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過神,疑惑的看着瘦小的女孩子。
這……是那個蛇神豹眼的設計者?
“靳惠如?”聽見我見她,她有些驚訝的擡頭看着我,臉有些微紅。
“嗯!沒想到前輩記得我。”她笑起來跟靦腆,有種小家碧玉的舒適。
“你的設計,很不錯。”我看她抱着大大小小的一疊資料,不由得佩服她的認真,想起那個讓人眼前一亮的設計,由衷的說道。
“啊!”她很興奮一般,用力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又用力搖搖頭,臉更紅了。
“沒沒有……心然前輩的〔庇佑〕才讓人驚歎,我是從前輩的設計裡得到的靈感……”
我好笑的看了一眼,快把頭低到胸前的靳惠如,叫她一聲,一起下班。
“其實……前輩的〔海神〕也是很讓人過目不忘。”她在身後期期艾艾的開口,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聽見〔海神〕兩個字,我眉頭一皺,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不快。
現在全公司都在傳〔海神〕抄襲的事情,她在這個時候提起,不知道是真的不懂事故還是太過緊張,口不擇言了。
“只可惜……不能參加主展了。”
她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眼裡的光卻不減,語氣堅定。
“我不信前輩會抄襲!”
我眉頭皺的更深了,嘴裡卻說的雲淡風輕,“真難得,全公司都在質疑〔海神〕抄襲,還有一個人站出來爲我說話。”
也許是氣氛太過奇怪,靳惠如有些緊張的託託眼鏡,嘴上還在喋喋不休,無非就是相信我,相信星辰不會敗給天樊。
“前輩?”
電梯叮了一聲,緩緩的開了門,我大步跨出去,臉上瞬間掛起微笑,拍了拍剛出電梯的靳惠如,“放心吧,星辰不會敗,而且會贏的很漂亮。”
一番話帶着意味深長。
無視她恍惚的神情,快步出了公司,嘴邊的笑一瞬間消失不見。
“人已經確定。”
我掏出手機匆匆給盧娜發了一條簡訊,她現在在辦公室裝攝像頭,應該馬上就會收到。
“是誰?”
果然,還沒有放下手機就收到盧娜的短訊,我咬着脣思索了一番。
“內鬼可能不止一個,確定的是設計部靳惠如。”
那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剛開始心裡還有些遲疑,覺得
這麼靦腆的女孩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直到她說星辰一定不會敗給天樊。
星辰雖然與天樊談定了〔海神〕爲主展,而設計稿都是提前下達任務,最後篩選的。本來想等篩選結束統一公佈結果,然後就出了抄襲案,星辰公司的人並不知道,主展的作品到底是〔海神〕還是〔庇佑〕。
而靳惠如卻能在沒有任何消息源的前提下,一口斷定,這次的主展就是〔海神〕,還能知道這次抄襲涉及到的是與天樊的合作。
這其中的故事,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
除非是天樊的人透露,
“已經佈置好,什麼時候收網?”
“不着急,我們要吊的是她背後的大魚。”
一個剛進公司的設計師,我不相信她會有這麼大的能耐會聯繫上天樊的人,也不會這麼巧合的被天樊的人選中。能在最快的時間發展的內線,一定是天樊接觸過,容易被收買的人。
何況剛纔她在試探消息虛實的時候,漏洞百出,明顯是被強拉上陣。
而這個靳惠如……無非是個衝鋒陷陣的棋子。一旦東窗事發,兩方撇個乾淨,倒黴的還是這個瘦小的女孩子。
讓我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她甘願被那個人利用,不惜冒着被冠上偷竊罪的危險。
“嗒――”
身後的鳴笛聲讓我一驚,回頭看過去,更是毛骨悚然。
熟悉的布加迪以龜速在我身後兩米出慢悠悠的跟着,駕駛座上的男人黑着俊臉,對我無視他非常的不快。
我硬着頭皮上了車,頂着他吃人的目光在副駕駛上坐好,雙手乖巧的放在膝蓋上,坐姿標誌的像小學生。
布加迪高速行駛着,我有些狼狽的抓着把手,身體隨着車左右晃着,心提到嗓子眼。
這個男人……瘋了。
不一會的功夫,我竟然聽到有警笛的聲音,向後視鏡一看,後面居然吊着幾輛警車,打頭的警車還探出一個喇叭,喊着什麼。
路邊的行人紛紛躲避這一長串的飛一般行駛着的車輛。
“停車,後面有警察!”
我有些緊張的抓着他的手臂,這要是被警察截停豈不是都要進警察局喝茶。
哪知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臉上不快的神色越發明顯。腳下踩的更猛了,一個甩頭,我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心臟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高速的跳着。
後面的警車更多了,依稀聽見喇叭裡面傳來靠邊停車放棄抵抗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像是某個電影,警察和亡命匪徒追逐的戲碼。
閻遲暮……這是發了什麼瘋。
“停……停車。”
我的話都在這七拐八彎中變得斷斷續續,語不成調。
耳邊傳來陣陣的嗡鳴,聲音變得遙不可及。
一陣剎車聲後,我身體慣性的向前倒去,趴在車窗上不停的喘息着。
“下車。”
閻遲暮冷聲說道,帶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還沒從心悸中緩過來的我,一陣噁心涌上來,踉蹌的打開車門,不顧絕塵而去的閻遲暮,蹲在路邊開始吐了起來。
直到耳邊嗡鳴退去,我纔有靈魂迴歸本體的感覺,慢慢的起身,腳步都帶着虛軟。
這個幼稚的男人!
心裡不停的翻白眼,一回頭卻被眼前的情況驚的合不攏嘴。
幾輛警車齊齊的停在我三米開外的距離,車頭擺成一個弧形對着我,幾個藍色制度的警察冷着臉看着這邊,手裡握着槍,如臨大敵。
什麼情況?
“同志,你因涉嫌走私,請跟我們走一趟。”
時隔幾個月,我再一次進了審訊室。
封閉的問訊室讓人心生煩悶,室內標準的配置,有一張長桌,兩把椅子。頂燈雪亮,直直的照在我的臉上。
“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走私。”
再一次無力的解釋,本來只是交通超速問題,偏偏撞上了警察收網境外走私犯,有嘴說不清的感覺。
“既然沒有走私,爲什麼警察喊停的時候,反而開始逃竄。”對面的帽檐下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像光下的山泉,瘦削的臉得緊緊的臉沒有一絲鬆動。
“他喝醉了,開車難免衝動。”
我暗暗決定還閻遲暮一次,以報這次被莫名其妙扔在路邊還被冠上走私犯這種哭笑不得的罪名帶進警察局。
“酒駕?!”
他的目光從桌面的本子上擡起來,神情變得奇怪起來,目光觸及到我,一陣心慌。
“咳咳……是。”
我咳嗽了一下,掩飾對人民警察說謊的心虛,幾乎不敢擡眼睛。
沉默了許久,對面的人嘆了口氣,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在他一絲不苟的臉上顯得異常的難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