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慌亂了一下,她看的齣兒子是真的怒了,喬殊彥輕易不怒,可是一怒整個喬府的人都怕他。??網?
可是在外人面前,喬夫人不想弱了自己的氣勢,不去看喬殊彥,只把目光定在映初身上,道:“看到殊彥爲了你跟我爭執,你很得意是吧!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再蠱惑殊彥!”
喬殊彥的臉色已經微微青。
映初神色平淡,並沒有因爲喬夫人的話起任何波瀾,道:“我的名聲向來不好,不介意喬夫人再給我加一條。但是喬公子前途無量,喬夫人作爲母親,不能幫忙,至少也不要拖後腿。”
“你!”喬夫人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立場指責我?!”
“我沒有什麼立場,喬夫人願意聽就聽,不願意就當是風吹過。”映初淡淡的說完,對喬殊彥頷,“我先失陪了。”
喬殊彥慚愧道:“抱歉,下次我再向你賠罪。”
“不必了,沒什麼要緊。”映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喬夫人對着映初的背影咬牙切齒。
喬殊彥沉怒的看着她,道:“母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與映初清清白白,你若再往編排我們的事,那兒子就如你所願!”
喬夫人大驚失色,繼而更加憤怒:“你、你竟然威脅我!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和那狐狸精在一起!”
姽嫿公主柔聲勸慰道:“夫人,將軍說與花氏沒有關係,那肯定就是沒有,將軍從來不在您面前說謊的。流言可畏,如果連您都不相信將軍,其他人不是更懷疑將軍,這對將軍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又對喬殊彥道:“將軍,夫人也是關心你,你好好對夫人解釋就是,話說的重了,會傷夫人的心的。”
喬殊彥不想和母親弄僵,也不想母親跟他生氣後,繼續找映初麻煩。他緩了緩表情,道:“我已經和母親解釋過很多次了,長錦失蹤前,拜託我照顧映初,我才盡一些兄弟的情分,請母親放心,我與映初真的沒有不可見人的關係。”
一口一個映初,叫的這麼親熱,還說沒關係!沒關係你不肯娶姽嫿,也不肯娶別的女人!
喬夫人心裡半點不信,可是兒子都服軟了,她也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沒有最好!總之你以後離她遠點,就算我肯信你的話,別人也未必肯信!”
喬殊彥心中苦笑,他離映初還不夠遠嗎,就算相思刻骨,他都沒有私下去見她一面。
姽嫿公主從始至終都在關注喬殊彥的神情,他眼神的每一絲變化,無不爲花映初牽動。
明明有這麼多人,花映初到來的一瞬間,他就能敏銳的感覺到她,他自己或許都察覺不到,他看花映初的眼神雖然剋制,可是越是壓抑的情感,越是濃郁灼熱。
望了望已經走遠的花映初,姽嫿公主垂下眼睛,花映初能做到的,她都能做的更好,爲什麼喬殊彥的目光,從來不肯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祁長錦已經死了,花映初孑然一人,誰能保證,最後喬殊彥不會突破禁忌,對花映初坦白心跡,和她雙宿雙棲?到時候,自己就更加沒有半點機會。
姽嫿公主尋了個藉口離開喬夫人,買通一個宮女,將映初約到僻靜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映初才姍姍來遲。
時間不多,姽嫿公主開門見山道:“郡君冰雪聰明,想必知道我約你出來的原因吧?”
映初眉頭微微一皺,她當然是知道那些謠言的,可是她從來不覺得喬殊彥對她能有什麼私情,只要喬殊彥願意,全京城的女子任由他挑,她並不認爲自己能有哪點值得喬殊彥傾心。
“我知道,”映初道,“我聽說喬夫人非常喜歡公主,所以請公主多勸勸她,謠言都是無稽之談,她沒必要在意。”
這是她之所以來見姽嫿公主的原因,她並不希望再和喬夫人有什麼糾葛,讓喬殊彥夾在中間難做。同時這也是她對姽嫿公主的解釋,姽嫿公主心儀喬殊彥人所周知,自己沒必要成爲她的假想敵。
“我在喬夫人面前雖然能說得上話,但是喬夫人非常固執,輕易不會改變想法。”姽嫿公主道,“如果郡君真的想讓喬夫人打消懷疑的話,不妨用一勞永逸的辦法。”
映初道:“公主請直說。”
姽嫿公主道:“喬夫人一直希望我成爲她的兒媳婦,只要殊彥娶親,喬夫人自然不會再胡思亂想。殊彥最聽你的勸告,如果你說,他一定會同意的。”
“不管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喬夫人的意思,請恕我辦不到。”映初毫不客氣的拒絕道。
姽嫿公主握緊拳頭:“因爲你其實根本不想放手對不對?祁將軍不在了,你就想抓着殊彥不放!其實你巴不得謠言成真,殊彥真把你娶回家是不是?!”
映初眼睛變得有些冷:“姽嫿公主,我一直敬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也有蠢的時候!”
姽嫿公主瞪着她:“你什麼意思!”
“不管我和喬殊彥之間有什麼,都跟你無關,我肯對你解釋一句,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煩。”映初冷冷道,“你心儀喬殊彥,就自己去爭取,來找我做什麼?別說喬殊彥憑什麼聽我的,就算他肯聽,我爲什麼要干預他的人生大事?”
姽嫿公主臉色難堪,過了片刻,她眼睛紅,語氣有些哀求的道:“就當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殊彥,可是他從來不多看我一眼,我不求別的,只要你在他面前爲我說說好話,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只要花映初對喬殊彥開口,不管成不成功,以喬殊彥的驕傲,絕對不可能會對花映初坦白心跡,他們就絕不會在一起。自己一直留在喬殊彥身邊,總有一天他能現她姽嫿纔是最合適他的人。
映初的神情變得更加冷漠,她不知道姽嫿公主心裡的想法,但也不可能遂她的意,因爲她根本不可能對喬殊彥指手畫腳。
“姽嫿公主,以後你不必再來找我。”映初冷冷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姽嫿公主看着映初的背影,有嫉妒也有怨恨,這一瞬間心裡有個聲音叫囂,殺了她!只要殺了花映初,喬殊彥就會死心了!
然而她最終還是不敢,不只是因爲花映初難以對付,她最怕的是一旦喬殊彥知道,肯定不會原諒她。
這件事對映初來說只是個插曲,等離開之後,就被她拋到腦後。
宴會即將開場,衆人有序的入席,皇后帶着衆妃也依次落座,片刻後,一聲接一聲的唱報由遠到近,皇上在羣臣跪拜、山呼萬歲中闊步而來。
“衆卿平身,賜座。”明帝高踞龍椅之上,面容含笑,“今日普天同慶,衆卿無需拘禮,與朕君臣同樂。”
衆人謝恩,殿內殿外萬歲聲不斷,彷彿能震動天宇。
鼓樂聲奏響,妖嬈的舞女拖着長長的水袖翩然而入,美酒佳餚源源不斷的送進大殿。羣臣祝酒,對明帝歌功頌德,大殿內很快就瀰漫起濃郁的酒香。
董皇貴妃爲了今日壽宴,專門調教了一羣舞姬,編了幾支舞曲。衆人觀賞之後,都覺得耳目一新,明帝也點頭讚道:“好!賜皇貴妃美酒。”
董皇貴妃欣喜謝恩,端起果酒一口喝完,周圍衆妃都投以羨慕嫉妒的眼神。
隨後,文臣即興賦詩,武臣也有人上場展示武藝,大殿內氣氛越來越熱,衆人興致都很高昂。
沐丞相起身道:“皇上,臣聽說祁國公此次從西疆帶回的賀禮中,有幾把從西域俘獲的神金弩,射程遠達四百步,矢可入榆木半杆,威力十分強大,不知臣等可有這個榮幸開開眼界?”
頓時有不少大臣附和,一般的弓弩射程只有神金弩的一半,威力更沒法相比,他們都對這種神弩很感興趣。
明帝道:“好,朕也還沒來得及看到神金弩,就將它拿過來,衆卿與朕一起觀賞。”
很快就有侍衛將神金弩取來,呈給明帝。
弩上沒有上箭,明帝拿在手裡試了試,神金弩勢大力沉,構造精巧,果然非常弩可比。
神金弩在衆臣手中流傳了一圈,不管懂的不懂的,都稱讚了幾句好,順勢將祁國公也誇獎一番。
沐丞相笑道:“神金弩神金弩雖好,可是我們沒見過它的威勢,不知祁國公能否爲我們展示一遍?”
祁國公沒有推辭,神金弩只是西域衆多利器中的一種,他早就想讓朝廷的人知道西域武器的厲害,只有有了壓力,工部的人才知道努力研究新武器。
祁國公接過宮人送來的箭矢,非常利落的上好箭,瞄準殿外四百步外的靶子,只聽咻的一聲破空聲響,箭矢穿過靶心,又往前飛了一段才停下。
衆人出驚歎聲,尤其是武將,個個眼睛亮,這可真是神兵利器!
祁國公神情嚴肅道:“神金弩殺傷力極大,我大燕很多好男兒都慘死在神金弩之下,老臣將神金弩獻給皇上,一是給皇上欣賞把玩,二是希望朝廷加緊研製新武器,趁着西域大亂之際,反他們,讓他們永遠不敢再侵犯大燕!”
“很好!”明帝道,“祁國公一片愛國之心,朕心甚慰,朕會督促工部,強我大燕雄兵!”
“強我大燕雄兵!”衆臣齊聲應和。
“祁國公請入席,”明帝道,“賜美酒一壺!”
“謝皇上!”祁國公正準備將弓弩交給宮人,就在此時,意外突,他不知碰到哪個機關,弓弩下突然彈出一枚暗器,祁國公正面對明帝,那枚暗器筆直的朝明帝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