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兄!放開!”一瞬之間,澹臺凰的腦袋幾乎是完全懵了!看着他眸中朦朧的迷醉之彩,還有極爲急促的呼吸,這才隱隱明白過來娜琪雅是做了什麼!
她這樣一叫,澹臺戟幾乎是完全沒有聽進去,因爲他基本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神識,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的做事!他眸色漸漸猩紅,看着面前的人,真是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甚至於都不敢求的人。
心中除了被藥性帶出來的焦灼,除了此刻就是她在自己身邊的慶幸之感外,便找不到其他任何思緒,只想得到她,只想得到更多!
脣在她的脣上輾轉,澹臺凰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奈何他內力太高,與他相比她的武功還差了一大截!加上他現下又是被灌了藥的狀態,她也擔心自己出手太重,會傷到他!
推了半晌沒推開,她簡直是又慌又怒,口齒不清的開口呵斥:“王兄,你先放開!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她這話,也沒有讓他的舉動慢下來,因爲在擁吻之中,他整個人已然是完全被藥性控制,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不再經過大腦!一隻手將她按在牆頭,另外一隻手開始扯她的衣帶。
薄脣微張,優雅華麗的聲線只朦朦朧朧帶出了兩個字:“想要!”
澹臺凰簡直就要瘋了,兩隻手瘋狂的揮舞,想要攔住他的,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得大聲開口咋呼:“想要你找別人,你先放開!我幫你出去找別人,或者去找解藥!你要知道,整個漠北草原到處都是愛慕你的姑娘,她們都是願意的!你先放開我!”
澹臺戟聞言,那雙迷醉的桃花眼看向她,也不知道是看清楚了還是沒看清楚,竟然開口道:“只想要你!”
這話一出,澹臺凰動作一頓,如遭雷擊!然而,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又很快的淡定下來,畢竟王兄被藥性影響了,他能認清楚誰是誰,搞明白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東西嗎?恐怕根本不能!這種情況下他說出來的話,絕對不能當真!
她張了張嘴,正想大聲呼救,卻忽然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若是驚叫一聲,將人引了進來,讓人看見這一幕,王兄的王位……甚至他以後在漠北可能都無法再擡頭做人!這樣的考量,讓她一瞬之間選擇了閉嘴。
催動了內力正準備用蠻力,卻忽然被他一把扣住了脈門,體內所有的真氣瞬間被壓下!而與此同時,她的衣服被他扯開,露出雪白的肩頭,上半身便只剩下一個肚兜。
這下,她纔是真的有點慌了,嚇得眼淚都險些流了出來,她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今天之後他們應該如何面對彼此,她又要如何去面對那個臨走,還給她留下那樣一副畫的人。
而澹臺戟,此刻卻幾乎已經完全是神志不清,雙眸染紅,呼吸已然急促到找不到頻率,一陣一陣熱潮涌上,揚手便要去扯她胸前最後的遮蓋物,剛剛碰到……
她全身被制,已經無力反抗,眼角終於滑下一滴淚,砸到他的手上,聲音很輕:“王兄,我們是兄妹!”
說這句話,她已經不報任何希望,因爲她深知自己面前的人已經被那些藥衝昏了頭腦!與其說是求他放手,不如說是她最後的哀鳴!
而叫人,叫人有什麼用?就算她能完全不再考慮王兄的前程,不再考慮王兄日後能否在漠北坦然做人,就這樣大叫出聲!可是叫了有什麼用?父王的寢宮尚遠,其他人也都不是王兄的對手,待到父王趕到,恐怕就已經是全皇宮無數人圍觀他們兄妹……
可,也就在她幾乎已經是絕望的當口,他卻怔怔的停了下來,妖媚的桃花眸也瞬間困頓!
兄妹,是兄妹!
這一句話,觸動了折磨了他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神經,也終於幫他找到了一絲清明!他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腦袋,迷濛之中,眼前還是她,還是自己心中之人,然而他也知道,這個人。
永遠都只能是他妹妹!
一種被藥力摧殘到了極致而壓出來的隱忍,和心尖漫出來的徹骨疼痛,在這一瞬間終於佔據上風!他的呼吸依舊粗重,卻已經放開了她,支撐着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的一絲清明,開口對着門的方向怒吼:“拿涼水來!”
千段雪,只有兩個解法!第一,行房事。第二,用涼水泡上一整夜。上千年來,它都是泛大陸藥性最強的催情藥,也只有這兩個解法。
“是!”院外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倒也沒有問,趕緊去準備涼水。
澹臺凰被他放開之後,飛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整個人幾乎都在發抖,連手都不太穩!即便她作爲一個現代人,險些跟自己的哥哥發生那樣的事情,都已經足夠她全身發寒!
慌慌張張之間終於將衣服穿好,這才稍稍的淡定了下來,擡眼看着他頹然的低着頭坐着,整個人也在發顫,是在極力隱忍。
她有些擔心,皺眉叫了他一聲:“王兄,你……”
“別出聲,別過來!站在那裡別動!”他幾乎都不敢擡頭看她,怕看見她,自己又因爲本能的驅使,做出自己無法承擔,她也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他承認,自己剛剛有一瞬間是想得到她!不顧一切的得到她,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議,其他那些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倫常都放到以後……
然而,他用盡了全力才積攢出來的勇氣,還有被強大的藥性推出來的衝動,以及那種幾乎是要拼了命去與命運一搏的堅定,被她的一句話,打得土崩瓦解,就如同他的心,支離破碎!
我們是兄妹!
兄妹,呵呵,多麼美好又諷刺的一個詞。
見他呼吸絮亂,坐在那個方位發顫,讓她不要過去,她也確實是不敢動,也不敢往外走,怕一小心又擊潰了他好不容易纔找到的一絲神智和清明的神經!
等着涼水來的時間,其實很短暫,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卻都是極爲漫長!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整個屋內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澹臺凰甚至都不太敢呼吸,極力的將自己發出的所有聲音都壓到了最低,努力的製造自己的不存在感。
他則緊緊的咬着牙,咬到自己的脣畔血跡斑駁,用沖天刺鼻的血腥味來維持鎮定,整個人幾乎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然而,也是在這一瞬,他竟然希望自己就此死了算了!從此,便不必受這樣的煎熬,今後,也不必以王兄的身份,親手將她交給別人!就在他絕望崩塌之時,院外的侍衛們終於將水送到,門口那些個守門的宮女,也總算是暈夠了,捨得醒了!
涼水進屋,澹臺戟都來不及脫衣服,一步就跨入了冷水之中!入水之後,猩紅的眸色才漸漸平穩了下來。
侍婢們恭敬的上前,給他脫衣服,澹臺凰下意識的轉過頭回避。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其他人都出去了,澹臺凰原本也是應該走的,但她卻覺得自己不能走,若是走了,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她和王兄之間一定會有一道裂痕,再也難以修補!
她搬着板凳坐在遠處,他身無寸縷泡在水中,而因爲她坐的很遠,倒也看不見桶內的什麼,只能看見他健碩的肩頭。
接着,整個屋內就是長久的靜默。
他墨發已溼,貼在肩頭,桃花眸緊緊閉着,一張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魅上七分臉,微微薰紅,這樣的場景,即便是個男人看見都會動心,而澹臺凰看着卻沒有任何綺念。
一直這樣靜靜的沉默着,天色漸明,都沒有人說話。
澹臺凰是不知道他藥性消了沒有,所以不好說話,怕又惹出了什麼事兒。而澹臺戟,閉着眼並不是因爲藥,也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沒有臉面去面對她,他甚至已經不敢去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句什麼,說什麼才能緩解之前尷尬,說什麼才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回平穩。
天終於亮了,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太子冊封大典,現下他若再不“清醒”,再想說什麼都沒有機會了。
終而,他妖媚的桃花眸睜開,淡淡看向她,仿若一汪清泉,澈明透亮。旋即,他優雅華麗的聲線響起,帶着一絲低沉暗啞和愧意:“凰兒,昨夜之事……”
說到這兒,澹臺凰已然鬆了一口氣,笑着站立起來打斷了他:“好了!已經過去了,王兄昨夜也是受了藥效影響,而且王兄最終也把持住了,如若不然,我相信,今日最難堪的恐怕不是我,而是王兄自己!”
王兄跟她是親兄妹,待她也一直是好,極好。要是昨夜真的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情,王兄纔會是最自責,最難受的那一個吧?
他薄脣勾起,笑容是與生俱來的優雅,微微點頭:“你說的是,若不是你昨日你那一句話提醒了王兄,王兄恐怕真的會做錯事!”眸中卻閃過半絲不爲人知的痛意,沒叫她瞧見。
看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已經感覺昨夜的不愉快和心中在陰雲都已經盡數散開了,而現下跟王兄的關係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種尷尬,還是隨意,無話不言,這樣一來,她也終於放心,拍了胸口,狀若十分驚嚇的道:“唉!不過話說回來,昨夜真是嚇死我了!王兄那個樣子,看起來可嚇人了!”
“嗯,那看了王兄昨夜的樣子,你以後還敢不聽話胡鬧麼?若是再敢,王兄以後就用這招對付你,嚇哭爲止!”澹臺戟笑着開口,語中玩笑意味十足。
澹臺凰斜着眼睛瞟他,不痛不癢的評價了一句:“卑鄙!”這下,心情已經是好轉了!沒有隔閡,也不再尷尬便好。在這古代,唯獨王兄纔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她不希望因爲任何事,影響他們從前的關係。
她這樣一罵,他脣際笑意一斂,微微沉下臉來,似乎很不高興:“你這鬼丫頭,沒大沒小!”
澹臺凰吐了吐舌頭,這下才是之真正確定了沒有問題。完全放心之後,才問:“對了王兄,娜琪雅那個賤人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是那個娜琪雅,她昨晚也不會受到那麼大的驚嚇!她和王兄彼此之間的關係和信任也不會險些崩塌,這種情況之下,她實在是無法友好的形容她,除了“那個賤人”之外,她已然找不到別的詞彙來形容丫了。
澹臺戟微微皺眉,眸中也閃過半絲殺氣,上位者沒有一個人喜歡被人算計!也更不可能喜歡被算計的感覺,不論對方是因爲什麼纔算計,都不可被輕易原諒!終而,他冷聲道:“我會讓人看着她,不讓她往我寢宮的方向再行一步!”
澹臺凰點頭,總之王兄以後自己好好防備着就行了!這樣一想,她又覺得王兄像是在防狼一般,終於忍不住開口調侃道:“王兄,人太優秀了也不好啊,一個男人還每天得擔心被姑娘們算計了強暴了,嘿嘿嘿……”
最後這一笑,十分猥瑣,猥瑣到簡直不能直視。
澹臺戟輕笑,對她那猥瑣的笑意表示無奈,優雅華麗的聲線緩緩響起:“你還不出去?”
“呃……”澹臺凰懵了一下,下一瞬間纔想起他還泡在浴桶裡面沒有穿衣服,而天色已經不早,他是應該穿衣服出門,準備冊封大典了。
臉一紅,趕緊起身預備滾蛋,爲了緩解尷尬,還死鴨子嘴硬道:“反正我們是兄妹,隨便看看有什麼關係?”
她話音一落,澹臺戟當即笑了,似真似假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別出去了,就在那兒看着吧!”
“啊哈哈哈……還是算了!我擔心長針眼!”她以最快的速度說完,然後一陣龍捲風一樣颳了出去,整個人臉也紅了!沒想到王兄在這方面也能有開玩笑的興致。
她這樣屁股着火一樣奔了出去,身後是他華麗優雅的笑聲。
而那笑聲之中,又多少是愉悅,又有多少是苦澀,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
……
院門之外,有不少貴族的姑娘,好像是都知道昨兒個晚上出了點事兒,知道娜琪雅被扔了出去,隨後大皇子殿下好似是有點不正常,又泡了涼水來着。
當然,這些閒話,不會是大皇子宮內的人傳出去的,不過是扔出娜琪雅和運送涼水的事情,有人看見了,於是,事情就這樣被傳開了。大家都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又很擔心大皇子殿下的安危,所以好多姑娘們天都沒亮就守在門口,殷切盼望。
故而,澹臺凰從他寢宮裡頭一出來,就看着院門口站着一叢五顏六色、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大家一看見她一大早的從澹臺戟的寢宮裡頭出來了,各自的表情很快的變得詭譎起來,神情奇異,眼珠也飛快的轉動,一看就知道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地方去了。
澹臺凰也只得走過去,在她們七彩斑斕的眼神注視下,十分淡定的開口:“王兄泡了一整夜涼水,已經沒事了!”
這話一出,就是表示這一整夜,澹臺戟都是在涼水裡頭,那也就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姑娘們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在他們漠北的禮制之中,王上去世,太子登基之後可以納了王上原來所有的女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母親都可以納入後宮,但是這麼多年,整個漠北都沒有人真正的迎娶過自己的生母,也沒有出現過兄妹**之事。
要是真的出了,其實對於漠北人來說,也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要是傳了出去,對於其他國家來說,那就是天下人的笑柄了!而且,大皇子殿下是她們的男神,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一塊是怎麼回事兒啊!
陳軒畫的脾氣也很是不好,愛恨分明又十分耿直,對着澹臺凰張口便問:“是不是娜琪雅那個賤人對大皇子下藥了?昨夜她被丟出去,就是因爲她想下完藥之後,做些不要臉的事?”
這話一問,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半分,其實聽見澹臺凰這樣說,她們也大多是這樣想的,但是都沒有陳軒畫這樣敢直接問出來的直爽。
只是,她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問出來,澹臺凰卻不能毫無顧忌的回話,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這樣說出去,事實上影響並不好。故而她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答話。
其他人都還在雲裡霧裡,但是陳軒畫已經明白了!她冷冷哼了一聲,拿着長鞭轉身就走了。
然而,心情最爲鬱悶是東籬,爺走的時候,把自己留下來暗中保護太子妃,但是昨夜發生那樣的事情。爺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件,吩咐他昨夜交給漠北皇,所以他就離開了一會兒。
沒想到一回來,韋鳳就告知他太子妃不在寢宮裡頭,而等他找到澹臺戟寢宮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已經不妙,他回來也就來得及發現最後一幕,就是澹臺戟收手的一幕。
這樣回憶着,他頓時有了一種流淚的衝動,要是讓爺知道太子妃的衣服都險些被人扒乾淨了,估計自己的皮也差不多要被扒乾淨了!他可以隱瞞不報嗎?可是,要是隱瞞不報,估計最後自己連骨頭都不剩下了!說不準剃下來的骨頭,還能給星爺煲一鍋湯。
就在他十分心酸,萬分悲苦之間,一人在他耳邊感嘆:“活着真辛苦啊,是吧?”
這聲線飄逸出塵,仿若世外仙人,不染世俗之氣,只是這語氣聽着讓人覺得非常幸災樂禍,甚至於很想抽他一巴掌。
東籬躲在暗處,也被人發現了,他先是一愣,旋即偏頭看向他,冷冷而笑:“在下活着確實是有些辛苦,但是據說要給太子妃做姦夫的國師大人,活着恐怕會更加辛苦!在下聽說,爺在知道國師大人的宏圖偉志之後,非常高興!”
“……”笑無語表情瞬間空白,沉默了很半天,轉頭開口,潺潺教導,“作爲一個保護澹臺凰的暗衛,你要明白,什麼叫做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說。與澹臺凰的安全半點關係都沒有的話,你也稟報出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這世上爲何總是有這麼多的事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總有你這樣喜歡沒事兒找事兒,胡亂傳話的人。太上老君曾經告訴本國師,像是話多的人,在入了阿鼻地獄之後……”
他這樣唧唧歪歪的說了很半天,東籬終於不耐煩的打斷:“東晉國師,在下聽不懂你們那些繞來繞去,找不到重點的官腔,也不明白什麼鬼神之說,你想說點什麼直接開口便罷了,請不要轉彎抹角!”
暗處的夜星辰默默散發出景仰的目光,原來暗衛也可以做的這麼有個性,他在國師大人面前怎麼就完全不敢呢?哦,對了,國師大人是自己的主子,不是東籬的……
笑無語這樣的長篇大論,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打斷!本來被人告了狀,心情就很不好,現下還被人打斷說話,登時那暴躁的脾氣就上來了,咬牙切齒的開口怒罵:“老子是想說你一個男人,話怎麼就那麼多,這種小事情你不告訴君驚瀾你會死啊!”
他幾乎已經又看見了自己被人騎馬追砍的畫面!人在屋檐下,總是要低頭,真是命苦!
東籬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冷冷開口道:“爺說過了,爺不在時候,誰要是敢拿鏟子鋤頭挖牆腳,第一時間就得告訴他!誰敢跟爺玩鏟子,爺就跟他玩命!”
笑無語聽完這話,純澈淨素的眸看向東籬,深情款款的道:“其實本國師既沒有用鏟子,也沒有用鋤頭,本國師昨日用的是鐵鍬,不在你們太子爺的警告範圍之類,你可以趕緊跟他解釋一下,說本國師並沒有意圖用鏟子和鋤頭挖他的牆角!並且告訴他,本國師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不會跟別人搶女人!”
東籬聞言,默默開口答話:“嗯!在下明白了,在下會告訴爺,東晉國師嫌棄鏟子挖牆角太小,而且很不方面,故而專程找屬下商討了一下,讓屬下在告狀的時候,把鏟子換成鐵鍬!”
“……”爲什麼連黑心瀾的手下都這麼黑?!這讓他這樣純潔的人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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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太子冊封大典。
高臺之上,澹臺戟自澹臺明月的手上,接過了太子印信,澹臺凰笑容滿面的在下頭看着。
赫連亭雨亦是微微點頭,揚脣淺笑,她爲自己能有這樣出色的兒子感到驕傲,而澹臺滅,那日受了極重的刑罰,今日原本該還是出不來的,然而,卻不知爲什麼,他仍舊整理好的儀容,從屋子裡頭出來了。
也站在大臣們站立的位置,澹臺凰時而不時的偏頭看向他,說起來這個人也該是自己的親哥哥,爲什麼看着他一點親近感都沒有?也許是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要謀反,自己最後先入爲主了,對他印象就不好。
想着,悄悄的問了自己身後的成雅一句:“成雅,我從前跟二王兄的關係好嗎?”
“啊?”成雅看着澹臺滅那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聽澹臺凰這樣一問,還先愣了一下,方纔反應過來回話,“哦!哦!關係不怎麼好,因爲您總是喜歡跟在大皇子殿下的後頭,而大皇子和二皇子殿下一直關係就不好!”
成雅的聲音說的很小。
澹臺凰點頭表示瞭解,難怪今日遇見了,她的這個二王兄看見她也當做沒看見一樣,招呼都不曾打一個。
而也就在這會兒,太子的冊封大典終於結束。
澹臺明月站在高臺之上,舉起了澹臺戟的手,高聲道:“天佑漠北,蒼狼神爲鑑,太子之位,天命所歸!”
“漠北萬歲!”
“漠北萬歲!”
“漠北永盛!”
百姓們縱情歡呼,在他們看來,其實大皇子殿下早就應該登上太子之位了,故而今日,並非是澹臺戟一個人的盛事,而幾乎是所有漠北人的盛事!
澹臺明月見此,自然也十分高興,他笑着笑着,忽然低下頭,看見了人羣裡的澹臺滅,這一看,聲音便冷了好幾度,開口道:“滅兒,上次之事,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澹臺滅聞言,當即深深低下頭,狀若羞愧的道:“兒臣知道錯了,尤其王兄能夠原諒,兒臣覺得十分羞愧!”
他表情沉寂,好似是真的十分後悔。而從澹臺凰的方位,卻眼尖的看到他袖袍下的手,緊握着,像是隱忍着什麼,只是這一瞬,她便明白,她這二王兄所謂的認錯,其實不過是暫且忍辱負重罷了。
但,從她的方位能看見,從澹臺明月的方位卻難以看見,他聽完這話,滿意點頭,開口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以後不要再犯!你要知道,一個人即便有再好的脾氣,能夠容忍你一次犯錯,兩次犯錯,卻未必能夠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父王如是,你王兄也如是!”
“兒臣謹記父王教誨!”澹臺滅當即開口。
赫連亭雨笑了笑,開口道:“好了,今天是戟兒的大好日子,你就不要再教訓滅兒了,相信這件事情之後,滅兒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赫連亭雨,原本也是草原上最豔麗張揚的女人,卻因爲子女們的這些事情,鬧得整個人都沉穩滄桑了不少,唯獨最不聽話的凰兒現下定下了親事,讓她放心了一些,如若不然,她恐怕早已崩潰了!
“嗯!”赫連亭雨這樣一說,澹臺明月也點了點頭,不再談論這件事情。
而澹臺凰看着卻覺得不恨放心,她總覺得自己這二王兄,說不準還得搞出什麼事情來。
冊封大典結束,所有人開始歡騰,大開喜宴,載歌載舞,澹臺明月卻獨獨叫了澹臺凰,去王帳單獨見他……
澹臺凰懷着滿心的疑惑,進入了王帳,還沒來得及行禮,澹臺明月便率先開口了:“凰兒,你可願意代父王去一趟北冥?”
“啊?”澹臺凰嘴巴微張,她原本還想着自己要怎麼跟父王和王兄開口,說自己要去北冥的事兒,沒想到父王竟然率先開口了。她咳嗽了一聲,故作淡定裝傻道:“咳咳……父王,讓我去北冥做什麼?婚禮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君驚瀾那小子昨夜遣人送信過來,說是漠北開國君王當年遺失的那把蒼狼聖劍在他的手上,雖然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但是在我們漠北人的心中一直是聖物的存在!幾代君王已經尋找了多年,沒想到落到了北冥之手。他說只要你去拿,便無條件將聖劍送還!”國與國之間,最重利益,故而即便聯姻,像這樣重要的東西,也該是不會輕易歸還的,現下君驚瀾提出來的條件很簡單,只是要她親自去取,再不會有比這個更爲划算的買賣了。
澹臺凰一聽,這纔算是明白了自己說父王和王兄可能不準,他爲何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原來是這麼回事!
見澹臺凰沒有說話,澹臺明月又笑着開口:“凰兒,那小子待你是真心,父王能看出來。你似乎不太喜歡他,父王也看得出來!這一次派你去,也是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在北冥,他的地盤上,相處下來,你若是真能被那小子感動,這樁婚事便成,若是實在不喜歡,父王也不會強迫你,如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澹臺凰也沒有理由拒絕了,而且原本去北冥,也是她事先答應了那妖孽的。現下還有父王如此重託,她能不答應嗎?“既然這樣,兒臣謹遵父王之命!”
“好!如果有機會,代父王將這個,轉交給君驚瀾的乾孃!”澹臺明月說着,拿出了一塊暖玉,那正是南宮錦的東西。
澹臺凰遲疑着接過,暫且有些不明所以,澹臺明月笑道:“這東西是她的,拿來只是作爲一個證明來者身份的信物,貴重的很,以她對銀子的重視,不還給她,你父王怕是要每天被她詛咒!”
於是,澹臺凰很快的想起了那個一個銅板也要心疼兮兮收回去的百里如煙,原來摳門這事兒,也有遺傳!“好,兒臣知道了!”
“既然這樣,你便收拾一下,明早起來之後,便出發!”澹臺明月笑着做出最後交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