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昕在遠處眼睜睜的看着夏知被幾個人帶走,卻不能有任何的行動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無比的煎熬。
夏知被套上了黑布袋子,一左一右的二個人將她架着,她的手在身後做了一個ok的姿勢,讓那個人安心,可是她這又不是去旅遊的,讓傅紹昕如何能夠平靜下來。
車子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停下,車門打開,夏知被後面的人一腳踹到腰上,跌下了車,膝蓋上鑽心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傳過來,她咬住脣瓣,忍住了疼痛,爬起來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前面人的腳步一頓,夏知猛地一下撞上去,鼻尖一酸,接着聽到那個人冷冷的一聲。
“到了。”
夏知頭上的黑色袋子被人摘下,她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房間裡的光恍如白晝,明晃晃的格外的刺眼,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到一個肥膩的背影。
錢局長看到夏知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訝異。
“怎麼是你?”
作爲傅紹昕的女人,夏知當然是被熟知的。
“錢局長好像挺意外的。”夏知絲毫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感覺,反而是慢條斯理的走過去,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她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揭開桌上白底青花瓷的茶盞,微微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
“味道清淡綿長,果然是上好的茶,錢局長真是會享受的人。”她也不看錢局長的表情,輕聲一笑,姿態翩然,彷彿今天來只是來做客的,而不是被抓來的,蔥白的手指握住茶盞,給直接到了一杯茶,茶水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涓涓的落下。
錢局長滿臉的橫肉,不悅的看着夏知:“剛剛那個電話是你打的?”
“有什麼問題嗎?”
“你說有安以曼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錢局長似乎聽到安以曼這個名字時很緊張啊,她跟你什麼關係?”
錢局長冷笑一聲:“你和安以曼一直是宿敵,她會把證據交給你?說,你到底什麼目的。”
他纔不相信傅紹昕的女人會爲了區區一百萬鋌而走險。
安以曼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撐着胳膊看向錢局長,笑道:“證據,什麼證據?哦,你說的是香山別墅的視頻資料嗎?安以曼發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據說內容很精彩,難道是什麼證據?”
錢局長的目光驟然的冷下來,安以曼那個女人跟他在一起又不要錢又不要名分,果然就是有鬼。
“夏知,我在翼北的地位你也知道,如果你把東西交出來的話,我可以保證傅紹昕在翼北的發展一路亨通。”
夏知似乎很有興趣,她微微一笑,敲了敲桌面:“錢局長這麼緊張那個視頻資料,我真的很好奇裡面是什麼,難道是你殺死李鈴的證據?”
“你,你,你說什麼?”
“難道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安以曼在哪裡,如果你不交出她,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她掏出一把槍,快速的抵在錢局長的腦袋上,這把仿真玩具槍其實是大白不小心落在她包裡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派上了用場。
錢局長本來看她一個女人,也沒有太防備,此刻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了纔開始緊張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夏知笑的十分諷刺,就是這種人,醜陋的嘴臉,口口聲聲的法律道德,自己卻沉淪在喪失倫常的泥潭裡。
如果不是這種人的存在,林二青也就不會出事了,安以曼也早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違法?呵,你和安以曼狼狽爲奸,坑害老李性命時不是違法?你和安以曼擄殺未成年少女時就不是違法?你縱容安以曼,害的林清現在生死未卜就不是違法?別跟我說法律,你這種人渣不配。”
“你,你,你都知道了?”錢局長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一滴滴的汗水往下落,滑到眼睛裡,刺痛的厲害,他使勁的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動,生怕那個抵着他腦袋的槍按下扳機。
“叫他們把槍都扔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錢局長連忙叫到:“照做,聽到沒有。”
那二個黑衣人將站在門口,聽到被點名,連忙把兜裡的槍掏出來扔到了夏知的身邊,他們早就看這個錢局長不爽了,奈何拿別人的工資,只能聽命於人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替天行道的人來了,他們樂見其成。
夏知看到被踢到腳下的二把槍,揮了揮手,那二個人如臨大赦的掉頭就跑了。
錢局長看着那幾個不爭氣的東西溜得這麼快,氣的青筋暴起,卻不敢動。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作爲翼北一手遮天的人物,我自然是要跟你合作,你也知道力天國際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費那麼大的力氣找到你,其實也就是爲你讓你幫忙渡過難關。”
錢局長聽到這,渾身緊緊收着的肥肉都放鬆了下來,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笑道:“早說嘛,咱們用不着大動干戈你說是嘛。坐下聊,坐下聊。”
“既然是合作,當然要拿出誠意來,我只要你把你和安以曼如何勾搭的說出來,那麼我們就能愉快的合作了。”
“這!”
夏知的槍一頂:“你可以選擇是死還是說。”
錢局長擡手抹了一把冷汗,他也沒有把希望寄託在那二個黑衣人身上,現在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了。
這個女人要他說出犯罪經過,肯定是埋下了坑等着他跳,他混跡官場這麼多年,老奸巨猾,當然不可能輕易的上當,但是此時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配合。
可是,錢局長還是算錯了。
“我,我太熱了,能不能去拿把扇子。我拿了扇子之後,好好跟你說,你看行不行?”
夏知笑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進去之後趁機跑掉,或者趁機拿武器反抗。”
錢局長嘿嘿一笑:“你看我們都要合作了,我也沒有必要這樣做是不是。”
夏知拿着腳邊不遠處的槍支,點點頭:“行,你去吧。”
錢局長擺脫出她的牽制之後,腳下的步子急促,他平日裡都會在自己的牀頭藏一把槍,以防萬一。
夏知看他走進房門之後,迅速的彎腰撿起地下的東西,她按了按自己的耳垂,那裡有一些溫熱。
錢局長走進房間之後,輕輕把門掩上,往外看了一眼,夏知正在欣賞他牆上的名畫。
他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朝自己的牀邊走過去,緩緩的伸手正準備掀開杯子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聲音,夏知就在他的身後。
“找什麼呢?”
錢局長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吞了一口口水,驚恐的看着夏知一點點走近的腳步。
“沒,沒找什麼,我扇子放在牀上呢。”
夏知剛纔在外面已經查看過了,這個錢右德居然在家裡做了夾牆,不用想也能知道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她之所以這麼氣定神閒的跟他聊天,讓他放鬆對自己的警惕,以爲她只是簡單的埋下了坑等着他跳就是爲了爲了搞清楚他這個秘密的藏身之所裡面究竟都藏着些什麼。讓他哪怕以後有再硬的背景也逃不出法網恢恢。
“哦,我瞧瞧。”
夏知說罷伸手要去掀開他的杯子,錢局長本來就做賊心虛,剛纔聽到她手上有證據沒有多想就把她貿貿然的帶過來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狠。
他頭上的虛汗冒得十分的嚴重,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萬一夏知看到枕頭底下的***,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這時,錢局長的目光上移,正落在彎着腰的夏知身上,她一隻手去掀被子,另一隻手,輕輕的握着一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防備。
黑色的***落在錢局長的眼裡,分外的讓人蠢蠢欲動。
說時遲那時快,錢局長猛虎一口吸氣,屏住呼吸,十分靈活的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夏知手上的槍。
夏知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空,驚愕的轉身,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槍已經到了錢局長的手中。
錢局長陰冷的一笑,拿到***後高高的舉起,漆黑的槍口對着夏知的腦門,一點點往後退。
“不許動。”
夏知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邊,她的神情嚴肅起來,絲毫沒有進來時候的氣定神閒。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放下槍。”
錢局長雙手緊緊握住槍柄,對着夏知:“呵呵,你以爲我傻嗎?”
夏知的目光輕輕從垂落在地面的牀單上劃過,不出所料,牀單上有隱隱的血跡。
李鈴至今仍然下落不明,找不到屍身,他們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錢局長有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事發當天的東西,他並沒有來得及銷燬,這些天他們都派人緊緊的盯着他,他除了藏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活動。
所以,她要找的一定還在這裡。
“錢局長,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
錢局長呼吸急促,很顯然是有些激動,他冷笑:“你特麼的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殺了你,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對,老子是殺了人,怎麼樣,知道的人都死了,安以曼也死了,你就是下一個。”
他渾身是汗,溼噠噠的覺得十分的難受,此刻他的心情已經暴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彷彿下一秒就會按下手中的扳機,將夏知置之於死地。
夏知的眸子一亮:“所以,那天作案的衣服藏在你牀下是嗎?”
“是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在這個位置上做了這麼多年,誰能把我拉下來,就憑你?”
錢局長肥碩的身體緊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握住的***上,對準了夏知的腦門,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