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摸着鼻子笑,“姑姑,我是真想把您當成知已的,真想知道,您這絕高的才智之下,是怎麼一樣驚豔的面孔,可惜姑姑對我尚不信任。”
對她的厚臉皮,那女人也不怪罪,只道:“看來今日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我也累了,明日再繼續。”
穆傾城知道她病發了,扶了她欲進去。
正在此時,忽在箭弦拉緊之聲四面八方傳來,錚錚的箭羽直射到了窗櫺之上,有人揚聲道:“屋子裡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王芷兒有一陣間的恍惚,心想這情形,多麼象前世。
只不過在前世,她纔是那包圍人的,而來到這裡,她屢屢成爲被包圍的!
她朝紅紅看了一眼,紅紅暗暗地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那隻黃雀,終於來了麼?
那女子與穆傾城震驚相顧,那女子眼神卻奇怪,似喜似驚,“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
李迥柔和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自己走出來,還是要本王進來?”
穆傾城冷冷地道:“九王爺,你就不怕傷了裡面之人?”
王芷兒心底有小小期盼,或許,李迥會顧忌她的吧?
可穆傾城的話,卻只換來了三個字,“放火箭!”
王芷兒有點兒惆悵。
箭頭帶着烈火的箭接二連三而至,一會兒功夫,屋子裡便充滿了濃煙。
王芷兒只覺濃煙嗆入肺中,引得她咳嗽連連。
濃煙到中,那女人笑聲輕脆,“王芷兒,我這才相信,你真不是他心中那人!”
有機關之聲咔咔響起,隱約當中,屋子中央破了一個大洞,穆傾城與那女人消失不見,那大洞又恢復了原樣了。
屋子的門被大力破開,鐵鎧甲兵齊衝進入。
火被很快地熄滅了,王芷兒與紅紅被拖出火場,緊接着被人喂下藥丸與熱水。
那濃煙,也是有毒的吧?
王芷兒心想。
陽光當中,李迥站在離她們不遠之處,身長玉立,俊顏冰冷,他眼神莫測地望着王芷兒,想看出她臉上可有絲豪的沮喪。
他這般的利用於她,把她當成了誘餌,棋子,讓她身處險境。
自始至終,他對她只是利用,她能助他成事,所以,他便給她適當的恩寵,甚至於感情。
就象當年,他的父皇對他的母妃一樣。
沒錯,自他被皇帝責罰,收入了宗人府之後,他便啓動了這個計劃,爲的只是引出穆傾城身後之人。
他身上中的毒是真的,只是沒有那麼嚴重。
他隨她隱匿於聚鹿臺倉庫之中,看着她爲了他的生存而絞盡腦汁,只是想着,事後,他會補償她的,她若想嫁他,他會給她正妃之位,讓她一生榮寵。
這是對她最大的報答。
就象替皇帝打江山的功臣,論功行賞,各得其所。
反正他的身體現在對別的女人排斥,他也需要女人替他生下子嗣,王芷兒是他最好的選擇。
王芷兒卻是笑了,吃了藥,原本發青的臉色也變好了,向李迥行禮:“九王爺,您此次大獲成功,達了您多年的心願,臣女祝賀您。”
李迥忽然間很不喜歡她這般的風光霽月,沒心沒肺,眼底一絲兒不滿都沒有,淡淡地點頭,“你需要什麼,告訴本王,本王會賜了你!”
王芷兒搬着手指頭思索了起來,眨着眼道:“王爺,你欠我的十萬兩白銀加上利息,該還了吧?”
顧海在一邊清點着捉到的人馬,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遠遠望了過來,就見李迥臉色發黑,王芷兒眉飛色舞地伸着手掌。
他搖了搖頭,指揮着手下黑雲騎把捕捉到了匪徒帶了出去。
王爺的事兒,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還是少管的好。
李迥咬着牙道:“你只要那十萬兩白銀?你可別後悔?”
王芷兒眨着泛水大眼睛道:“王爺給二十萬兩也行,我不嫌多。”
李迥放在兩側的拳頭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到了最後,只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來,“你求什麼都可以,就是金銀珠寶不成!”
王芷兒怔了,“王爺,你這是什麼賞賜都不肯給的意思嗎?王爺,我隨您出生入死,賺錢替您解毒,被您利用當餌,差點兒被濃煙薰死毒死,您就這麼狠心,一點兒賞賜都沒有?”
她想起前世網絡流傳的一句話,一百塊都不給我……
她很沮喪。
這李迥,真小氣。
顧海終於看不過去了,把差使交給了其它人,悄無聲息地來到王芷兒跟前,提醒她,“郡主,你可以要求其它賞賜!”
王芷兒瞪着大眼睛道:“除了金銀珠寶這些東西有用,這世上還有其它東西有用麼?”
顧海恨鐵不成鋼,“郡主,比如說名份……”他見王芷兒一臉鄙夷嫌棄的模樣,只得提醒,“也可以帶來金銀珠寶的!”
他還補充一句,“比如說王爺身邊的名份……?”
王芷兒直接拒絕了,“哼,名份哪有金銀珠寶來得實在?這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對我有什麼用!”
她心痛啊,她要和哥哥與娘建府另過,需要大把的銀錢,她都看中了城外一大片土地了,建府之後,還需要護衛人馬,這都需要錢啊!
雖然在聚鹿臺上,她賺了好幾百萬兩,但錢麼,是不嫌多的!
見冒這麼大的風險,什麼賞賜都沒摸着,王芷兒放光的眼睛一下子熄滅了,對李迥這個人看不順眼起來,敷衍着對他福了福禮:“王爺,我去看看哥哥。”
紅紅此時緩過神來了,目光復雜地盯了滿臉嚴霜的李迥一眼,心想王爺此時心裡肯定是五內俱熾的,很受煎熬的……她還是等一會兒再向他彙報吧!
她雖是大商公主,可現在卻在李迥手下辦事。
她上前扶了王芷兒的胳膊,“郡主,我陪你去!”
王芷兒點了點頭,問顧海,“顧首領,我哥在哪兒呢?”
顧海擔心地看着李迥直跳着的青筋,以及捏緊的拳頭……決定學紅紅的模樣,有多遠躲多遠……他殷勤地道,“郡主,你哥沒受什麼傷,在那邊,我陪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