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河怎麼了?我看風水挺不錯呀。”樑大官人揣着明白裝糊塗。
現在臨近雨季,桑曲河河水湍急,就算是快大石頭砸進去也能被衝得老遠,普通的木牀一下水就被水流撞散了。
樑夕知道這羣人一定是沒辦法過河,所以希望自己這個半吊子領主大人能夠幫到他們。
“我和你們沒親沒故的,想要我免費幫忙,門都沒有。”樑夕抱着胳膊,心中嘿嘿道。
李長安看樑夕的模樣,以爲他真的不知道,於是趕緊解釋道:“領主大人,我們楚龐兩國世代交好,緊緊是以這一條桑曲河爲界,只要橫渡了桑曲河,那邊就是我們龐國的國土了。
現在因爲時間緊急,我們已經來不及改道,所以我們只能選擇強行渡過這條河流。
可是現在這河水……雨季快來了,普通的船隻根本不可能安全到達對面的,所以我們需要領主大人您的幫助。”
聽李長安的口氣,他們這支商隊看來真的是很趕時間,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求助說得這麼直白。
先用國家關係方面曉之以情,然後再降低到個人角度尋求幫助,不過這點說辭在樑夕眼裡都沒真金白銀來得有用。
“你認爲我可以怎麼幫你?”樑夕有些好笑地看着李長安。
真是開玩笑,老子剛來桑曲河畔當領主,正是一窮二白空手奮鬥的時候,你張張嘴就要老子幫你,難道真以爲老子這裡是愛心救援站?
聽到樑夕的話,李長安以爲他願意幫助自己,急忙道:“您是這裡的領主,對桑曲河的情況一定比我們瞭解。我們之前也翻閱過資料,知道這裡曾經有過一座橫跨的石橋,但是因爲桑曲河年年氾濫,石橋在百年前被沖垮了。現在沒了石橋,能幫助我們過河的就只有你了。”
“就因爲我是這裡的領主,我就能幫到你?”聽了李長安的話,樑夕真想仰頭大笑三聲。
“這傢伙腦子難道被驢踢了?”樑夕心裡說道。
領主大人的態度一下子讓李長安有些捉摸不透了,剛剛聽口風似乎還想幫助自己的,怎麼現在聽起來又像是不想幫了?
“我剛剛難道說錯什麼了?”李長安把剛剛的話回憶了一邊,感覺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看對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樑夕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長安啊,你說話的技巧還有待提高,等你家主子來了親自和我談好了。”
李長安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樑夕用這種叫喚小輩的口味稱呼他,態度自然無比。
“領主大人,難道我剛剛說錯了什麼觸怒你了嗎?”李長安聽樑夕的話,知道自己剛剛應該是說錯什麼了,爲了避免誤會的擴大,他急急追問道。
主子吩咐過他,一定要要在規定的日期渡河,不然的話造成的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的,所以李長安不過怎麼樣都不希望樑夕拒絕他。
“觸怒我?”樑夕哧地笑了一聲,“觸怒到不至於,只是我感覺有點小不爽了,這幾天你就在這裡呆着吧,不過我只管住不管吃,等你們家主人來了,我再慢慢和他商量。不過要是你們能自己想到渡河的辦法的話,我會很衷心地祝賀你們的。”
樑夕說完不再回頭,領着秦安宇往番茄城走去。
李長安從沒見過態度這麼古怪的人,當下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着樑夕揚長而去。
等到樑夕走遠了,李長安身邊的一個手下湊過來小聲道:“李總管,我感覺這個領主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我看他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李長安聞言,狠狠瞪了自己這個手下一眼,道:“難道你不想讓我們按時回去嗎!”
李長安的聲音裡帶着隱隱的怒意,這個手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一下子跪倒在地:“屬下不敢!”
李長安眯着眼睛朝樑夕遠去的方向望去,輕聲道:“桑曲河畔是楚國給天靈門的領地,天靈門一向是有把自己的領地劃給自己高階弟子的傳統的,這個領主必然也是天靈門的弟子,你們認爲天靈門的弟子會沒有辦法渡河嗎?天靈門和我們可不一樣,我們講求的是身體的力量,他們講求的是自然的力量,這個時候會選擇相信這個修真者。”
聽到李總管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反駁,一個個低着頭不吭聲。
李長安垂眉思索一陣,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然後在上面寫了點什麼,交給跪在地上的那個手下道:“限你半日之內將這封信交到大部隊中,就說我們在這裡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希望大部隊能儘快跟上,以免節外生枝。”
接到李總管的命令,跪在地上的屬下一躍而起,點點頭後就拔腿朝遠處跑去。
修煉外功的高手強悍所在就是他們的肌肉和骨骼,這個手下發足狂奔,全身的肌肉協調一致,蹬踏力量極大,每一步躍出去的距離都有正常人的六七倍,片刻後就只剩下一個很小的背影了。
“李總管,下面該怎麼辦?”另一位手下問道。
李長安微微一笑,道:“等。”
說完徑直朝着桑曲河走去。
身後的幾人面面相覷,然後也緊緊跟了上去。
樑夕領着秦安宇一邊往回走,一邊嚼着奶果,果皮被他吐得到處都是:“真是開玩笑,就憑一句話就要我幫他們,他們以爲自己是誰?就算是楚國的皇帝現在到了這兒,都得聽我的,天靈門看重皇權,那可不代表我也這樣。”
樑夕的話講得秦安宇一縮脖子,心想:“領主大人真是不一般,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了,不過說起來也是,皇帝好像從沒關心過我們這種貧瘠的地方,既然他生我們養我們,我們何必要尊敬他。”
想到這兒,秦安宇頓時對樑夕的話大爲贊同。
樑夕還想繼續抱怨,擡眼見到林仙兒、爾雅和布藍老爹等人正朝這邊走來。
他們幾人身後是以馬庫爲首的長工,這些長工每人手裡多多少少都提着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