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雲錦看着十三阿哥指着的東西,笑着說道T仙人掌。”
“仙人掌,”十三阿哥笑了笑,“我自然知道這個是仙人掌,御花園裡就有的,我只是覺得奇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爲什麼會種這個,又不好看。”
“十三爺,你別看這個仙人掌一身是刺,可那只是外表罷了,其實它裡面是很脆弱的,這個就叫做外剛內柔了。”雲錦笑吟吟的說道,“對於這仙人掌,還有一個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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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麼啊?說來聽聽。”十三阿哥很有興趣的樣子。
“傳說在造物之初呢,仙人掌是世界上最柔弱的東西,它嬌嫩如水,輕輕一觸碰便可能失去了生命。有一個仙人見到它這樣不忍心,就給她外面加上了一套堅硬如鐵的盔甲,上面還帶有傷人的鋼刺,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看到仙人掌的心了,凡是接近她的生物都會被刺的鮮血淋漓。”雲錦一邊笑着對十三阿哥說着,一邊偷偷的瞄了四阿哥一眼。
“是這樣的嗎?”十三阿哥也笑着看了四阿哥一眼,“那可真是有些可惜。”
“因爲仙人掌的這種樣子,就被人當成了惡物,在很久以後,有一位勇者要剷除這惡物,將它斬成了兩半,結果從中流出的卻是綠色的液體。”雲錦笑着接着說下去,“原來,長久以來因爲無人瞭解自己的寂寞,仙人掌的內心已經化成了滴滴淚珠,而綠色的淚珠卻使得柔弱的仙人掌更凸顯了她的堅強,所以從此以後,仙人掌就寓意着堅強。”
“這個雲錦,說個花兒也說得這麼生動,”烏喇那拉氏笑着在一邊說道,“妾身聽了心裡都有些酸酸的呢。”
“是啊,雲錦的門道就是多。”十三阿哥也笑着說道。
“你聽她說,”四阿哥瞅了雲錦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是這個東西好養罷了,偏找這麼多說詞。”
“四爺怎麼說怎麼是了。”雲錦故做委屈狀的看着四爺。
“爺。”烏喇那拉氏笑着對四阿哥說道。“天氣熱地很。不要老是站在院子裡。還是進屋去吧。”
“人家主人還沒發話呢。我們如何能擅自進入呢?”四阿哥斜睨着雲錦。
“四爺。您這話說地雲錦可是擔當不起。”雲錦對四阿哥地陰陽怪氣已經習慣了。“這個院子可是您和福晉地。雲錦只是個住客而已。萬不敢以主人自稱。”
“行了。四哥。雲錦說地也沒錯。這可是四哥您地別院啊。”十三阿哥笑着說道。“好了。也別追究主人到底是誰了。這次就算是我老十三以客代主了。咱們快進屋吧。熱倒是沒事。再把四嫂和雲錦曬黑了。就不好了。”
“爺。十三弟都這麼說了。咱們就快進去吧。”烏喇那拉氏也勸着四阿哥。
四阿哥看了看十三阿哥。眼中帶有一絲溫情。轉身向屋子走去。其他人當然是隨行在後了。
“紅袖、翠屏,”雲錦招呼着這些人坐下之後,就吩咐着,“去把我們做的那個酸梅湯送過來,記着,拿那些個冰鎮的。”
“酸梅湯,”十三阿哥眼睛一亮,“雲錦,你又弄出了什麼好東西?”
“是雲錦用烏梅、山楂、桂花和冰糖熬的,能消暑解膩的。”雲錦笑着說道。
“可是改良於士貢梅煎?”四阿哥說道。
“四爺真是博覽羣書。”雲錦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
“你也就只會對這些個東西上心。”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四爺,雲錦不過是一介區區弱女子,上馬不能攻城拔寨,下馬不能濟世安民,”雲錦笑着說,“幸而能生在平安盛世,能讓雲錦可以安心的研究這些個東西,這也是咱們大清對百姓的恩德呢。”
“安於享樂的事兒,你也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四阿哥嗤之以鼻。
正說着呢,紅袖和翠屏已經把用冰鎮過的酸梅湯端上來了。
十三阿哥率先拿起來,嚐了一口之後,馬上就一飲而盡。
“痛快,”十三阿哥呼出一口氣,“再來一碗,不,兩碗。”
“去吧,再送幾碗過來”雲錦衝紅袖和翠屏吩咐完後,又對十三阿哥笑着說道,“十三爺,這個畢竟是用冰鎮過的,還是要少喝些吧,免得傷了腸胃。”
“雲錦,這個喝着確實不錯,”烏喇那拉氏笑着看看四阿哥,又看看雲錦,“我們爺曾經中過暑,是最不耐熱的,這酸梅湯既是喝着能解暑氣,那……”
“福晉放心,一會兒我會把方子給您的。”雲錦心領神會,忙接着烏喇那拉氏話笑着說,“十三爺,您也別這麼看雲錦,方子自然也是少不了您的。”
“行了,有你這個方子,以後夏天可以享福了,”十三阿哥已經是在喝第三碗了,“對了,這酸梅湯既然還解膩,那雲錦你今兒個再做一回那個牛羊肉泡饃吧。上次雖然是從你這裡拿了方子去,但總覺得我們府裡做的不是味兒。
”
“十三爺,這你可是難爲雲錦了,方子你也有的,這牛羊肉泡饃現做哪來得及呢,”雲錦瞅着十三阿哥笑。
“是啊,我給忘了。”十三阿哥一拍腦袋,“看來今兒個是吃不成了。”
“十三爺,”雲錦倒是想起一事來了,“您今兒不是給雲錦帶來些江南的特產嗎?就讓雲錦給您做些個南方菜吧。”
“不好,這南方菜,我扈從皇阿瑪南巡時已經吃的夠多了。”十三阿哥搖着頭。
“要不這樣,”雲錦又想到一個辦法,“今兒個管家買了活魚了,不如雲錦做個魚給您和四爺、四福晉嚐嚐吧。”
“魚?”十三阿哥猶豫了一下,“我和四哥都不是太喜歡吃,總覺得它有股子腥味。”
“雲錦做的東西,十三爺可有失望過?”雲錦歪着頭看十三阿哥。
“這倒也是,”十三阿哥笑了,“四哥,咱們今兒就嚐嚐雲錦做的魚有什麼不同吧。”
雲錦做的魚,自然是後世聞名於衆的水煮魚了,就這一道菜,吃得十三阿哥那是眉開眼笑的,直呼過癮,喝着酸梅湯,就着米飯,他可是吃了一個飽。
當然雲錦也考慮到四阿哥是喜歡清淡的,怕不一定能接受的了這水煮魚的麻辣,所以除了水煮魚以外,她也另做了幾樣魚菜,這幾樣菜的賣相不錯,一上來就受到了烏喇那拉氏的矚目。
“雲錦,這個餃子是怎麼做的?味道真是鮮嫩。”烏喇那拉氏一邊給四阿哥佈菜,一邊問雲錦,“這餡我看出來
蝦仁、香菇什麼的,可是這皮兒是怎麼做的?亮白細)]3還鮮美的緊。”
“回福晉,”有烏喇那拉氏在,自然是用不着雲錦侍候四阿哥了,所以她一邊給十三阿哥挾着水煮魚,一邊笑着對烏喇那拉氏說,“那餃子皮兒是用魚肉做的。”
“沒想到魚肉也能做成餃子皮兒,”烏喇那拉氏咋舌,“那這個又是什麼,看着與皮凍倒是有些相象,只是更爲晶瑩剔透了些,而且吃起來也是鮮香滿口,又很柔韌耐嚼,既爽滑又不膩。”
“福晉的眼力真是不錯,”雲錦笑着將烏喇那拉氏指的菜挾了一塊給十三爺品嚐,“這個確實是凍,只是用料不同,這個是用魚鱗熬的凍。”
“魚鱗?”烏喇那拉氏睜大了眼睛,又看了看四阿哥,“這個東西也能吃嗎?”
“當然是能吃的,剛纔您不是也說好吃嗎?”雲錦笑着說道,“而且吃這個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沒聽說過,”十三阿哥搖了搖頭,把那個魚鱗凍送入口中,“嗯,味道倒還不錯,只是沒有吃這個水煮魚爽快。”
“那這個又是什麼啊?”烏喇那拉氏接着問,“我看着象是瓜條,只是吃不出是什麼瓜來?”
“福晉,這個東西您剛纔還見來着,”雲錦又把那個挾給十三阿哥一塊,“就是院子裡種的仙人掌。”
“啊?”十三阿哥本來要往嘴裡送的,結果聽了雲錦這話立時止住了,“這個東西也是可以吃得的?”
“雲錦既然做了,自然是可以吃的,”雲錦點了點頭,“十三爺,您就放心的吃吧,這仙人掌的刺上雖有毒,但它的果肉卻是可以清熱解毒的,”
當然不是所有的仙人掌都能吃,只是雲錦選種的都是能吃的品種罷了。
“味道不算壞。”沒等十三阿哥開吃,四阿哥倒是先吃了一塊。
“四哥,這個東西估計是合你的口味,也太清淡了。”十三阿哥看四阿哥吃了,也趕緊的吃了下去,品了品滋味之後,搖了搖頭,“我還是吃我的水煮魚吧。”
“福晉,”雲錦聽十三阿哥這麼說,只是笑着又爲他挾了一塊水煮魚,然後纔對烏喇那拉氏說,“這個仙人掌的果肉不光是可以吃,也還可能美容的,就象我給你的那些個面膜方子一樣用就行了。”
“是嗎,那我可要弄一些回去種。”烏喇那拉氏笑着說道。
“四嫂,既然是這樣,你也得給我弄一些啊。”十三阿哥對烏喇那拉氏說道。
“老十三,你還是真疼弟妹啊。”烏喇那拉氏笑着點點頭,“好了,嫂子記住了,一定給你弄就是了。”
“福晉、十三爺,如果不嫌棄,可以從雲錦這兒弄一些走。”雲錦提議。
“罷了,你費事種出來的,我們來吃也就罷了,怎麼還忍心拿你的呢?”烏喇那拉氏搖了搖手,“沒關係的,我再找人弄就是了,如果實在弄不到,再來向你就討要。”
“只要是福晉張口,那還有個弄不來的。”雲錦聽烏喇那拉氏這麼說,也就不堅持了,她笑着對十三阿哥說,“看來十三爺對十三福晉還真是如珠如寶呢。”
“雲錦,你可能還不知道,十三弟妹剛給十三弟生了個格格呢。”烏喇那拉氏一邊接着給四阿哥佈菜,一邊笑着對雲錦說道。
“是嗎?”雲錦聽了很是高興,馬上就給十三阿哥行了一個禮,“雲錦給十三爺道喜了。”
“只是個格格,又不是阿哥,”十三阿哥臉上眼中都帶着笑,可嘴上卻是這麼說。
“十三爺,這話要是讓十三福晉知道了,可是會傷心的啊。”雲錦笑睨着十三阿哥,“格格怎麼了?很低人一等嗎?”
“我老十三的女兒,誰敢小看?”十三阿哥瞪起雙眼。
“瞧瞧,”烏喇那拉氏搖搖頭,“剛纔還嘴硬,現在露出來了不是?”
“這話也就是他自己說,”四阿哥笑看着十三阿哥,“如果換個人,老十三不打他個頭破血流纔怪呢。”
“嘿嘿。”十三阿哥摸着頭笑了,“也別光說我,其實四哥你何嘗不是如此呢?自己管得緊是一回事,但讓別人欺負了可就不成。”
“那也不一定,也得分是什麼事兒。”四阿哥淡淡的說道,“象老八那樣的事兒,我就做不出來。”
“對了,八哥到底做了什麼事啊?惹得皇阿瑪如此不快。”十三阿哥停了筷子,“我正好出去辦差,也沒聽到。”
“老八不是管着廣善庫嗎?”四阿哥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他把其中的一個叫雍泰的司官給打了。”
“爲什麼?八哥不是一向標榜自己仁心嗎,怎麼會動手打自己的屬官,”十三阿哥疑惑着,“聽四哥剛纔話裡的意思,難道說他是爲了自己的門人不成?爲了個門人,就去打朝廷的官員,八哥做的也是有些過了吧?”
“倒也不是一般的門人,是他的奶公。”四阿哥語氣很平靜繼續。
“奶公,是雅齊布吧,”十三阿哥還是不明白,“他怎麼會與雍泰扯上關係的呢?”
“他與雍泰是扯不上什麼關係,但他的叔叔廄長吳達理卻是與雍泰有仇。”四阿哥解釋道。
聽聽這關係,真是夠繞的。而且四阿哥說話也真是費事,有什麼事,不能一次性的全說出來,而是分成了一段一段的。從一個話癆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因爲康熙的意見,似乎也是有些矯枉過正了。
“八哥這事兒做的是有些過,”十三阿哥搖搖頭,“可是皇阿瑪也不至於爲了這個事氣成那個樣子啊?”
“皇阿瑪說老八,‘打得很不通,他是你的屬官,有甚不是,只該參處。如何將他痛打?’並說知道是因爲雍泰與他的嬤嬤阿媽有仇的緣故,可是老八卻是堅持不肯承認,又立起誓來,這才惹得皇阿瑪生氣。”四阿哥這番話說的倒還算詳盡。
“這也就難怪了,那皇阿瑪對這件事是如何處理的呢?”十三阿哥問道。
“能怎麼處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只是將雅齊布發到如霜那裡去了。”
“如霜,怎麼會發到她那去了呢?”十三阿哥愣了。
“老八既然是如此重視這個雅齊布,皇阿瑪就算是要教訓他,也不能處置太過分了,如霜的爲人一向是與人爲善,自然能好好的照顧他了。”四阿哥說道。
“那我也寫個信給如霜吧,”十三阿哥說道,“畢竟是兄弟,讓她好生照料着這雅齊布,省得八哥那邊惦念。”
“這樣也好。”四阿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