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敖亦萱臉色蒼白的由着侯靖扶進來,目光譴責而又不願相信的看着鳳獨舞。
鳳獨舞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將目光從新落在了水鏡月的身上:“帶我去龍陵!”
“你當真要去龍陵?”水鏡月的目光越發的平靜。
“帶我去!”
“好。”
水鏡月很乾淨利落的答應下來,鳳獨舞的目光閃了閃,便收回了手,靜靜的等待着。水鏡月什麼話都沒有說,走到殿門口對欲言又止的敖亦萱點了點頭,便大步朝着龍陵而去。
龍陵,鳳獨舞是第一次在清醒時到來,與鳳陵有些大同小異,但龍陵的氣勢絕對是經歷過遷徙和鳳族變故的鳳陵不能相比。
一進入龍陵,鳳獨舞就好似進入了一個奇幻的世界,四周都是肉眼可以看得到的元靈在涌動,除卻元靈之外什麼都看不到,看不到生靈,看不到建築之物,就是那麼朦朦朧朧的一片,一個看似絢麗實則空洞的世界。
“他呢!”鳳獨舞什麼也看不到,如何尋找炎燁,她目光銳利的射向水鏡月。
水鏡月就站在她的身側,一直是神色冷沉,但見他華麗而又精緻的廣袖一拂,那涌動的龍靈便有意識的如同雲霧被風吹散一般向兩邊退開,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大道,大道的兩側有着大氣的白玉雕琢的龍雕蜿蜒而上,形成了一道道的龍門,鳳獨舞疾步從中間飛奔而去。
走到了龍臺之上,站在最高點依然沒有看到炎燁的身影,她慌亂的四處尋找,卻仍然看不到半點炎燁的蹤跡,暴躁之下,鳳獨舞一個旋身,手中憑空多出一柄長劍迅速的架在了水鏡月的肩膀上。
“把他找出來!”
“他已經被龍靈匯聚的元靈之流侵蝕。”水鏡月淡淡的看了一眼距離他脖子不過幾寸距離的鋒利劍鋒,擡眼,目光對上鳳獨舞,“便是天神君遇上龍靈的元靈之流,要麼將元靈之流吞噬,要麼……”
“要麼如何?”鳳獨舞手中的劍又逼近。
“灰、飛、湮、滅!”一字一頓,字字鏗鏘有力!
鳳獨舞瞬間齜目欲裂,手腕一轉,劍花閃過,一劍便朝着水鏡月的心口刺去!
水鏡月竟然一動不動,任由那一劍刺入他的心口,鋒利的劍刺入肌膚的聲音有些沉悶有些刺耳,令人心口一顫,泛着暗金色的鮮血飛濺而出。
鳳獨舞的目光一滯。
水鏡月卻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裡,面色沒有一絲異樣,深邃沉寂的紫眸平靜的直視着鳳獨舞,也一點痛色都沒有流露出來:“鳳兒……”
“我說過,若他有事,必要你陪葬!”鳳獨舞的眼底升起一片陰鬱,目光變得冷殘而又狠厲,手腕微微一用力,一股極其純正的純陰之氣射入劍刃之中,有着劍身擊入水鏡月的身體裡!
水鏡月如今修煉的是陰陽元靈,修煉陰陽元靈要比單一的元靈增長更快,同等修爲也更加強大,但是卻更加危險,那就是體內的元靈一定要時時刻刻保證陰陽平衡,稍有偏頗,就會引起內息大亂!鳳獨舞的修爲雖然不高,但是她的純陰之氣幾乎是世間至高的純在,這樣擊入水鏡月的體內,無疑是一柄屠刀此處一個平凡人的身體一樣可怕。
水鏡月張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他伸手握住鳳獨舞的劍,身子因爲體內陰陽元靈失衡而瞬間變得孱弱,目光靜幽幽的看着鳳獨舞不說話,很久之後才悽然一笑:“沒有想到,你我竟然會有今日,當日浮生池,應浮生,不曾想竟然是如此而應,呵呵……”
“鏡……鏡月……”鳳獨舞仿若此時才醒過神,她慌忙扔下手中的劍,飛奔到水鏡月的懷中,害怕、恐懼、愧疚、悔恨交織,她渾身顫抖的將水鏡月摟入懷中,眼淚就這樣留了下來,
“鳳兒……別哭……”水鏡月渾身都在痙攣,他抽動無力的手擡起,撫摸上鳳獨舞的臉龐,柔聲道,“這不怪你,你無需自責……”
“不……不是這樣,是我……是我殺了你!”鳳獨舞哆嗦着脣,眼神變得空洞,如同失魂的木偶一般喃喃自語,“是我,是我殺了鏡月,是我殺了你,是我殺了你,是我殺了你——”
近乎瘋癲絕望的高喊了一聲,鳳獨舞擡手,掌心蘊滿靈元朝着自己的天靈蓋飛劈而下。
“鳳兒!”水鏡月見此想要阻止卻根本無能爲力,只能滿目驚懼的嘶吼了一聲。
而鳳獨舞那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的掌風距離她的頭頂之餘一寸,甚至勁風削去了她大片青絲之時,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攔下,那一股力量不是來自於外,而是又鳳獨舞的掌心輸出。
鳳獨舞見自己被攔下,頓時不顧心脈受損,也要拼命運氣,與之相抗衡,兩股力量就瞬間僵持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混元五色的元靈不知從什麼方向射來,如同繩索一般快的不可思議的纏住了鳳獨舞的手腕,然後那一股元靈瞬間伸出細如髮絲的根鬚,一點點的極快滲入鳳獨舞的肌膚。
這一變故,讓鳳獨舞手腕上傳來的那一股力量快速的想要撤退,可惜已經來不及,鳳獨舞已經快速的將空間封閉,那一股力量頓時明白自己已經進退維谷,便發狠的想要朝着鳳獨舞的心脈衝擊而去,似乎要與鳳獨舞同歸於盡,可惜她再快也快不過神君的力量!
很快,她就被那一股混元五色的力量給生生從鳳獨舞的身體裡連根拔了出來,朝着外面甩去。
那一團模糊的元靈被甩出,瞬間化成行,正是千雪無疑!
而將千雪揪出來的混元五色元靈也旋落在鳳獨舞的身側,那一襲紅衣如血,瀲灩猶如紅寶石一般的目光冰冷無情,廣袖在餘風之中輕拂,他淡淡的看着摔倒在地,已經被他的神識鎖定的千雪,聲音格外的冷漠:“直到這一刻,我都不願相信,是你——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