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葉弘文幾步走到了葉志遠的牀前,卻看見葉志遠躺在牀上,滿頭汗水,卻好像已經好多了。
長長吐了一口氣:“父皇您沒事吧?”
葉志遠淡淡微笑,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閉上眼,聞着牀邊香爐中的味道,深吸了口氣:“沒事了,多虧了李道長,讓朕的頭疼病一下就有了好轉。”
心中總有一絲異樣,葉弘文疑惑的蹙緊雙眉,轉頭,狐疑的看着李道長:“不知道李道長給父皇用的什麼藥?爲何會有如此奇效?”
似乎是聽出來了葉弘文的疑惑,李道長哈哈一笑,捋了捋鬍鬚:“自然是奇藥了,太子殿下自然不懂得醫藥,臣此藥的藥方,自然也無法對殿下說出口了。”
葉弘文低頭冷笑,突然轉頭,冷聲道:“劉太醫!”
門外,突然躬身走進來一個太醫,跪下來衝着葉志遠和葉弘文磕頭:“殿下。”
“去把那個香爐裡的東西拿出來。”葉弘文指着牀前的香爐,然後轉頭看着劉太醫,冷冷道:“我要知道,這藥裡,到底有什麼成分!”
“放肆!”子書皇后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回頭看去,子書皇后的身後,崇溪羽也匆匆跑來。
葉弘文挑眉看向身後的子書皇后,一臉的怒火:“如何,母后今天是要阻止了?”
子書皇后倒也不惱,只是一步一搖的來到了牀前,坐在牀邊伸手握住了葉志遠的手,道:“你父皇病得這麼嚴重,你居然不說先治好父皇的病,還要查看你父皇用的藥,真不知道你這算是不孝,還是有所圖謀!”
當朝太子,一個未來要做皇上的人,被皇后說不孝和有所圖謀!周圍的人全都臉色大變,看着子書皇后和葉志遠。
葉弘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好像根本無法多說什麼,一時間僵持在那裡。
“皇后娘娘這句話可就不對了。”崇溪羽緩了緩氣息,朝着葉弘文的身邊走去,與葉弘文站在了一起,轉頭看向子書皇后,冷笑:“太子殿下只不過是爲了父皇的病情考慮,他不希望陛下吃了什麼對身體有害的東西,所以才希望將陛下的藥物和香爐都檢查一遍,卻爲何,在您這裡就被說成了不孝?”
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崇溪羽低頭,狀似淡然,實則是在細細思索:“父皇的頭疼病,似乎是從李道長入宮以來才變得越來越嚴重的吧。”轉眼看向李道長,崇溪羽露出一抹淡淡微笑,眼睛裡,卻也沒有任何笑意。
“不光是父皇。”崇溪羽環顧四周,似乎因爲葉志遠的頭疼病已經減輕不少,所有人此刻也都閒了下來,靜靜的聽着崇溪羽的話語。
良好時機,不如利用。崇溪羽如是想着:“還有太子殿下、小皇子和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她轉頭看向子書皇后:“您說是不是呢,皇后娘娘。”
叫她皇后娘娘,卻沒有叫她母后,明顯的,是想表現與子書皇后關係的疏遠,作揖,轉頭看向李道長:“打從你進宮開始,好像這宮中就沒有順利過啊,一直都是
事發不斷,讓人措手不及,先是小皇子的病讓李道長奇蹟般的醫治好了,又是這皇宮中的風水格局,再是錦鯉死亡,還有殿下受傷,到如今陛下突患頭疼病,這麼多的事情,爲什麼都偏偏發生在李道長入宮之後。”
向前一步走到了李道長面前,崇溪羽一雙好看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道長,一字一頓道:“你是不是有所圖謀!”
養心殿中的人臉色齊齊大變,看着崇溪羽步步緊逼李道長,一個個皆嚇得大氣不敢出。
葉弘文卻站在崇溪羽的身後心中叫好,讚賞的看着崇溪羽,心中卻在思索着崇溪羽的話,似乎是這樣,自從李道長入宮以來,宮中的事情就越來越多,不知道是真的宮中格局不好,還是因爲有人刻意謀劃整件事情。葉弘文的心中,對李道長的來歷更加疑惑不定。
李道長臉色驟然大變,向後退了一步,急忙低下頭來,卻掩飾不住臉上的陰霾,語氣卻是恭恭敬敬的:“不知道太子妃此話從何說來,臣進宮開始爲宮中做了多少,卻沒有被人說是貢獻,倒被人懷疑,真是讓臣寒心啊。”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很失望一般,起身背起雙手,搖頭道:“臣本是江湖上的一個遊俠,整日四處遊遊走走,早已經過慣了閒散的生活,而如今,卻被禁錮在這皇宮之中,臣也覺得,如果大家都懷疑臣,那不如臣就辭去官職,閒雲野鶴去罷。”
“李道長。”牀上的葉志遠終於說話了,聲音中還帶着疲態,但是聲音已經有了底氣,他緩緩說着:“李道長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對朕的皇宮有如此大的恩澤,朕感謝還來不及,又怎會埋怨。”被小宮女扶着艱難的坐起身來,看着李道長,嘆息道:“怪朕教子無方,衝撞了李道長,還望道長不要計較,繼續爲朕治療吧。”
“父皇!”葉弘文急聲道:“溪羽說的沒錯,這一路過來發生了多少事,如今溪羽既然提出來了,那我們不應該查清楚真相來還李道長一個清白嗎?”
無奈的揮了揮手,葉志遠皺眉閉緊雙眼:“你們都下去吧,這一鬧騰,馬上就清晨了,弘文你明日還要早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可是陛下!”葉弘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崇溪羽拉住了:“那妾身就帶殿下回去休息了。”說着,衝着子書皇后和葉志遠作揖,離開了養心殿。
“溪羽!你爲何要把我拉出來!”葉弘文無奈道:“你明知道的,李道長肯定沒安好心,他這可能是要害父皇。”
鬆開了葉弘文的手,崇溪羽背過身去,朝着黑暗中的東宮走去:“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頓了頓腳步,崇溪羽突然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劉太醫,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樣子。
“劉太醫。”崇溪羽淡淡的喊着,轉回了頭去,慢悠悠的走着。
“是,太子妃。”劉太醫緩緩走在了崇溪羽的身邊,衝着驚訝的葉弘文拱手,看向崇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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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於輕輕撫摸了一下耳朵,語氣中滿是如冰雪一般的冷淡,問道:“你可聞出,那香爐中,裝了什麼藥?”
身後的劉太醫
低頭,輕聲一笑,恭敬且謙卑的道:“臣聞出來,這裡面,似乎有一種我們中原中沒有的東西。”
“是什麼?”崇溪羽挑眉問着,轉頭看向劉太醫。
在四周昏暗的燈火下,只能看得清崇溪羽的眼中反射的燭火,在風中有些冰冷。
“是舞草。”劉太醫靜靜的說着:“這是一種可以入藥的東西,也是一種可以讓人吃了聞了都會上癮的東西。”
葉弘文和崇溪羽全都沉默了。
“除了這些呢?”崇溪羽問。
“臣還沒有覺察出來,會回去再繼續調查此事,一定給太子妃娘娘一個滿意的交代。”劉太醫恭敬的說着。
“你下去吧。”崇溪羽不鹹不淡的輕聲說着,卻見劉太醫恭敬的退了下去。
葉弘文心中激動不已,看着崇溪羽:“難道說劉太醫是咱們的人?”
轉頭,挑眉看向葉弘文,崇溪羽眼中分明都是些溫柔的光芒,笑眼彎彎:“沒錯,我得計劃好了我們接下的每一步,否則,也許我們都不好過。”
心疼的將崇溪羽一把攬在懷中,葉弘文長嘆了口氣,蹙緊的眉頭:“溪羽,謝謝你。”
柯正傑靜靜端坐在半月閣的桌旁,品着清酒,面前一個女子,撫着古琴,低下頭來,高束在腦後的髮髻,長長瀉下的三千青絲,垂在一側。
低下頭的模樣,像極了冷川。
他深吸了口氣,微微眯起雙眼,晃動着酒杯,看着面前的女子,口中不自覺的溢出兩個心心念唸的字眼:“冷川……”
面前的女子驀然擡起頭來,一雙大眼中滿是驚怔的看着柯正傑,臉上滿是惶恐,顫抖了兩下,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兔子,結結巴巴道:“閣主?”
低頭無奈嗤笑一聲,是啊,怎麼會是冷川呢,她沒有冷川的淡定從容,她不會如冷川一般,擡起頭來看向他的雙眼,永遠帶着淡淡的冰冷,不是這般的惶恐。
冷川的手,是握劍的手,不是彈琴的手。
“滾。”薄脣輕吐了一個絕情的字眼,讓對面撫琴的少女嚇得紅了一雙眼,急忙站起來,向着柯正傑拘謹的躬身,退了出去。
站起身來,朝着面前的琴走去,將琴拿起,朝着面前的牆上砸去。
“哐啷”一聲,無數木屑飛濺,紅了柯正傑的一雙眼,冷笑了一聲,轉身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窗戶突然一陣響動,一個白影,突然從窗外跳了進來,恭敬的站在柯正傑面前,拱手:“閣主。”
“怎麼樣了。”柯正傑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了半口。
“還是沒有找到冷川姑娘的屍首,就連……”白衣人頓了頓,嘆了口氣:“就連姑娘的短刀,也沒有找到。”
皺緊了眉頭,在屋中踱着步子,不禁喃喃着:“奇怪,真是奇怪。”搓了搓下巴,皺眉思忖着:“爲什麼,什麼都找不到?爲什麼線索全都不見了,爲什麼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長嘆了口氣,柯正傑搖頭,對白衣人冷聲道:“給我繼續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