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息?";那魔將看着消失的兩人,喃喃道,只見斗篷下森然的骷髏手一揮,那兩頭窮奇便合爲一體,朝着湖面上的光陣飛奔而去。
話說金角巨蛟化爲一道紅色流光,將兩人帶入水中,直直的向湖底掠去,那巨大的光陣似乎是一道巨大的防水通道。周圍的光壁之上隱隱的泛出流動的金色紋絡,像是千萬條金蛇交錯。此時湖面上正漂滿了浮屍和鮮血,微暗的光線透過水麪,將本來就昏暗的湖底映成一整片暗紅之色。
紅色流光飛速的前行着,眨眼間便已經接近湖底,那湖底也有一個與湖面上一摸一樣的光陣,正在飛速的旋轉。那巨蛟的身影一接近那巨大的光陣,便化爲一團氤氳着的紅霧。待得徐徐散去,一抹赤紅的身形便悄然出現。
此時的冉問雨已是強弩之末,雖是在極其昏暗的湖底,在赤紅的衣衫掩映下,依然能看見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冉問雨一出現,周遭的血腥味驟然成倍增加。她抽搐着臉龐,拖着身子朝着那光陣中心一步步移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利刃之上,那並不算遠的距離,此時似乎卻已經達到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地步。隨着她步子的移動,身後隨即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冉傾珞擦去眼角的淚水,走上前去,將母親扶到光陣中央,冉傾珞對着史雲揚點點頭,少年便知會了意思。剛纔一番大戰已經讓他五內重傷,史雲揚強忍着疼痛,扶着畫戟緩緩站立起來,朝着陣中走去。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在這水中懸浮着,游到光壁上,就瞬間和湖水化爲一處。
冉問雨當即吐了一口血在手心,印在光陣之上,微弱的靈力靜靜灌入陣中。鮮血一入光陣,便沿着光陣上的圖紋四散而開。
“地皇爲上,五靈...爲助,鴻蒙...爲鑰,啓此...靈陣,鎖靈陣法,開...”
冉問雨咒決剛一落,便徹底暈厥過去。那光陣忽的飛旋起來,湖中之水都被這飛快旋轉的光陣卷出了條條水龍。在光壁通道四周盤旋開去,此時三人彷彿就是處於颶風的風眼處。周圍捲起的水浪,足以將任何猛獸撕扯的連骨頭都不剩。
光陣緩緩消失,那湖底竟出現了一個九尺多寬的大洞,隱隱的露出了一排向下的階梯。冉傾珞和史雲揚相互點點頭,少年便負起冉問雨,拄着畫戟,踏着階梯,一步步向洞中走去。
那洞中的階梯都早百餘步的時候就已經全部走完,接着便像一條長長的甬道一般,向地底蜿蜒而去。洞內十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兩人便在洞中緩緩摸索着,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史雲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那光亮漸漸出現在了自己的頭頂。那洞口正泛着藍瑩瑩的幽光。史雲揚便走上前去,踏着一排螺旋形的階梯,盤旋而上。不多時便已來到了洞口。
史雲揚將冉問雨放下,自己亦是尋了一塊平整之地坐了下來。方纔在黑暗中的一番摸索,又耗去了不少體力,此時體內的氣息一亂,喉中又是泛起了絲絲甜意。
冉傾珞此時也正忙着照料着母親,一聲不作。史雲揚看着不斷落淚的少女,正想出言安慰,卻又無話能言。不免心中積鬱,一聲長嘆。少年放眼望了望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個約麼五丈見方的石室。四周的牆壁皆使用堅硬的石材砌成,石壁之上嵌着衆多的月華石。這月華石本可在黑暗的條件下綻出微弱的光芒,因此在一些帝王陵墓中常常都會用到,不過這種石頭,一直比較稀有,一塊也是稀世之寶。此時在這小小石室的牆上,竟然有數百上千枚月華石在散發着光芒。在月華石光芒的照映下整個石室一覽無餘。
石室的四個角各放着一面蛇形的圖騰幡旗。地面上有一些複雜而深奧的陣圖。那些陣圖的線條全都是一些細細的凹槽。在石室的中心,有一方祭壇,祭壇之上懸浮着一把青綠色的長劍。
那長劍劍身長約三尺,劍柄之上雕鑄着辟邪之樣。整把劍呈青綠之色,在石室之中散發着滾滾靈力,不過在那靈力之中,亦是夾雜着陣陣強大的邪煞之力。史雲揚初入此間,便覺得此間靈力十分怪異,彷彿可以壓制自己體內本來的靈力。此處謂之鎖靈洞,鎖靈二字的確是十分精妙,想來饒是他有通天之能,入得此間,卻也無計可施。
冉傾珞看見祭壇上的長劍,心中一奇,那便是上古神劍---淵離。
冉傾珞雙眼一紅,緊攥着手,隨即雙手一揚,一具古琴便橫在身前。爲了眼前的這把劍,她的家園被完全摧毀;爲了這把劍,全族老少盡遭敵人殘忍的屠戮;爲了這把劍,母親與強敵作生死之搏,此時已是奄奄一息。所有的一切災難都是因爲眼前的這把劍,冉傾珞心中升起層層深入骨髓的恨意,她定要毀了這把不詳的破劍,五指一動便要強行施力。
“傾珞...住手。”冉傾珞聽得背後一陣窸窣,轉頭望去,原來是冉問雨甦醒了。她醒來後見到冉傾珞要對淵離出手,心下一驚,急忙制止。冉傾珞連忙放下手中的古琴,轉過身將母親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