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後宮的人得知慕容瑾留宿玉華宮,便已經氣得發狂,一晚上嫉妒的沒睡好。
誰知道早上去淑芳宮請安,便給她們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昨晚玉華宮出了事情,就連慕容瑾一早都沒去上朝。
說是周御醫都去了玉華宮,應該是出了大事。
具體是什麼大事,她們還不清楚,準備請安後派人去玉華宮打聽打聽,她們幸災樂禍的想,希望是糟糕的事情。
請安的人中,有一個人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不說。
對楚含玉來說,確實是非常糟糕的事情,這恐怕會是她的心理陰影,好在慕容瑾寬宏大度,且表示沒看見她臉上的紅包,讓她安慰不少。
趙嘉玉離開淑芳宮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一個浣衣局的宮女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看見她連忙迎了上來“奴婢見過趙采女!”
“事情辦得如何?”趙嘉玉好奇的問。
“回趙采女的話,已經辦的妥當,就算皇上派人查來,也不會查到趙采女身上。”宮女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道。
趙嘉玉滿意的點點頭,塞了五十兩銀子給她,讓她麻溜的離開,免得被人發現。
宮女得了銀子,歡喜的行禮後鬼鬼祟祟的離開。
沒錯,在慕容瑾的睡袍上動手腳的不是別人,就是趙嘉玉,她知曉那件睡袍是楚含玉親自給他縫製的之後,便做好打算。
要藉着這件睡袍,讓楚含玉吃癟。
她送的東西讓慕容瑾身體不適,趙嘉玉就不相信慕容瑾會不生氣,不會責罰楚含玉,爲了不傷害慕容瑾的性命,她選擇的是讓人身上長東西的藥粉,無色無味,不易察覺,且只有喝了酒纔會誘發出來。
是她特地找藥老買的,爲的就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趙嘉玉沒想到這麼快便派上用場,她很期待慕容瑾怪罪楚含玉的一幕,只可惜她不能親眼所見!
早膳後,趙嘉玉和往常一樣去了浣衣局,瞧着常喜最得意的小徒弟福十三在浣衣局走動,趙嘉玉有種不好的預感。
福十三看見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趙采女也來了!”
“十三公公怎麼來了浣衣局,不是應該在皇上身邊當差嗎?”趙嘉玉好奇地問,對於他那不恭不敬的神情,趙嘉玉已經習以爲常。
在後宮無權無勢,就算她是名義上的主子,也比不過皇帝跟前的紅人,福十三便是半個紅人,也可以把她這個采女不放在眼中。
“來有些事情,勞煩趙采女跟着奴才走一趟。”福十三看着她眼神複雜的笑了笑。
趙嘉玉緊張的捏了捏拳頭“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采女去了就知道。”福十三神秘的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遠。
趙嘉玉咬了咬脣,心裡忐忑的跟上去,即使如此,她還是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走了一會兒,趙嘉玉發現是去玉華宮的方向,沒有來的一陣緊張,嗓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好在她壓抑住心中的不安,道“這是去玉華宮?”
“皇上和楚美人在玉華宮等着趙采女,說是有些事情要問問趙采女,趙采女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福十三眼眸犀利,盯着趙嘉玉,道“難道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不敢面見皇上?”
“十三公公不要含血噴人!”趙嘉玉被說中痛腳,心虛的瞪眼呵斥,拿出趙家大小姐的架勢,語氣凌厲的掩蓋心中的緊張“就算我現在不得寵,卻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一個閹人,也敢污衊我?”
一聽閹人,福十三臉色難看的恨不得掐死她。
福十三最討厭別人說他是閹人,那是一種羞辱。
趙嘉玉似乎不當心福十三發怒,她繼續道“好歹我也是趙太師家的小姐,你以爲你一個小小的太監,又能把我如何?”
她搬出趙太師,確實讓福十三忌憚了一下,他咬了咬牙,皮笑肉不肉不笑“難怪趙采女不得寵,看樣子不僅不是長得醜,就這仗勢欺人的架勢,也比不過得寵的楚美人,和莫昭儀。”
“住嘴!”趙嘉玉氣憤。
福十三不想和她再浪費口舌,施施然走在前面,他想,以後他得給趙嘉玉一點苦頭吃吃,讓她知道她辱罵的閹人的本事,至少在後宮,要比她更厲害。
玉華宮中,楚含玉和慕容瑾喝了周御醫開的藥方,果然好了不少,至少身上沒那麼癢,連紅包也漸漸的消散。
聽宮人說趙嘉玉來,楚含玉眼中差點噴出火光來,她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趙嘉玉,這個女人就在浣衣局,天時地利人和,再適合她下手不過了。
“讓她進來。”慕容瑾淡淡道。
很快,趙嘉玉謙卑的進來,朝他們行禮,道“嬪妾拜見皇上,見過楚美人!”
慕容瑾並未讓她起身,而是冷冷的盯着她,眼神透露的寒意,讓趙嘉玉入贅冰窖,看樣子,皇上是覺得是她動手腳的。
他會這樣想,肯定是楚含玉那個賤人慫恿污衊的,雖然確實是她動的手腳,若是沒證據,她也不會承認的。
“昨天一天你都在浣衣局洗衣?”慕容瑾冷冷的問。
“是!”趙嘉玉不看他們,低眉垂目道“皇上的懲罰,嬪妾不敢有半點耽誤,除了每月葵水,幾乎都在浣衣局。”
聽起來彷彿很誠懇勤勞的模樣。
楚含玉忍不住嗤笑“趙采女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你進宮不過一個多月,這個月葵水還未來,想來也就一個月而已,說是每月,不知道的還以爲趙采女不是和本美人一天入宮的呢!”
“......”趙嘉玉臉白了白,沒想到她這麼無聊,這樣的事情也要戳穿她,當真是欺負她不得寵麼?
“......”慕容瑾有些尷尬,看了楚含玉一眼,提醒她不要再大男人面前提什麼葵水不葵水的,他永遠記得上次她葵水來臨,讓他一腔熱情被無情澆滅的事情!
“......”楚含玉無辜的點了點頭。
慕容瑾言歸正傳,道“昨天有人在朕的睡袍上動手腳,福十三去浣衣局查看,有人說看見你靠近那件睡袍,是否有這樣的事情?”
“皇上明鑑,嬪妾是被冤枉的。”趙嘉玉誇張的喊冤跪在地上,擡頭看着慕容瑾臉上大大小小,已經開始痊癒的紅包,餘光落在戴着帷帽的楚含玉身上,沒看見她的醜臉,趙嘉玉有些遺憾。
趙嘉玉大聲道“嬪妾可以找人作證,嬪妾昨天並未去晾曬皇上睡袍的地方。”
“哦?”慕容瑾皺眉“把人帶上來!”
趁着帶人的空隙,楚含玉離開了一趟,找到汀月她們,汀月在她耳邊低語兩句,楚含玉不相信的皺了皺眉“不是她?”
“不是!”汀月點點頭。
“難道我還能冤枉了她不成?”楚含玉的直覺一直很準,卻沒想到汀月竟然給她帶來這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