時候火堆上的火不知道什麼時候蔓延過來,火舌竟然纏上了他們身下的那一條大氅,從他們的下襬與袖子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大,薰疼了皮膚。
他看着懷裡的女人,但見她渾身冒着的火,整個人被火包圍着,她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躺在他的懷裡,絕望而深情地盯着他看。
“時光……時光……”
花容千黎淒厲地喊出了聲來,他拼命地撲着李時光身上熊熊烈火,只是怎麼撲那些火都未能讓他撲滅。
他整個人抱着那一團火卻不能將他灼疼,也無法將火撲滅,只能眼睜睜看着李時光躺在他的懷裡充滿着絕望看他。
她似乎喊不出聲音,但是他能看出她的脣形,她說:“我恨你……”
不——
不許恨他!
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時光!”
他大喊一聲,顧及不了身上的傷勢,將她放在地上用手去碰她身上的火,怎麼樣都撲滅不了,急得又亂又慌,只能看着她一點一點被大火吞噬,幾乎是在瞬間化成了灰。
懷裡的女人突然消失無蹤,化成了大氅上的一抹灰,他淒厲而難以置信地慘叫出聲,看着大氅也燃燒了起來,整個山洞被火光吞噬,他身在火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灼熱,只是一顆心卻如死了一般,一片的沉寂。
只那樣深情而絕望地看着那一抹灰,用手輕輕地觸碰,淚水滾落而下,沾染上骨灰。
花容千黎掙扎着,一張臉蒼白一片,豆大的汗水沁了出來,眼角有淚水洶涌而出,滴落枕頭,他的雙手放在被子外,緊緊地握着,上面青筋暴起。
睡夢中,他似乎很不安的樣子,似在掙扎。
許久之後,他突然睜開了雙眸,整個人坐起了身來,大口地喘息着氣,而後他看到了熟悉的一切,此時的他身處千明樓,正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那麼剛纔那一切如真實存在的便是夢境嗎?
夢境裡,與李時光的生活如此真實,而他簡直將她當成了最爲心愛的女人,甚至想着許給她一生一世,甚至想要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與她隱居,只當她一個人的男人。
他突然想起那一場燃燒了一天一夜的大火,整座月下西樓被火光包圍,熊熊燃燒。
而那一日他似乎聽到了木盛開求救的聲音,身子裡突然充滿了許多的力量,二話不說直接衝出了閣樓朝着九王府趕來,在他看到木盛開的時候,眼尾也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臉絕望的李時光。
最後看着她被火光包圍,被火光吞噬。
“李時光,你怎麼可以死?沒經過本王的同意,怎麼可以死?”
“如玉,白如玉!”他突然淒厲地大喊出聲。
房門被推了開來,南胭脂立即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花容千黎突然想起他去北里縣城的時候白如玉留在皇城幫他處理一切事務,是南胭脂陪在他的身邊。
“本王前往北里縣城的時候,陪伴在本王身邊的女人到底是木盛開還是李時光?你老實說,不得有分毫的隱瞞!還有……本王是不是曾經掉落一個山谷裡,在一處山洞裡與一個女人共處!”
他的眼裡迸裂出一股怒意,雙手緊緊地握着,一想到夢境裡席捲而來的火光,心中的慌亂到現在還沒有停止下來。
她說恨他,怎麼可以恨他!
南胭脂突然就沉默了下來,死死地盯着一臉慌亂卻硬是隱忍下來的花容千黎,一滴淚水滾落下來。
“回王爺的話,去北里縣城的時候李姑娘本不願意去的,那時候王爺正爲了木盛開的事情與李姑娘起爭執,因爲木盛開三番兩次傷害李姑娘,王爺卻還是讓木盛開入住九王府。後來是王爺硬是將李姑娘擄走的。”
她深呼吸了口氣,接着道,“我們的隊伍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廢太子的刺殺,而後又遇上雪崩,王爺與李姑娘掉落懸崖,屬下與水連雲也一同掉了下去,水連雲爲了救屬下還命喪谷底。王爺曾與李姑娘與奴婢說過你們掉落懸崖之後,在谷底一處乾燥的山洞裡共度十來日,後來雲見玉找到了你們。至於在山洞裡的細節,屬下就不清楚了!”
原來真有這麼一回事!
是不是他現在所有以爲的關於他對木盛開的好,與木盛開的深情,其實全都是李時光!
而他將李時光的存在全都忘記了。
花容千黎抱着腦袋,面如死灰。
夢境裡,他與李時光的親近,讓他感到震驚,他不是想來不近女色嗎?
爲什麼夢境裡他貪戀李時光的身子,一遍一遍地狠狠要她,在她的身上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甚至沉溺於她的似水柔情。
夢境裡的他,怎麼會那樣溫柔繾綣地對待一個女人?
他所愛之人真的是李時光嗎?
花容千黎最後擡手擦拭着臉上的汗水,原來他曾經動過心,是否如夢境裡那樣瘋狂?
甘願爲一個女人而放棄所有?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愛,可如果真的愛她,爲什麼又會將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忘記。
可是……
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當日月下西樓着火的時候,李時光就在裡面,在他的面前被大火吞噬,而他無動於衷。
木盛開!他的雙眸突然露出冰冷的恨意,如果不是她,這一切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南胭脂看到了花容千黎眼眸裡的恨意,她黯然地垂下了眸子,此時恨木盛開那又如何?
李姑娘已經回不來了。
她甚至想着如
果花容千黎再也想不起來那該多好,最起碼他能夠安穩地過完這一生,如果想起了關於李時光的一切,那麼他這一輩子必定痛不欲生。
可是李時光爲他失去了生命,如果就此被他忘記,那又該是多麼地可悲。
花容千黎冷冷地瞥了一眼南胭脂,似乎下定了決心。
“將你所知道的關於本王與李時光相處時的一切都一一說上一遍,從頭到尾,不得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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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一葉蓮一如以往只一身單薄的白衫,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容貌並沒有分毫的改變,依舊俊美風華,看似冷漠,那眼裡卻流轉着波光。
此時的一葉蓮卻已經不是以往獨來獨往的一葉蓮,而是成爲了武林盟主,在整個江湖上足夠叱呵風雲的大人物。
盟主之位,他本是不屑,不過有個人需要,他便奪來了這個盟主之位。
此時的一葉蓮在江湖上名聲大噪,不過讓他名聲大噪的原因卻不是因爲他一流的武功,也不是因爲他過人的容貌,而是他即將與奪魂宮聯姻。
奪魂宮在數年前就已經被江湖人士規劃給邪教,奪魂宮的宮主更是被人冠上女魔頭的稱號,如今奪魂宮在銷聲匿跡多年之後,又傾巢而出。
幽明山地勢險惡,而奪魂宮就建在幽明山上,而在奪魂宮銷聲匿跡之後偌大的幽明山上除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再無人跡。
如今奪魂宮宮主與武林盟主一葉蓮成婚,整座幽明山又熱鬧了起來。
一葉蓮是去過幽明山的,那邊地勢險峻,加上奪魂宮的宮主即將成爲他的夫人,所以江湖上倒也再沒有人去找奪魂宮的麻煩。
此時,一葉蓮的一葉山莊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雖然距離婚禮還有很長一段時日,但一葉蓮卻是早早就讓人開始佈置一葉山莊,並吩咐下去務必做到極致。
看着紅燈籠,雙喜剪紙一張張貼上,整個山莊開始洋溢着一陣喜慶,他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此時,他正在擦着一把細長而鋒利的長劍,突聞外頭有敲門聲。
“盟主,小少主來了!”
正在擦拭着長劍的一葉蓮立即將長劍放到一旁,“寶寶到哪兒了?”
“快到山莊門口了!”外頭的官家道。
一葉蓮立即如一道白煙一般消失在房間裡,外頭的官家只覺得似乎有一陣微風吹過,然後再往房間裡看,哪兒還有一葉蓮的身影。
看來盟主的武功此時更是出神入化了!
一葉蓮剛到山莊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頂紅色的華美轎子由轎伕擡了過來,最後在山莊門口停下。
轎子的簾子被掀了開來,只見一道水藍色的頎長身影下了轎子,而他的懷裡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大約兩歲多一點的樣子,一身豔麗的紅色,將他的小臉趁得極爲漂亮。
那孩子一看到一葉蓮立即露出了無邪的笑容,“爹爹!寶寶想念爹爹了!”
一葉蓮好笑地看着那孩子無邪的笑容,還有那麪糰捏的小臉,一顆心此時也軟了一半,他上前幾步從雲見玉的懷抱裡將孩子抱在了懷裡。
“寶寶當真想念爹爹了?”
一葉蓮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問道,“你孃親沒來嗎?”
寶寶立即點頭,“當真是真的想念爹爹了,孃親有事情忙着,不肯陪寶寶過來,所以小爹爹就帶寶寶過來了!”
說着還衝着雲見玉露出了笑容。
“怎麼不多陪着你孃親呢?爹爹還打算明日就去看你們母子。”
“孃親說了再過一段時日孃親就要與爹爹成親,所以先讓寶寶過來與爹爹培養感情,往後爹爹可不許欺負寶寶,孃親說了爹爹是寶寶的後爹,寶寶要討好爹爹的。”
一葉蓮聽到他這一番話,忍不住一笑,“胡說八道,等爹爹娶了你孃親之後,爹爹就是你的親爹爹,怎麼可能會是後爹呢?”
雲見玉見一葉蓮真心對寶寶好,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或許一葉蓮纔是宮主最好的選擇。
最起碼這些年來一葉蓮爲宮主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
在眼裡的,如今能夠走到一起,他也由衷地感到高興。
“盟主,這裡風大,不如到裡面吧,寶寶吹不得風。”
寶寶是他的小名,而他的名字,李流璟,流動的玉的光彩。
一葉蓮這纔看到雲見玉,他輕輕朝着雲見玉頷首便抱着李流璟轉身走進了一葉山莊,雲見玉隨後跟上。
回到山莊裡,一葉蓮讓官家好好招待雲見玉,自己就抱着李流璟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一路上吩咐下人好好準備小少主喜歡的膳食還有糕點與瓜果,這才找了一處位置入座,擡手憐愛地撫着他一頭柔軟的頭髮。
“爹爹,爲什麼這麼多日沒有去看寶寶呢?寶寶還以爲爹爹不要寶寶和孃親了。”
李流璟雙手抱着一葉蓮的脖子,湊近在他的臉上吧唧一口。
“爹爹這些時日不正忙着嗎?你看看山莊裡張燈結綵的,你孃親喜歡熱鬧,爹爹讓下人好好將山莊打理一番,好讓寶寶與你孃親住進來。”
對於臉上那有些黏膩的口水,一葉蓮也沒覺得奇怪,微微一笑,目光溫和下來。
李流璟點頭,“爹爹真好,不過爹爹已經有十日沒有見着寶寶了,爹爹就不想念寶寶嗎?”
一葉蓮見他一副埋怨的小可憐樣忍不住一笑,這孩子自小就跟在他的身邊,也難怪他會喜歡粘在他的身邊。
那一口一個爹爹喊得他一顆心都融化了下來,想他一葉蓮曾經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只要他想要殺的人就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而此時他竟然在一個孩子面前猶如一個當爹的男人,正在與他的兒子培養感情。
他想起再過一段時日就要成爲他妻子的女人,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
“爹爹自然是想念寶寶的,所以就打算明日就去幽明山看你和你孃親,沒想到寶寶就先過來了,等爹爹這邊的事情忙碌完,明日就帶着寶寶回幽明山,可好?”
明日就可以見着她,真好。
三年半的時間,讓他愛上一個女人,真是奇妙。
寶寶點頭,“寶寶想孃親了……”
他癟着小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一隻大手揉着他一頭柔軟的頭髮,一葉蓮憐愛一笑。
“既然想孃親了那還過來,不怕你孃親生氣揍你的屁屁嗎?男子漢可不許掉眼淚知道嗎?”
李流璟勉強將淚水收了起來,乖巧地點頭。
此時,下人已經將糕點與瓜果端來,一葉蓮一看都是李流璟喜歡吃的食物,從果盤裡取了一顆紅通通的小果子去了裡面的核這才送到李流璟的嘴邊,李流璟自然而然地開口將小果子吃下,兩人萬分默契,一個喂一個吃。
雲見玉從遠處緩緩走來,看着屋子裡的兩人,微微露出一笑。
或許一開始一葉蓮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江湖上武功高強的殺手,雖是無門無派,但他的武功卻在江湖上排上前十。
本是沒什麼交集的人,沒想到從三年多前,這個男人似乎就開始與他們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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