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我們倒是也抓不到金諾。”
最後是閻遲暮先放棄了,一點點鬆開緊緊扼制主我的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眉頭一挑,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早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我的眼前,可經過閻遲暮的嘴說出來,還是本能地心裡一痛,苯海還抱着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我真蠢...怎麼會奢望閻遲暮會放過金諾....
從來都是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再怎麼受傷也沒有辦法認清楚事實,這個世界給予我的從來都只是痛苦和爲難,每次看似與希望如此的接近,卻最終都是錯身而過的下場。
軟弱,絕望,自作聰明,妥協....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逼金諾....他明明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鬥爭。”我後背僅僅貼着牆,用力呼吸着,窒息後的眩暈還很清晰。
“哦?他的命如此,由不得他不爭。”燕翅目對這句話嗤之以鼻,擡起眼皮,眼神更加森然。
“你...”我竟無法反駁他的話,眼前的男人偏執的可怕,我怎麼會忘記...跟他說金諾的無辜,他怎麼可能相信。
“他竊取了金家最高的機密,我本不想摻和進來,他不該善作聰明的插手清關的事。”
他的煙早已經抽完,我卻還是味到他身上的濃重煙味,手心已然除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突然有些舉足無措。
“可是....”
“怎麼?心疼了?”
閻遲暮譏誚的聲音在涼涼的響起,單手撐在我身後的牆上,身軀慢慢壓了下來,把我圈在他的包圍中。
“他碰了你哪裡?你的臉....你的脣...還是....”沒說一處地方他的手指間摩挲哪裡,從額頭一直向下劃到傷口。
“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些,讓你如此的無法無天,敢動逃跑的心思!”
我的下巴被他狠狠攥住,上面傳來的力道讓我吃痛不已,怒視着他。
“我...”
他沒有想讓我解
釋的意思,眼神漸漸變得兇惡無比,停頓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絲冷笑:“他能給你什麼?錢還是權利?”
我的身體僵了起來,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氣涌現,我壓着牙齒:“不要把你以爲強加在我身上……”
“強加?難道說剛在跟男人在走廊上摟摟抱抱的,親的火熱的不是你?!劉欣然,你把我當傻子?”閻遲暮的怒火更甚,鼻尖貼着我的,幾乎要將我吞之入腹。
“你是不是以爲我對你有情?在糾結要不要接受我?呵.....”
嗤笑過後,我的下巴被他狠狠地甩開,臉色蒼白的僵硬在原地,像是被戳中軟肋一般,收斂了情緒。
走廊恢復了平靜,我能聽見我心臟不停跳動的聲音,燥的我耳朵發疼,臉也開始羞赫了起來。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呵。”閻遲暮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帶着不屑和嘲弄,挑着眉毛像是吵架的人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我怎麼會喜歡上你,別做夢了。”
“一個低賤的寵物,仰仗別人的鼻息生活,居然還做着公主夢,真是可笑至極。”走廊裡迴盪着的都是閻遲暮的聲音,鼻尖充斥着的都是閻遲暮的味道。
“…………”我只是難堪的閉上眼睛,緊緊抿着脣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一個低賤的寵物...這就是閻遲暮心中的我....
仰仗着他的鼻息生活着,那麼的沒有尊嚴沒有地位的活着....而這隻寵物就然還想和他抗衡,還想逃離他的手掌心。
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腳下不穩,一下子狼狽的摔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才重新聽得清聲音,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食物,沒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等到眩暈感過去,我才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引金諾出來,包括你的病,你的消息。然而他還是來了,臨時從烏克蘭抽身……他成了各方勢力搜查的首要對象,除了金家,沒人再敢收他。”閻遲暮最後笑了笑,打了勝仗般的愉悅。
都是假的……
閻遲
暮對我的溫柔,對我的照顧都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利用我,引金諾出來。爲什麼我早沒有察覺……不,也許我已經察覺了……
只是一邊掙扎,一邊又貪戀那樣的溫柔。
沉浸在閻遲暮編制的謊言裡……無法脫身,連道歉都是假的,我卻可笑的相信了。如此嬌柔躁作。
真是難堪……
我拍了拍自己弄髒的衣服,緩緩的低頭,然後機械地整理了自己凌亂的外套,用力吸了吸鼻尖。
“知道了,閻先生。”我低低的迴應着他
莫名的情緒充斥着心臟,幾乎要爆裂開來。我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點一點冰冷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迅速的生長,之後又迅速的枯萎了。
心臟還是脈動着的,情緒也依舊四處衝撞無處可以發泄,只是我清楚的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再也回不來了。
“少爺!”項東匆忙的從走廊的東側就高聲喊着,緊接着他的後面跟着一羣人,黑衣黑褲,但和剛纔的不是一波人。
閻遲暮的人到了。
走廊寂靜的氣氛被打破,我得以喘口氣,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少爺,那邊的人已經解決,這次的人比上次多了一倍,老東西那邊坐不住了。”項東依舊是那副陰沉的面相,看我的眼神依舊帶着不加掩飾的厭惡。
“中國不是他們想來就來的地方,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的留下吧。”閻遲暮輕描淡寫的摸着自己的手錶,卻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都已經佈置好了,金爺那邊……是不是也要通知一聲。”項東嘴上喊着爺,面上卻無半點尊敬,顯然沒把金勳放在眼裡。
“金勳那邊先等着,現在回家。”閻遲暮站在牆邊離我不遠的位置,有意無意的向我的方向撇了一眼,幾個黑衣人就一齊圍了上來。
“劉小姐,請。”
我並不去看眼前的黑衣人,也不想去看,徑直的向着走廊的東側走去。閻遲暮的態度已經夠明確了,我只是他的牽線木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