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年已終還是開口道“而且這些年來,太后娘娘每次回宮,必定會給華妃娘娘帶上一些小玩意兒。那些小玩意兒雖然不值錢,卻是宮中沒有的。至於其它后妃……太后娘娘倒是鮮少有賞賜東西。倒像……”
說到這兒,年已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內閣大門,確定無恙後這才輕聲兒道“倒像是尋常百姓家的母親和女兒呢……”
我蹙眉噓了一聲兒“胡來!你也是宮中的老人兒了,這話莫要亂說了去。”說罷,又道“華妃性子極好,她能討太后娘娘歡心自有她的道理。這些年她能在後宮裡屹立不倒,想來也是有太后娘娘的一番原故。只是……我與太后娘娘從未見過,她如何會對我另眼相看呢?”
見我如此糾結模樣兒,年已便輕聲兒道“小主莫要多想了,您是慕容大將軍的嫡女,太后娘娘怎會不心疼你?”
如此一說,我略微明瞭。當年擎蒼初登大寶,外邦輕視小皇帝而派兵來擾。正是爹爹,僅僅帶着三萬大兵便把敵方給端了。太后娘娘對父親,是極爲信任的。以至於七年前的一場勝仗回來,更是把自己親自開過光求來的血玉賞給了爹爹。只可惜……那東西如今在林守貴手裡。
想來……太后娘娘也是因爲父親的原故,纔會對我多加照拂。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一切便好解釋多了“所以……你纔會一直鼓動我與華妃親近?”
“華妃娘娘爲人親切,待小主也是極好的。最主要的是,小主您得太后娘娘眼緣,華妃娘娘亦然。”年已老老實實答道“只是奴婢沒想到……會因此而讓小主心生懷疑……”
“咳咳”大抵還是個初入宮的小姑娘,聽年已這麼一說,我略微尷尬,小聲兒狡辯“我怎麼……怎麼知道……”
年已見我已不復昨日的冰冷,便又恢復了以往大姐姐的模樣兒“是奴婢的錯,沒早一些與小主說明白。”言畢,又認真道“奴婢雖曾是太后娘娘的人,可自從太后娘娘把奴婢指給小主的那一天起,奴婢的主子便只有小主一人了。”
因之前對年已和華妃的懷疑,我多少還是尷尬的,只好骨碌骨碌眼球把話題一轉,調皮兒道“所以……我有後臺了。有太后娘娘……和華妃娘娘……”
“是是是,誰叫咱們小主那麼討喜呢?”年已輕聲兒哄道。
方解決了一個心病,忽是想起了一個人,便問“對了,福海呢?”
年已一愣“福海公公出去了。”
我嘆了口氣兒“年已,以後內庭的事兒,你安排待書和德安他們負責。”
自從初次侍寢聖旨下來那日起,福海的反常便已經引起了我的關注。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這些日子,他不在芙蓉軒的次數越發多了。隱隱的,我總覺得留着福海日後會生禍端。可如今,我還未知道他是誰安插在我身邊的人兒,我竟是半點也無法。
年已點了點頭,遲疑道“是……那福海公公……”
我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年已“便不必他插手了。”
“是,小主。”年已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