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醒來又跟傅紹昕膩膩歪歪了一會,纔有些不捨的掛了電話。
“等國內的時間忙完了我就過來陪你。”
“好,我等你。”
出門時,想到傅紹昕那些溫暖的小舉動,夏知的嘴角就不經意的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距離傅宅不遠處,一輛加長的轎車停靠在路邊。
似乎是看到夏知出來了,黑色的車窗緩緩的降下來,露出一張豔麗漂亮的五官,車窗裡李亦希的臉上架着一個白邊框的限量版墨鏡,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高挺的鼻樑下一張粉紅色的脣瑩潤漂亮。
她修長的手指勾住眼鏡架輕輕往下一拉,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夏知的方向打了個招呼。
“夏知。”
夏知回頭看到車子裡面坐着的人,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停頓,徑直的走向自己的車位,按下了解鎖鍵。
“夏知,我想跟你談一下。”
夏知扶着車門,整個人已經一半跨進了車裡面,聽到李亦希的話,她的動作停住,李亦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只是這個笑容並沒有維持太久。
夏知偏頭看着她:“李小姐,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談的。”
她的目光落在李亦希的胳膊上,笑道:“李小姐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李亦希的眸光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冷眉道:“你確定不想要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夏知坐進車子裡面,已經開始發動引擎。
“抱歉,並不想。”
李亦希這才急了,她已經沒有剛纔的從容,從車子上跑下來,抓住她的車門,臉上表情有些扭曲。
“你不聽會後悔的。”
夏知笑的十分的清爽:“一個與我無關的人說出來的話,我聽了纔會後悔,李小姐,麻煩你讓讓開。”
李亦希的手指在夏知的車門上摳出刺耳的聲響,一雙纖長的手微微的蜷縮起來,用力的捏着,她看到夏知這副淡定不驚的樣子就覺得來氣,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都沒有傷到這個女人的一根毫毛,她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的諷刺她,這讓她的心裡極度的窩火。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夏知的目光微微一凝,李亦希看到她這樣子覺得莫大的滿足,臉上的笑容又一點點的浮現出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親身母親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不想知道你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不想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夏知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一點點的握緊,她的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的暗淡,隨後,她冷冷一笑:“我不覺得我可以在你的耳朵裡面聽到什麼有價值的真相。”
“如果是喬治呢。”
夏知身子一頓。
“怎麼樣,你也知道我可以侵入任何一臺我想要入侵的電腦,而前段時間我入侵了喬治的電腦,得知了一些真相,你想要聽嗎?”
哪怕是夏知僞裝的再好,當聽到自己親生父母的消息時,她也有了些許的動搖,她很想知道真相,知道爲什麼他們會選擇放棄她,她究竟是走失還是被拋棄,但是她也僅僅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至於過去的那樣事情對於她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
夏知的語氣有些冷冽,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不想。”
她相信這個女人來到她的面前要跟她說的話不僅僅是真相這麼簡單。
她不想聽。
也不敢聽。
“你是害怕吧,害怕聽到你不想聽到的東西,對嗎?怕你聽到了之後再也不能跟傅紹昕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對嗎?”
夏知偏過頭看李亦希,這個曾經她還有些喜歡的少女,慢慢的變得一點點的自私邪惡,眼睛裡的嫌棄不加掩飾,她可以凡事衝着她一個人來,可是一旦涉及到她的朋友,她的孩子,她的愛人,她就無法原諒,而這個女人曾經對自己的孩子動過歪心思,這一點她永遠都會記在心裡。
傅子婧傷了她之後,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的放過她,可是如果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也不能怪她手下不能留。
夏知根本沒有允許她把話說完,踩下油門,車子轟然一聲開了出去,李亦希的身體掛在車上被帶起,一直到十米開外,夏知才一個急剎車,李亦希的的身體高高的拋起然後落下。
車速並不快,所以李亦希並沒有受傷,只是胳膊上腿上有一點點輕微的擦痕,因爲是冬天也不太疼,但是剛剛那一瞬間,李亦希還是被夏知身上的戾氣給嚇住了。
夏知停穩車之後,打開車門,高跟鞋穩穩的踩在了李亦希的手背上。
然後身體緩緩的蹲下。
眼睛裡的光芒彷彿是冰封千年的寒潭裡射出的光,一片片足以叫人遍體生寒。
李亦希的手掌被夏知踩着,疼的無法動彈,她嘴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臉上有一塊落在地上被磨破了皮,血珠一點點的泌出來,疼的她想罵娘。
“你讓開,讓開。”
夏知向來都是他們幾個人裡面最寬厚的人,可是李亦希觸到了她的底線,她不出現還好,偏偏還要出現在她的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點痛不及林清的萬分之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安以曼狼狽爲奸的那一點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這點手段連安以曼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至少她還能光明磊落的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而你,只是一個永遠躲在背後的陰險小人。”
“這一腳,我是替林清踩的,怎麼樣,痛嗎?痛纔好,你知不知道林清有多痛,我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嗎?”
夏知的語氣很輕很淡很柔,如果你沒有聽到她的說話內容,或許你只是以爲這個女人在討論爲什麼今天的花兒這麼紅,她臉上的笑意淺淺,突然,嘴角一抿腳下的力道猛然加重,高跟鞋的鞋尖一點點的碾壓着李亦希的手掌。
初春的季節,天氣還有些寒意,而躺在地上的李亦希臉上卻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手指連心,這種感覺簡直讓她死一般的難受。
她疼得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恨當時讓安以曼撞殘的不是這個女人。
要是躺在病牀上的植物人是夏知,她現在大仇得報也能安安心心的迴歸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她忘記了,人在做天在看。
一切皆有因果。
夏知的腳下力量鬆了幾分,李亦希緩了口氣,她想掙扎着起身,可是剛剛被夏知的車子帶起的那股力道砸在地上,現在渾身根本就使不上勁。
這個女人看似溫順柔弱,可是骨子裡可怕的很。
李亦希後悔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這個女人,也對,能夠在傅紹昕不再的這段時間迅速的解決好公司裡一切的紛爭的女人,哪裡能是一個真正除了善良什麼手段都沒有的人。
“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當初把我的孩子從牀上推下去的那一刻你有想過放過我的孩子?你在跟安以曼商量如何弄死我的時候你有想過放過我?你今天過來跟我講這一番話,難道不是爲了讓我陷入深深的恐懼和痛苦之中,你在這之前有想過放過我嗎?抱歉,要我放過你,做不到。”
說罷,她整個人的身子一重,狠狠的踩入她的手掌中。
“啊!!!!!”
一聲響徹雲霄的痛苦尖叫聲。
“不用叫,叫了也沒有人可以救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只是讓你嚐嚐這種刻骨銘心的痛,可是你的身體再痛也比不上林清家人的心痛,我廢了你這隻手,就是爲了告訴你,不要再用上天賦予你的天賦去害人,如果有下一次,我會毫不留情的將你另外一隻手也廢掉。”
說完,夏知將自己的腳挪開,一把拎起已經疼得奄奄一息的李亦希。
“說,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亦希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疼到麻木,疼到沒有絲毫的知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夏知手上力道一鬆,李亦希整個身子就往下跌去,夏知準備要扶,可是一旦想起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心裡便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夏知,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是死在誰的手上的。”
“你什麼意思?”
李亦希突然哈哈的狂笑起來:“那我來告訴你,你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的父親就是傅紹昕的父親親手從樓頂推下去的。”
夏知聽到的第一反應覺得荒唐:“你胡說。”
“不信嗎?不信你可以去問你的母親,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母親就是喬治的老闆,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巧,真是上帝安排的一出狗血的劇情啊。你跟傅紹昕在一起就不怕你父親泉下有知怪你不孝嗎?哈哈哈哈哈。”
夏知的臉色蒼白,身體往後一個踉蹌,她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因爲太過震驚而有些激動的情緒。
良久,纔看向已經癲狂的李亦希,一字一句道:“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離開傅紹昕?對不起,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