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和傅子婧還沒有到達醫院,就半路被山本俊一的電話給截住了。
看到山本俊一的來電,傅子婧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狐狸,立刻跳起來把夏知的手機搶了過去,夏知也只是笑笑。
她哪裡不知道這是傅紹昕給她下達的任務和命令,閒雜人等勿近,特別是夏知身邊的幾個高危份子。
啥米穆子辰啊,習蕭然啊,還有這位山本俊一啊。
一切接觸都要首先扼殺在搖籃中,傅子婧本着捍衛哥哥主權的心態接起電話的語氣也並不怎麼友善。
“警察先生,請問您打電話有何貴幹,咱們這種平民老百姓一沒作奸犯科,二沒殺人放火,你老是打電話來搞的人家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真的好討厭的。”
傅子婧的語氣嬌嗔,愣是把夏知搞的一臉的雞皮疙瘩,她想要是再這麼讓她說下去,估計自己今天一天就不需要進食了。
於是她大義凜然的搶回了手機。
很顯然電話那端的山本俊一也被傅子婧華麗麗的雷的外焦裡嫩的,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喂,山本警官。”
夏知接電話的時候,傅子婧十分雞婆的盯着她的表情,有一種只要夏知敢笑她就敢吃了她的即視感。
這還是親閨蜜嗎?
說好的相親相愛呢!
山本聽到夏知的聲音才甩了甩腦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夏知,有一件事情需要找你談一下。”
“那你說吧。”
夏知也不覺得自己跟山本俊一有什麼好聊的,但是看在前二次都是他出手幫忙的份上,她可以聽他說完,畢竟警局和醫院一樣,都不是讓人很愉快的地方。
“這件事情在電話裡面說不清楚,我想我們需要面談。”
夏知的眉頭微微一蹙,但是還是答應了,能讓一向沒有什麼正形的山本俊一都這麼嚴肅的事情,想必是大事。
“好,未達酒吧,一會見。”
夏知掛了電話之後,傅子婧就湊過來,問道:“你們要見面?”
“你不都聽到了嘛?”
“不行,我要去。”
“我能拒絕你嗎?”
“很顯然不能,老孃得看着你啊,爲我老哥維護領土主權啊。”
“噗!”夏知笑出聲:“行,開車。”
未達酒吧裡,山本俊一和一個帶着帽子的女人先到了,他們坐在裡面的隔間裡等夏知,夏知不一會也到了。
“老闆,您來了。”
未達酒吧裡面的幾個服務生都是在這裡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傅子婧看到她們突然想到了最近的人口失蹤案,想着正好去問問山本俊一,免得自己店子裡的丫頭們出什麼事情。
“誒,你們幾個記得這幾天出門能有多醜就有多醜,最好是醜到鬼見愁那樣,安全第一,知道嗎?”
幾個小姑娘早就喜歡了傅子婧的語出驚人,噗的一聲笑做一團,畢竟這種事情都是出現在新聞裡,所以大家都只是在看新聞的時候感嘆一句現在的***越來越多之內的云云,然後就忘在腦後了。
誰也不會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山本俊一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如果說傅紹昕是雅痞類型,那麼山本俊一就是真正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匪氣的那一種,不過偏偏他一張臉還長得格外的妖嬈,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臥底當得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箇中國人的事情,嘴巴上面的二撇小鬍子留得越來越銷魂。
二個人見面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十分自然的打了招呼,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那樣坐下來聊天。
反倒是傅子婧一副欠了她八百萬的樣子,虎視眈眈的盯着山本俊一。
意思是你丫的敢對我家夏夏放一下電,老孃就讓你變成折了海綿體的嶽不羣。
嶽不羣不認識不要緊,你只要知道他練了葵花寶典就行。
葵花寶典你不知道也不要緊,因爲那本曠世奇功的第一頁寫着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自宮你也不懂是什麼?
那就只能回去重讀一遍小學了,記住不要讓體育老師上語文課。
咳咳,傅子婧好不容易收住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然後她的所有視線和注意力都被山本俊一旁邊那個低着頭不知道在幹嘛的妹子吸引住了。
“喂,美女,腳下沒錢吧?”
那個女人果真被傅子婧一句話驚得擡起了頭。
夏知正好在喝水,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嘴巴里的水悉數的噴在了對面山本俊一的臉上。
她連忙起身給山本俊一擦臉,可是由於動作太大,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水帶翻了,於是乎對面的山本俊一再一次的慘遭溼身。
他連忙按住夏知的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你坐好。”
估計再這麼被她弄下去,自己真的是站着進來,躺着出去了。
傅子婧和夏知的反應是一樣一樣的,被眼前這樣一張臉給驚呆了。
“我去,這,這,這怎麼回事?夏夏,你有沒有一個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傅子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二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夏知聳聳肩,她似乎對這種狗血的事情有了些許的抵抗力,不過,當一個幾乎一樣的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還是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誰知道呢,我的生活裡面就是由無數個狗血事情組成的,再來一個也不奇怪,只不過我很好奇,山本警官帶這個人來見我們,到底是什麼用意。”
山本俊一笑了笑,對於夏知的淡定似乎早就是預料之中的,這個女人總是讓人覺得驚喜,只可惜名花有主,要不然他還真對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寶兒,卸妝。”
叫寶兒的女人坐下,從包裡面拿出來一瓶卸妝油,一包棉籤,一面鏡子,然後就在傅子婧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開始華麗麗的卸妝了。
傅子婧吞了口唾沫:“又不是相親,不用卸妝這麼麻煩吧。”
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傅子婧和夏知一點點的看着他們面前的那個夏知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臉,原本那一張臉也是十分的清秀的,此刻卸完妝的女人伸出手笑道:“你們好,我是女警張寶兒,負責這一次的重大人口失蹤案和以前的器官走私案件。”
傅子婧看着眼前這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不由的感嘆:“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嗎?比整容還強啊。”
夏知看着眼前的女人,臉上雖然掛着笑意,可是眼睛裡的冷凌清晰可見,她認得這個女人,在優酷視頻裡面很多關於這個女人如何毫無痕跡的化妝成另外一個人的視頻,她化妝成爲各種巨星出門幾乎是毫無破綻。
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網絡紅人的背後居然隱藏着這樣一種身份,而她也不得不驚歎這個女人的技術如此的強悍,居然連她自己都覺得足以能夠以假亂真。
當然,這並不能成爲別人隨意模仿她的理由,夏知表示很生氣。
“我想山本警官和寶兒警官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可以告你們侵犯肖像權。”
山本俊一身子往後面的躺椅上一靠,笑道:“今天約你出來,就是要通知你這件事情。我們查到了走私人體器官的組織很可能跟喬治背後的集團有關,而那個集團裡有上層似乎對夏知小姐你非常感興趣,而在調查過程當中,我們發現了喬治那邊有人正在全國範圍內尋找和你擁有相似面容的女人,與此同時我們也發現人口失蹤案的線索很多都指向了喬治,於是,我們就順藤摸瓜,讓張寶兒喬裝成你的樣子,順利的被她們找到,混入他們其中,一來可以繼續破案,二來也可以掌握他們想要用一個假的夏知來作什麼,我想這是個雙贏的事情,夏知小姐你沒有理由拒絕。”
夏知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我也相信山本警官根本就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不是嗎?今天恐怕你只是來通知我的,而不是來跟我商量的。”
山本俊一哈哈一笑:“這樣爲民除害的事情,不用想,夏知小姐也會積極配合。”
“行,既然如此,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希望山本警官能夠一切順利,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隨時call我,畢竟喬治的疑心很重,寶兒警官也要注意安全。”
傅子婧聽的一愣一愣的,她終於嘖嘖的感嘆了幾句:“等等,你們確定我剛纔不是看了一出狗血的香港警匪片?”
張寶兒淡淡開口:“生活有時候比拍戲要狗血的多。”
......
蘆村。
安以曼坐在地上,手中拿着那塊拼湊的報紙,反面是一個通緝令,她看到自己的照片掛在上面,居然就在傅紹昀的反面,這算不算是他們人生最後的交集和緣分。
呵!
真是諷刺。
現在出去和回來的人越來越多,難保有一天他們不會發現原來高價懸賞的殺人犯就在他們眼前。
她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來,不敢想象阿彪看她失望的眼神。
不敢想象村民對她的指指點點,對阿彪的冷嘲熱諷。
手中的報紙緊緊的握着,她的眼睛冷冷的注視着前方。
“你們不就是想要我出現嗎?行,那我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