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之中,爺爺每天都在村子之中走動。每次走累了之後,變回在村口的梧桐樹底下休息。時不時有寒風襲來,梧桐樹沙沙作響。
我每天也會跟在他的身邊,陪他將這裡的記憶全部回味一遍。三天以來我幾乎沒有和他說幾句話,就一直默默地陪伴他。
我害怕我一開口淚水就會先下來,爺爺總是帶着笑容。坐在梧桐樹下,每當夕陽落下的時候,他總是會對我說永安的夕陽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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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夕陽很短暫,我都不曾來得及細看,夜幕便取代了它的存在。
那一晚爺爺再次陷進了昏迷之中,夜裡他不停地說着夢話,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和尚他們也過來看過爺爺,看到爺爺這般之後,都極其無奈地嘆息一聲。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這一次他醒不過來的話,或許他當就真的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那天夜裡我獨自一個人跑出了村子,鼻子酸得厲害。咬着牙看着手裡的龍淵,苦澀溢滿了心間。
“嗷……”龍淵傳來了陣陣低聲的龍吟,似乎在提醒着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給爺爺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給永安和鄉親們剩下來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們能不能安全地離開這裡,希望全部都寄託在我的身上。
有袖子擦了擦眼睛,悲痛的同時將氣息全部都灌輸進龍淵之中。龍淵嗡鳴不斷,龍魂在刀身之上哀嚎不斷,似乎在承受着無比巨大的痛楚。
或許有天子之氣存在我早就將龍魂從龍淵之中逼出來了,奈何天子之氣已經被老道士給奪走,我能作的只能是用盡自己的全部所能將龍魂從龍淵之中逼迫出來。
龍淵之上光芒大盛,上面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格外地嚇人,就如同我第一次遇到它那樣。氣息霸道無比,而如今氣息之中卻是帶着濃濃的悲上。
“我也沒辦法,如果我有
的選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做。”我對着龍淵說道。這武器有靈性,我相信它和龍魂融合了之後,它也能聽得懂我在說些什麼。
“嗷……”龍吟聲再一次傳來,這一次比之前微弱了不少。龍魂停止了晃動慢慢地在匕身之上停息了下來,我能清晰其看到龍魂金黃色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悲傷之色。
“哎,你我相遇可能本就是不應該的。”我無奈地說道。
我第一次遇到這龍魂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它傳遞而來的熟悉氣息,也能感覺到它的善意。那個時候我身上還有關於戾太子的影子,身上也有微弱無比的天子之氣,可能那個時候龍魂會選擇和千年契奪融合在一起,是因爲它將我當成了戾太子。
而現在我的天子之氣完全被奪走,我已經很難從龍魂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了。龍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村子,不斷地發出陣陣悲鳴。它本來是墨龍魂化身而來的,本來是一條充滿了罪孽的龍魂,是從爺爺的身上剝離出來的。
爺爺現在雖然不是漢武大帝了,奈何這龍魂粗淺的記憶依舊還在。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命不久矣,而爺爺消散之後,它也終將離去。
我看到龍魂凝視的方向,沒有出聲打擾它。
今天的天空很暗沉,看到一點星光。彷彿在於是着永安會和今晚的星空一樣,變得黯淡無光,即將在黑暗之中逝去。
“嗷!”龍魂突然之間咆哮一聲,身子也開始劇烈地扭動了起來。龍淵也跟着顫抖了起來,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我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龍淵從我的手中猛然懸浮到了半空之中,璀璨的光芒不斷地從它的身上散發而去。
“吼!”
陣陣咆哮不斷地從龍淵之上傳來,龍吟聲巨大無比,驚動了整個存在。不少鄉親紛紛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看到上方的龍淵之後發出了陣陣驚呼聲。
星辰瞬間顯露,原本暗淡無比的天空比以往都要璀
璨。星光一下子傾撒而來,將整個永安都包裹了起來。而龍淵之上散發出來的光芒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更加璀璨。
和尚他們還以爲這裡出現了什麼巨大無比的變故,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昭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龍淵貌似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我喃喃道。
“難道是龍魂要從龍淵之中出來了?”嶽洺驚訝地問道。
我沉默不語,我也不知道這到底出現了什麼變故。但有一點我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的,我感覺龍魂貌似充滿了憤怒,它貌似在宣泄着種種不滿。
“不會是這龍魂要變成之前的墨龍魂了吧?我怎麼感覺它充滿了憤怒?難道它要反抗你嗎?”和尚驚訝地問道。
我的本意是讓龍魂來鎮守這裡,這樣我們便可以帶着鄉親們離開這裡。可龍魂現在突然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咆哮聲之中充滿了憤怒,難道它是對我感到非常之佈滿麼?還是它對永安感到非常不滿?
龍魂可以代替鄉親們,讓鄉親們得以離開。鄉親們身上流淌着永安的氣運,本來鄉親們一離開,永安氣運便會瞬間發生鉅變。這樣的鉅變足以讓整個永安瞬間毀滅。方圓幾百公里都會受到牽連。
我們根本沒辦法走多遠,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貿然地帶着鄉親們離開,但是有龍魂在這裡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它可以暫時替代鄉親,給我們爭取時間,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它得陪着永安一起滅亡!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我心中一顫,難道龍魂不想死在這裡,而選擇準備和我抗衡嗎?
“昭子,我看龍魂意識到了危險,估計它準備反過來對付我們啊。”和尚有些擔憂地說道。
“應該不會,它要是想對我下手,它很早便可以下手,絕對不會等到現在。你們先不要出手,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