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丁柔回門是大(河蟹)事,丁府的主子在 下人又怎敢疏忽?今日不是大朝的日子,丁棟前夜歇息在書房,但也來到大太太房中等候女兒女婿。
丁棟見到丁敏時,略有錯愕,大太太笑道:“她這身行頭才符合侯夫人的妝容。”
丁敏期望的般的看向丁棟,滿心希望他能給她說幾句話,聽見丁棟說:“蘭陵侯同五女婿會不會過來?”
“怡兒原先打算過來的,但蘭陵侯府最近不太平,怡兒的小姑子這不是要嫁去信陽王府做側妃嗎?好好的侯府嫡女雖然信陽王的側妃也很尊貴,但她總會覺得委屈,在府裡沒少折騰,吵得親家苦不堪言,親家心裡也窩火吧,身上不好,將府裡的事情交給怡兒,老爺曉得怡兒剛剛好了一些,再折騰不起了,我讓她留在侯府裡。姝兒同五女婿過一會就過來,二房的瑜丫頭也會來。”
丁棟嗯了一聲,自從安陽郡主出現後,大太太在丁棟面前很少提起信陽王府,今日不是着急給丁怡解釋,也不會說這些,丁棟品着茶水,“蘭陵侯府嫡出的小姐去做側妃?親家此舉大爲糊塗。”
“也是沒法子吧,她養的丫頭一頭栽下去,親家也沒規勸住。”
嫡女做側妃總是傷臉面的事兒,大太太不想再讓丁棟想起安陽郡主,有些焦急的看向門口,“不知道六丫頭什麼時候到,雖然才幾日沒見她,我想得跟什麼似的。”
嚴肅的丁棟脣邊也露出一分笑意,當時尹承善迎娶丁柔時的熱鬧還能很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不僅是丁棟,京城談論起那場婚禮的人也不少,同僚對丁棟的多有羨慕的神色,沖淡了丁敏同嶽寧侯定親帶給丁棟的不良影響。
清貴人家的女兒做繼室也罷了,但偏偏去做嶽寧侯的繼室夫人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兒,丁棟知道當時不得不如此遮醜,否則會鬧得更爲不堪,但有人會調笑般的恭喜丁棟得了個富庶的女婿。
做官做到丁棟這個位置,銀錢反而最爲輕視的,好在還有尹承善,朱能青年才俊做女婿,要不丁棟會羞於見人的。不知是不是因爲丁敏的親事,原本早就應該下達的晉升丁棟爲吏部尚書的聖旨,遲遲不到據坊間的風聲也有了變化,丁棟可能不會接任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
雖然丁棟後身的派系在積極的給他造勢,但朝堂上也不是單單一個派系,坐在皇位上的文熙帝纔是最終下命令的人。丁老太爺曾經對丁棟說過他頤養天年,除非大(河蟹)事不會過多關心他的仕途,機會已經給丁棟了,如果丁棟還事事向他救助,等他故去後丁棟也站不穩腳跟。
丁棟很期盼尹承善隨丁柔回門,他會多個商量的人,世人皆知尹承善雖然有時會被文熙帝訓斥但帝寵深厚遠在尋常人之上,有時候帝王訓斥對大臣來說是好事,表示皇帝對其的看重。”父親喝茶。”丁敏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主動上前給丁棟續上茶水,盈盈的水目滿是眷戀,“父親”
大太太嘴角一勾,坊間傳言她不是不知道,丁棟怎麼會給丁敏好臉色看,將丁敏身邊的人重新梳理過的大太太很有信心,一絲一毫有用的消息都不會讓丁敏知道被丁敏當做救命稻草的丁棟厭棄她,大太太也算給丁怡出一口氣。
丁棟對丁敏越發的冷淡,眸子裡閃過厭煩,沒有再碰茶盞,轉而對大太太說:“她的規矩還得再教教,我不想再被旁人議論丁家的教養不好。”
“妾身記下了定會對她嚴厲些。”
大太太目光落在丁敏身上,“你又做錯了事兒,今日六丫頭回門饒你一次,去門口站着去。”
丁敏咬着嘴脣求助的看向丁棟,他沒任何的反對意思,丁敏心冰涼一片,撫了撫身:“是,母親。”
丁敏站在門口,一會丁姝同朱能到了,丁敏看着一如既往嬌俏可人的丁姝,她眸子裡滿是幸福的笑意,在她旁邊的朱能雖然神色冷峻,但只要看向妻子時會柔和寵溺上一分,他們站在一處,看過得人會感覺他們的美滿幸福。
丁敏下意識的向旁邊轉身,躲到了迴廊的柱子後面,她不想讓丁姝見到她如今這幅模樣,丁敏後背靠着柱子,她沒準會認不出自己,丁敏擦了擦眼角,再堅持幾日,等到出閣後日子就會好過了,丁敏不信嶽寧侯會虧待她,她可以幫嶽寧侯很多很多。
丁敏惱恨丁棟的偏心,也怕大太太等看出她的不對勁,她已經很少再提出建議,或者再給丁棟出謀劃策爲他謀求升官了。
她嫁人之後同嶽寧侯就是夫妻了,嶽寧侯會相信她的能力。丁敏在袖的手握緊拳頭,從屋裡傳來歡笑聲,丁敏眸子閃過灼人的光亮,她會同丈夫重振嶽寧侯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些害她的人,她一定會報復回來,一切等到太子確立登基後
“六小姐,六姑爺回府了。”
門口的下人歡快的喊道,丁敏將身體藏得更深,如果她不想讓丁姝看見她,那更不想見丁柔。
聽見屋裡裡談笑聲停歇,丁姝挑開簾子,“父親,母親,六妹妹回來了。”
丁棟是長輩,總不能親自迎接女婿,但挑開了簾子,他看得也更清楚,充分表現了對六女婿的看重,丁棟嘉許的看了一眼丁姝,大太太看向五女婿朱能,他平靜如常,大太太心安定了一些,同樣是女婿,丁棟有些偏心,朱能可是嫡女的丈夫。
丁敏探出了腦袋,她想看看丁柔成親後是不是過得好?前生丁柔回門時很尊貴亻旦眉宇間隱隱透出一些哀婉,聽說蘭陵侯新婚之夜曾經祭拜過丁怡,後半夜纔要了她,他們琴瑟和鳴也是過了一段日子纔有
在丁敏想嫁蘭陵侯時,她有信心比前生的丁柔做得更好,更快的迷住蘭陵侯,她以前的努力做才女,學女紅畫畫便是爲此,她以爲不僅會有潑天的富貴,在新婚之夜時一樣會得到蘭陵侯的憐惜可這一切都毀於那份香料,丁敏痛苦的搖頭,提醒自己不能再三心二意,她得全心願意的對待嶽寧侯,嶽寧侯纔是她今生的丈夫。
她付諸於真心,料想嶽寧侯也會真心相待。
當見到丁柔後,丁敏捂住了眼睛,慢慢蹲下身子,臉頰埋藏在膝蓋裡無聲的哭泣,爲什麼?爲什麼她可以過得那麼好?爲什麼尹承善會扶着她?爲什麼她眉眼間是滿足幸福,陰狠無情的尹承善對她那麼體貼?如果不是旁人看着,尹承善會揹着丁柔走路的
丁柔妝容尋常,遠遠趕不上前生做侯夫人富貴,但她臉上的笑容讓丁敏更加難過。
“累不累?”
“你扶着我,還能累到了?”
尹承善握緊丁柔的手腕,眼裡閃過一絲壞笑,”不累好。”
丁柔眉目間隱含着一分春意,“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得寸進尺?”
“懇請夫人教我。”
新婚夫妻的小情調,雖然旁邊的人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他們走過後,丫頭低聲議論,“六姑爺真真疼六小姐。”“那是自然,爲了娶六小姐,六姑爺可是對了幾百個對子呢。”
是不是過得好,是能從新婚夫妻身上看出端倪的,婢女看向六姑爺目光裡帶着幾分愛慕,雖然六姑爺遠沒大姑爺俊俏,但六姑爺長得也不差,對六小姐毫無掩飾的疼惜,更能打動女子的芳心,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進了房門,丁姝向丁柔調笑般的眨了眨眼,丁柔順着她的心意,臉上帶出一分嬌羞,慢慢的垂下頭,丫頭早就擺好了蒲團,丁柔同尹承善下跪:“父親安,母親安。”
丁棟對尹承善極爲的滿意,公認的文武雙全的麒麟兒是他的女婿,丁棟滿臉的喜悅,扶着鬍鬚說:”好,好,好。“
大太太此時也不能壞了氣氛,惹丁棟嫌棄,同樣慈愛的說,“看你們高興勁兒,不用問也看得出,女婿對你不錯。”
丁柔垂頭說:“他很好。”
大太太慈愛的更濃,對尹承善說:“你如果虧待了她,我可不饒你。”
尹承善正色認真的保證:“請岳母放心,小婿不會薄待夫人。”
大太太眸底極快的滑過嫉妒,笑着說:“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李媽媽得了她的示意,將一對玉如意放到丁柔面前,丁柔道:“多謝母親。”
他們起身,對旁邊的二老爺,二太太跪拜,二太太哪怕不捨得好東西,事關臉面也不能差大太太太多,給了一對和田玉的鐲子,二太太雖然覺得肉痛,但女婿,兒子沒準將來還得依靠尹承善提攜,這麼想着二太太笑容也濃了幾分。
拜見長輩後,他們給平輩見禮,丁蕭等對尹承善很親近,丁棟說:“我帶你們去承鬆園。”
“是。”
丁柔向大太太撫了撫身,跟着丁棟去看望祖父,祖母。他們兩位不耐煩人多,有丁棟領着就足夠了,大太太等留在了房中,丁蕭,丁全自動的跟上了丁棟,庶子留在大太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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