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徹啊,我可曾看清過你?
“王妃睡了嗎?”屋外傳來了小千子的聲音。
慕容薰豁然驚了一下,目光有些下意識的看向趙徹方纔離開的窗戶,又看向門的方向,道:“睡了!何事?”
“奴才聽見一些動靜,便是來瞧上一瞧!”
“沒什麼,你睡吧!”慕容薰淡淡道。
慕容薰也沒有什麼睡意了,便是幽幽的捱到了天明。
慕容薰雖然太后說了近幾日可以不用隨着女眷一起唸經,但是想着最近幾日的宮裡面的傳言,便是不想又傳出她因爲趙徹的關係,將爲太后祈福這等事情都不放在眼裡了。
出門,依舊是在見着趙盼練舞,她的舞姿越發的嫺熟優美,美輪美奐,且她腰身柔軟,動作的難度也很大,舞姿靈動間又帶着幾分魅惑,有時候,慕容薰也會看得呆上一呆,若是爲了只是在太后的生日宴上獻舞,大可不必如此辛苦,除非趙盼想要表現的完美出盡風頭,亦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依着趙盼的性子,前一種可能也不是不無可能。
趙盼最後一個動作穩穩的定住,眉宇間自是風情旖旎,她媚眼一轉,瞧着慕容薰的身影,便是柔軟一笑,“嫂嫂醒了?”
慕容薰點了點頭,“待會兒還要去爲太后祈福!”
趙盼眉頭蹙了一下,又道:“太后不是吩咐嫂嫂這幾日可以不必去的嗎?”
慕容薰淡淡一笑,道:“我的身子已經沒事了,且最近宮裡面發生了那麼多的不好的事情,且齊王妃如今也是昏迷不醒,雖然力量單薄,但是我還是想盡一份心意!”
趙盼笑道:“嫂嫂果然是慈悲心腸!”,頓了頓,又道:“那嫂嫂稍等片刻,盼兒換身衣服之後與嫂嫂一起去!”
兩人相攜去了四象閣,一路上慕容薰沒有想往日那般的淡泊,倒是與趙盼多說了幾句話,言語間自是也提及了她的家鄉臨淄的狀況,但是趙盼十分的機敏,且思維縝密,言語間倒是臨淄王忠心於朝廷,沒有絲毫的不臣之心,若不是慕容薰早些時候知道了這妮子的事情,此番言辭肯肯的說法,倒是也要被騙了去了。
又走了幾步,趙盼還在說着臨淄的風土人情,慕容薰忽然上前一步,舉起手掌朝着趙盼襲去,趙盼回頭神色一僵,大驚道:“嫂嫂這是?”
慕容薰收住手掌,轉勢將趙盼耳邊的一縷碎髮籠在了耳後,淡淡一笑,沒有答話。趙盼神色一送,似有幾分埋怨的看着慕容薰,嗔道:“嫂嫂嚇死我了!”
到了大殿之上,慕容薰瞧着這些個女眷看着自己的眼神頗爲怪異,心中雖然有一絲反感,但是面上卻是沒有露出什麼來,倒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有幾人看着面上露出幾分厭惡的樣子,只是礙着趙凌的權勢,趙徹曖昧的態度,已經場上還有上官玉兒在也便是沒有說什麼。
慕容薰心中冷笑不止,這些自詡爲上流貴婦的人,私下裡做的男盜女娼,偷雞摸狗的事情還少嗎?
這也是慕容薰自從厚元殿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上官玉兒,她的面色如常,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目光看向慕容薰的時候也十分的淡漠,沒有了平日的柔和。
倒是她身邊的皇甫秀華看着慕容薰笑了笑,言語間倒是十分熱枕,“秦王妃的身子還好吧?”
“多謝柔妃關心,早就已經大好了!”慕容薰眉宇間又露出一絲憂色,道:“不知道齊王妃如今的情況如何了?”
“有上官神醫的照顧,最近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皇甫秀華淡淡一笑,眸光輕輕的在上官玉兒的面上瞟了一眼。
上官玉兒的面上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一身白衣立在莊嚴的大殿中央,與周圍的俗世女子格格不入一般,別有着一股虔誠之意,只是再提及上官梓宣的時候,她的身子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鐘聲響起,切切私語聲驟然停止。
大家斂目靜心,不論真心或是假意,在佛的面前都是顯得如此的渺小。
誦經完畢之後,趙盼的行蹤想來難測,與慕容薰說了一聲之後,便是離開了。慕容薰便是獨自一人回去,不過身後的小千子倒是越發的謹慎起來。
慕容薰邊走邊道:“早上的時候我有意想要試探趙盼是否會武功,可是她的反應……還記得她的舞姿麼,那等高難度動作,若是一點底子也沒有,是不可能辦到的!”
小千子也道:“王妃說的有理,奴才今日也有意觀察了一下郡主,她的腳步輕盈,呼吸均勻,且在跳完舞之後,呼吸卻是沒有絲毫的紊亂,所以奴才猜測,這郡主定是在隱藏自己!”
慕容薰嘆了一下,與如此心機深沉的女子共處一室之下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啊!恍惚間,慕容薰看見一道急匆匆的背影往四象閣的背後走去。
慕容薰的目光往那人背上一瞧,身子一震,頓時大驚,暗道這怎麼可能!
小千子想來也看出了慕容薰的異樣,問道:“王妃是怎麼了?”
慕容薰將自己的神思收回,語氣裡面還有幾分急切,看着小千子道:“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去確認一下!”
小千子面上有幾分猶豫,“這……奴才的時刻跟着王妃,保護王妃的安全……”
慕容薰將小千子的打斷,“就這麼決定了,你不許跟上來!”
說罷,慕容薰的便是腳步匆忙的離開了,小千子看着慕容薰的背影面上有些急切,卻是嘆了一口氣之後,無無可奈何的等在原地。
慕容薰一路隨着那抹匆忙的背影追去,怪了幾個彎之後,卻是沒有再見到那女子的身影,看着前方空無一人的小路,慕容薰不免心中也有些悵然,莫非方纔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也對,怎麼可能呢?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不知道這位夫人一路跟着奴婢做什麼?”
慕容薰一驚,回身看去,見前面立着的滿臉傷痕,滿臉恐怖的女子不是上一次救了趙摯的那被毀容的丫頭麼!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宮女的服飾,幾縷頭髮散在前方的臉上,遮住了一些傷口,手上提着一個籃子,籃子上面有一塊藍布蓋着,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慕容薰看着這宮女卻不覺得她有多麼的可怕,相反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壓下心頭一樣的感覺,沉聲問道:“那麼你呢,鬼鬼祟祟的又要做什麼?”
宮女淡淡的看了慕容薰一眼,沒有打算再理會她,便是提着籃子準備離開。
“站住!”慕容薰一聲輕喝,她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丫鬟的肩膀,道:“將事情說清楚!”
沒有想到那宮女是會武功的人,而慕容薰又不想在衆人面前顯露武功,便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是沒有想到那宮女轉身扣住了慕容薰的手腕,卻是帶着殺機的,往身前一帶,手便是掐上了慕容薰的脖子。
慕容薰袖下的銀針已經夾在兩指間,若非這宮女在殺機之處又留了一線生機,生生的將動作停了下來,只是帶着幾分威脅之意,卻是沒有了殺氣,慕容薰手上的銀針方纔沒有射出去,她想看看,這宮女到底想要做什麼!
將慕容薰眼底的慌張守在眼底,這宮女淡淡的說道:“看在太子上一次落水你如此關心的份上,我此時不殺你!”
“你不怕我將此事泄露出去?”慕容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