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羽冷哼一聲,甩開了冷川的手走了出去,全身顫抖的快要站不住的崇溪羽走了兩步,才一下子扶住了牆,攥緊了拳頭,眼淚簌簌而落,冷川啊冷川,我們如親人一般的關係,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崇溪羽抓着胸口的衣服蹲在地上顫抖着,失聲痛哭。
看着崇溪羽蹲在地上失態的樣子,冷川低頭沉默了半天,轉頭卻看見柯正傑站在身邊:“去啊,我這是趁機搞好你們兩姐妹之間的關係,如果你們兩個關係不好,我和弘文的關係以後還怎麼處啊你說是不是。”
瑟縮着後退,被柯正傑推住,推出了門,輕輕的走上前去,低着頭,彎腰試探着去觸碰崇溪羽的肩膀,撫摸到她瘦弱的肩膀,不禁眼圈一紅,蹲下來,說:“羽兒,你最近怎麼變瘦了,在宮裡,吃不慣嗎?”
崇溪羽猛地站起來,一把將冷川推倒在地上,轉頭看着冷川,冷道:“我怎麼樣,與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羽兒,對不起。”冷川感覺呼吸都是疼的,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低頭沉默。
崇溪羽卻突然哭了,哭着掉下眼淚來,抓住冷川的衣襟,狠狠搖晃着:“你幹嘛老說對不起,你就給我一個解釋,要麼,你就回來我身邊,我都不計較,都不計較,只要你回到我身邊,行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如親人一般的好閨蜜不好嗎?”
冷川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我,我不會回去的。”
“冷川!”崇溪羽狠狠的將冷川推開,後退了兩步:“你與葉修清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你們在計謀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葉修清與我不共戴天!他殺了我……”崇溪羽的話語突然戛然而止,睜大了雙眼,看着面前同樣睜大了雙眼的兩人,吸了吸鼻子,低頭:“我走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正傑。”冷川看着崇溪羽的背影,頓時皺緊了眉頭:“羽兒,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柯正傑卻皺眉思索:“她說葉修清殺了她什麼人?”
“葉修清沒有殺什麼她比較親近的人,她的家人還健在,她身邊的人也一個沒有少。”
柯正傑皺眉,突然搖頭道:“那日中秋賞月宴上,我記得她有一個小太監被葉修清給殺了。”
“記得?”冷川驚訝的挑眉:“難道中秋賞月宴時候你在那裡?”
“聽說,聽說。”柯正傑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突然發現,你和羽兒,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回屋將自己的短劍和匕首放回腰後,冷川躍上房頂,道:“我去追着羽兒,我怕她出危險,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便消失了。
柯正傑無奈的坐在座位上,端着茶水,哼哼道:“好自爲之?你也真說得出這句話!”
崇溪羽出門便坐上了馬車,朝着京城中的酒樓行去,隨處找了一個平日裡來過的酒館,坐了下來,上了一壺好酒,崇溪羽就倒了一杯,一口灌下。
“姑娘,這麼喝酒,可是會傷身體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溫柔的聲音,讓崇溪羽忍不住擡
頭瞪了一眼:“羽陽風,你要喝酒就坐下,別這麼無聊。”
說着,給自己倒了杯酒,又要喝下。
“崇姑娘,本公子每次與你相會酒樓,職責是不是都是勸你不要喝酒,然後喝醉了將你擡回東宮?”羽陽風無奈的將崇溪羽手上的酒杯拿了下來。
崇溪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遞給了羽陽風一個酒杯,給他也倒上了一杯酒,碰了一下道:“心情不好所以想要過來多喝兩杯,難道你不願意陪我喝嗎?”
“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不如說給在下聽聽?”羽陽風苦笑,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崇溪羽嘆了口氣,臉頰通紅:“還是說說你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羽陽風張了張嘴,無奈苦笑:“原來你沒有喝多。”
“如果每次都喝多了,我豈不是太沒女人樣子了。”崇溪羽轉了轉酒杯,冷漠道。
羽陽風嘆了口氣,搖頭道:“你這個複雜的女人,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崇溪羽看向門外,嘆了口氣:“曾經我也是一個單純的姑娘,整天只知道做夢,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什麼叫做人生。”
羽陽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卻不喝:“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你,只是,復仇這樣的生活,能不能停止了,我們明明知道結果,爲什麼不避開?我們可以去過另一種生活。”話還沒說完,崇溪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行了,我不想聽你說了,你說的這些,我不可能的,我不能走這條路。”
嘆了口氣,羽陽風頹然的拉下了崇溪羽的手,搖頭道:“溪羽我不知道爲什麼,我也不瞭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看見你離開,我看見你倒下,我看見你死在牢裡,我真的,真的……”羽陽風突然使勁兒搖着頭,眼圈通紅:“我這麼愛你,我可以讓你在我面前與別的男人一起擁抱,接吻,牽手,做任何事,我就是不能看你離開這個世界。”
崇溪羽苦澀的看着羽陽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冷川站在酒館外,卻突然站直了身體,背靠着牆壁,一臉的疑惑,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死不死的,什麼另外一種生活?冷川皺眉,搖了搖頭,走進了酒館,坐在了崇溪羽身邊,看着羽陽風,眉眼一沉:“你怎麼在這裡。”
羽陽風卻笑了起來,搖頭道:“只是順路經過,看見了罷了。”
冷川眼神中都帶着厭惡,看着羽陽風:“我剛纔聽到你們說的,什麼生活?什麼離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羽陽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轉頭看了看崇溪羽,崇溪羽卻背對着冷川,低頭不說話。
“沒什麼只是,只是……”羽陽風撓了撓頭,笑道:“只是在假設,我感覺到了未來有危險,後宮之中那麼兇險,難免會有些……”
“我知道了,你不必說了。”冷川看向崇溪羽,道:“我送你回去吧。”
崇溪羽有些踉蹌的站起來,卻一把抓住了羽陽風:“羽陽風會送我回去的,不用你操心了。”
羽陽風看着冷川,一臉無奈。
“可是我並不相信他。”冷川冷漠的看了羽陽風一眼。
崇溪羽喝了一大口酒,轉頭看着冷川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嘲諷:“可是比起相信你,我更相信他。”
冷川低着頭,臉上不知道什麼表情。
羽陽風苦笑,看着兩人也是無奈,撓頭道:“不然的話,還是讓冷川送你回去吧,不然的話,讓太子遇見了,我恐怕也很難說得清楚。”
崇溪羽吸了吸鼻子,雙眼通紅的看着羽陽風,眯眼一笑,有些紅腫的雙眼讓人覺得有一絲滑稽,可是羽陽風卻笑不出來。
崇溪羽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還帶着眼淚卻已經笑顏如花:“我還要去看我娘,所以我這會兒還不想回東宮呢。”轉頭看了看冷川,又看了看羽陽風,道:“你們都先走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冷川和羽陽風面面相覷,半晌,冷川才默默的站起來,嘆了口氣,朝着外面走去。
羽陽風拍了拍崇溪羽的腦門,也笑笑,跟着冷川一起走出了酒館。
崇溪羽低下頭,滿心深深地悔意才涌上胸口,這般苦澀,讓她忍不住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冷川啊,對不起,我明明那麼期待想要見到你,想要跟你說說話,可是爲什麼見面卻是這般結果,冷川,你爲什麼不回來啊,你爲什麼不回到我身邊。
崇溪羽哭的趴倒在桌子上,冷川在門外看的苦澀,卻只是轉身離開。
“冷川。”羽陽風突然伸手拉住了冷川:“我有話對你說。”
冷川沒有轉頭,只是表情冰冷,站在原地不動:“有話就說。”
羽陽風苦澀的撓撓頭,思忖了半天:“溪羽其實只是嘴硬。”
冷川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冷冷道:“這些話是你有資格對我說的嗎?”
羽陽風低下頭,站在了冷川背後,看着冷川離開的背影,好久,突然道:“只希望,你保護好溪羽,未來的日子裡,不要讓她受傷。”
冷川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時至夜晚,葉修清又駕馬來到了邀月樓,下馬走進去,老鴇忍不住調笑道:“葉王爺來啦,今天還是要去找我們主子嗎?王爺您這可不好,您看我們這裡的姐妹們現在都不想跟王爺親近了,嫌棄王爺冷落了她們呢。”
葉修清笑笑,卻沒有說話,腳步不停直奔半月樓,推開了門,就衝了進來。
風辰剛剛戴好面罩,正要發怒,卻見是葉修清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轉眼又換上了微笑,拱手道:“王爺好興致,今日怎麼想到來找我了?”
葉修清忙擺擺手,不耐煩道:“我上次就來找過你了,可是你卻沒在這裡,所以我這次又來了,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風辰笑着點頭,看着葉修清,打算聽他繼續,卻見葉修清四處瞅了瞅,又看了看風辰,一臉認真地問:“你確定你與我合作了?”
風辰笑着,欣然點頭。
“那今夜,你與我去一個地方,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葉修清說。
風辰卻疑惑:“見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