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正亂着,誰也顧不上樓上的聲響。
顧立成擡腳將辦公桌踹飛,但只這一會兒的時間,楚昭陽已經逮着機會開門衝了出去。
他往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發足狂奔,他知道是警方攻進來了。
他現在沒有武器,不能被r組織的人抓住,用來威脅警方。
就快要跑到窗邊的時候,外面突然出現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曲着雙腿,幾乎同一時間破窗而入。
而這兩人之中,其中一人竟然是言律!
另一名警察面露欣喜,立即說:“楚先生,跟我們走。”
楚昭陽正要跟上,言律突然舉槍,抵在了楚昭陽的額頭上。
那名警察面色猛變:“你幹什麼!”
言律抓住楚昭陽的胳膊,槍管密實的抵在楚昭陽的太陽穴上,警告那名警察:“別妄動。”
“言律,你!”那名警察驚恨異常,持槍指着言律。
“你敢開槍,楚昭陽也活不成。”言律冷聲說道。
那名警察僵住,恨聲道:“你是叛徒!”
“或許,我該叫你墨丘利。”顧立成信步走來,沒有意思緊繃的情緒,好像現在的混亂與他無關。
言律只覺得顧立成眼熟,一時,卻認不出他來。
他在r組織中,雖晉升爲幹部,但距離顧立成還有些遙遠,根本就沒見過傳說中的尼普頓。
之前雖然給過楚昭陽顧立成的視頻,自己也調查過顧立成。
但顧立成的照片,都是年輕時候的,那也是二十多年前了。
在這樣混亂的時候,言律也沒心思仔細看顧立成。
但想到r組織內部關於高層們的傳言,普路託的特徵最明顯,眼角有道猙獰的疤,看你的樣子,就像是被一隻禿鷲盯上。
而最不像r組織的人,就是尼普頓。
像個儒雅的學者,表面看着溫厚卓然,可內裡卻比普路託還要危險。
他一旦發難,氣勢洶洶,暴風驟雨,就像尼普頓在古羅馬神話中所代表的海洋與風浪。
想到這兒,言律篤定的叫道:“尼普頓。”
顧立成眉毛一挑,微笑道:“不愧是短時間內就能成功上位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只一眼就能認出他。
顧立成舉槍,對準了言律身旁的那名警察。
警察眼睛瞪圓了,心臟緊張的狂跳。
難道今天自己就交待在這裡了?
言律些微放鬆了些,但手仍就指着楚昭陽。
只是因爲身邊有了顧立成這個幫手,也就不怕身後那名警察發難了。
剛纔爲了挾持住楚昭陽,他不敢把槍移開。
不然的話,直接擊斃那名警察是最省事兒的。
顯然顧立成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有人幫忙,這讓言律輕鬆了不少。
那名警察神色慌張起來,忙看向了楚昭陽。
楚昭陽冷聲說:“我已經在你們手上,放了他!”
“呵呵,放了他,讓他通知其他人,我是間諜?”言律冷笑。
顧立成神色不變,已然舉起槍,朝警察射了過去。
只聽到“砰”的一聲,還沒看清楚到底擊中那警察哪裡了,那警察便直接被擊飛出身後的窗戶。
警察直直的從二樓墜下,卻突然發現不對。
他身上雖痛,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傷口。
身上穿着防彈衣,要殺他的話,必定是對着頭。
這麼近的距離,他不信對方會失手。
但他現在顯然並沒有受傷,深思清明,只在腹部胸口傳來悶痛。
來不及多思索,立即拽住了剛纔放下的繩索,減緩了下落的速度,最後跌到地上。
警察摸了摸胸口發痛的地方,上面還有子彈的痕跡與硝煙的嗆鼻氣味。
又摸了摸臉,手腳,卻沒有任何的槍傷。
爲什麼?
警察愣住了。
那尼普頓爲什麼不殺自己?
驚訝過後,他立即找地方掩護,而後用無線報告:“報告,報告,我方間諜已出現,是言律。我方間諜已出現,是言律!”
完畢後,他又摸了摸胸口,除了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
於是持槍,貓着腰,換了個位置往裡突進。
而言律,也不懷疑顧立成的準頭。
那麼近,他不可能射不準。
因此,便挾持着楚昭陽往前走。
顧立成殿後,前一刻還儒雅悠閒的面容突然冷肅起來。
逮準了言律目光正查探別處,以迅雷之勢,突然出手,猛的劈上言律持槍的手腕。
言律手腕一抖,槍險些拿不住。
楚昭陽不明白顧立成怎麼會突然反水對付言律,但也不妨礙他此時配合着顧立成。
迅速彎腰,一肘砸上言律的腹部。
順勢擡手,對着言律持槍的手腕又是一劈。
剛纔被顧立成一劈之下,手腕上的痛麻之感還沒有退去,又迎來楚昭陽的一記痛擊,手上痠麻,怎麼也控制不住,不由自主的就鬆開手。
手槍下落,楚昭陽立即接住手槍,指向言律。
言律表情陰的彷彿能滴下墨汁,看着顧立成:“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