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路上孔銘揚和蘇青都在提防着黑衣人,路上沒見動手,並不會天真地以爲他們就放棄了,只是猜測他們可能想做最後那隻黃雀,等他們找到了另外一塊能量本元石,再一網打進,所以,此刻看到黑衣人的出現,兩人還是有些意外的
。
蘇軍看到這些人,悄無聲息地移向孩子們和蘇青的位置,警惕地盯着前面,低聲道:“上次襲擊基地的就是這種裝扮。”
“豈止裝扮?根本就是同一個裡子。”孔銘揚衝對方一笑。
九局的人聞言臉色大變,迅速繃緊了神經,武器也拿在手邊,上一次基地遭到襲擊,傷亡不可謂不大,由此可知,這幫人的殺傷力可見一斑。
蘇青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方,發現這次來的人,遠比上次襲擊四合院時少多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有二十來號人,各個氣勢凌然。
而讓蘇青皺眉頭的是,中間一前一後錯開些位置站着的兩名黑衣人,從體型以及氣勢上看,前面這位年紀大些的應該就是那晚救人的那位,而後面年輕些的很有可能是被救的那個。
看情形,這人的傷勢是恢復了,一個已經不容易對付,居然兩個都在,還真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前面的這位年紀大些,罩着虎頭面具的黑衣人開口了,嘶啞的嗓音,猶如摩擦砂布般刺耳,聽着讓人很不舒服,“孔二少想必也知道能量本元石,木族神殿裡那塊是不是被你們拿走了?還有上次唐家後山洞府,回去老夫怎麼也想不明白,應該在的東西,怎麼就沒有呢?是不是你們提前進去過帶走了?若是你們拿了的話,老夫要奉勸你們一句,這東西放在你們手裡有害無益。”
此人的話一出,白博士傻眼了,怔怔地看着孔銘揚和蘇青,心裡掰着指頭,木族一塊?唐家後山一塊?
若這黑衣人的話屬實,也就是說這兩人手裡已經有了兩塊?兩塊什麼概念?他得到一塊,幾乎都丟了大半條命,東藏西躲,躲到這人家裡,還告訴了他們能量本元石的秘密,這兩人居然一點口風都沒露,心計太深了。
這人還說什麼?還說找到之後,要拿去把玩兩三天,三天後他還能看到能量本元石?
想到這兒,白博士立馬激出了一身冷汗,太太太陰險了,太太太可怕了!
可是,不對啊!這兩人要真是擁有了兩塊,他的儀器怎麼可能沒反應?絕對不是儀器的錯,它可是連千里之外都感應到了,當下盯着孔二少,觀察他的反應。
只見孔銘揚低低笑出聲來,“推理的不錯,不過,二爺還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你說唐家後山洞府有一塊,你是怎麼確定的?”
“這個重要麼?”黑衣老者挑眉。
“當然重要。”孔銘揚非常認真地點頭,“這可是關係着二爺的清白,你說重要不重要。”
黑衣老者哼了聲,“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能感應到能量本元石。”
蘇青心裡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總感覺黑衣人知道能量本元石的位置,不過,能感應出能量本元石的位置,這不是比白博士還厲害麼?
那邊孔銘揚拍着白博士的肩膀說,“人家比你厲害多了,能感知能量本元石的位置,那像你跟搬家似的,大箱子小箱子的還要往山上扛,沒把弟兄們給累死
。”
白博士不喜人觸碰,可這會震驚地居然忘了,自言自語地重複着:“能感知能量本元石?能感知能量本元石?”
二爺嘖了聲,娘娘腔該不會給刺激傻了吧,放下手,看向對面的人,“你們既然能感應出能量本元石的位置,怎麼不感知一下,還需要問我麼?您這樣就不厚道了,年紀大可不能作爲隨便污衊人的理由?”
蘇青又是好笑又是無語,這人氣人的本事一向不低。
“你。”後面那位年輕的黑衣人氣的幾乎跳腳,卻被年老的攔下了。
那位黑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小白清亮的聲音打斷了,小傢伙的大刀不知什麼時候給拎出來,扛在了肩上,不耐煩地說:“說那麼多幹嘛,開打就是了,這位見不得臉的爺爺想搶我們手裡的東西,我們自然不可能答應,結果無非就是打上一架麼,東西誰贏誰拿走。”
雙方的人全都愣了瞬,小子囂張啊,不過想想,人家娃娃說的大實話啊,道義什麼全是扯淡,關鍵是看誰的拳頭硬,誰有話語權。
雙方之間的氣氛立馬緊張起來,一點火星都能引燃整個全場。
“兒子啊,說話不要如此粗俗,咱們可是有文化的人,要委婉,懂麼?你這樣不行的,別人會認爲你沒家教,說我們做父母的,沒有教好孩子,你應該跟這位爺爺學學,看看人家,明明是來搶東西的,卻硬是理直氣壯地質問我們拿了他的東西,你要是啥時候能把這套強盜變警察的理論學會,你老爸我也算是安心了。”二爺語重心長地教育兒子。
九局的人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二爺罵起人來,絲毫沒帶髒字,將人從裡到外是嘲諷個遍,離着老遠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怒氣。
阿月嘴角含笑,看着孔二少的背影,眼神越發熾烈,活像能將對方燒出個洞,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握着,心臟砰砰直跳。
小白斜了他老爸一眼,“不要對我期望太高,這輩子我是不可能達成你的願望的,這要看資質,我沒有。”
四周又是一陣抽氣聲,有這父子倆在,看來光憑着一張嘴都能把人給氣個半死,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
“幹嘛學這個,強盜都是大壞蛋得啦,變成什麼都是壞蛋,哥哥不要學得啦。”葡萄皺着鼻子衝他哥建議道。
蘇青摸着橙子的腦袋,忍不住也想笑,只是對面人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熊孩子這一刀補的,徹底點燃了對方的熊熊怒火。
“簡直找死。”年輕些的黑衣人手臂朝後一揮,身後的黑衣人瞬間撲了上來。
漆黑的山林之中,一場戰鬥打響了,悶頭緊趕慢趕下山的阿吉,走出一段路後,停住了腳步,豎耳靜聽,山上那邊似乎傳來打鬥的聲音
。
怎麼會這樣?啊呀,不管了,這哪是他一個鄉下人能管得了的,還是趕緊下山的好,雖然那幫人對他不錯,可他已經提醒過他們了,也算是盡力了,他們不走,也怨不得他,他爺爺還在的時候,每次自個兒要上山,爺爺必定要囑咐一遍,再三強調,千萬不要觸碰,嚴肅慎重的語氣,似乎曾經親眼看到過一般,所以,他一直謹記着。
孔銘揚對上那年輕些的黑衣人。
由於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經過上次,這人給二爺一種很古怪詭異的感覺,所以,他並不敢大意。
果然跟上次一樣,剛開始這人明顯不是二爺的對手,可在中途,這人的眼神和氣勢突然發生了改變,功力猶如坐火箭般直線上升,直壓二爺之上。
二爺頓時低咒了句。
九局這邊的壓力也不小,那幫黑衣人本身就不弱,再加上人多的優勢,使得九局的人應付起來很是吃力,不過,小傢伙們毫無章法,出其不意的打發,也讓那幫黑衣人搞的手忙腳亂,功力大打折扣,給了九局之人喘息的機會。
那位黑衣老者站着沒動,一直盯着他的蘇青也沒動,不過,手裡的銀針早已蓄勢待發。
打鬥的間隙,阿月目光掃到英姿不凡,仿若天神般的孔二少,心跳加快了幾分,當眼角餘光掃到跟白博士並排躲在後面的蘇青時,嘴角抽搐,忍不住彎起一抹嘲諷。
可在她嘴角的弧度還沒消失之時,場上發生了突變。
那名黑衣老者突然飛身,越過纏鬥的人羣,直直朝白博士而來,或者確切的說,是朝白博士身邊的能量本元石來。
九局的人發現時,雖然心急如焚,可無奈被黑衣人纏着無法脫身救援。
東西若被搶走,即使能活命,可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徹底失敗了,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懊惱。
有些九局的人,不忍直視,欲轉過頭去時,卻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黑衣老者撲上時,白博士身邊大着肚子的蘇青突然出手了,身周驟現無數穿梭不停的銀針,然後就見其中數枚忽然調轉方向,朝着黑衣人疾馳而去,猶如奪命的幽魂般。
使得黑衣老者不得不改變初衷,將矛頭指向蘇青。
蘇青運轉全身功力,全力以待,一分鐘不到,兩人已經交手了幾十招。
眼花繚亂,動作快的肉眼幾乎看不見,九局的人,忍不住感嘆,高手對決,不是一般的震撼人心。
若不是目前正處在生死攸關之際,大家肯定搬個小板凳,排排坐好,觀看高手對決,只有阿月嘴脣都快咬出了血,眼神閃過一抹嫉妒,不甘的目光
。
“蘇青小姐在年輕一輩中,幾乎無人能比,若是沒懷孕之前還能有與老夫一戰的能力,而現在你絕不是老夫的對手,傷了孩子,到時候你可就後悔莫及了。”說着盯着蘇青的肚子眼神泛冷,空氣能量波動,直直打上蘇青的肚子。
蘇青駭然了片刻,母親的本能使得她下意識護住了肚子,朝後躍起,躲了開去。
黑衣老者目光一閃,掉頭擊向護在能量本元石前面的白宸。
感受着黑衣人老者窒息的攻勢,白宸眼中充斥着驚恐,慌亂,卻仍然擋在前面,沒有移開的跡象。
“白博士,快躲開!”蘇青來不及救援,只得大喊。
“不!”白宸恐懼而又倔強地揚起了下巴,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美人叔叔不怕,我來救你。”橙子小小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白宸的前面,眉頭皺起,雙手展開,一股無形之力擋在了她和白宸的前面。
黑衣人的攻擊受到了阻礙,老傢伙皺起眉頭,緊接着,雙手力量瞬間增加,空氣中似乎傳來屏障破碎的聲音,蘇青臉色大變,大叫不好,然後就看到橙子嘴角溢出鮮血,精神領域被破,小小的身體,被黑衣人的強悍能量擊飛。
從橙子出來到受傷擊飛,也就兩秒鐘的時間,蘇青根本就來不及上前推開閨女,陡然見閨女受傷,立馬心如刀割,顧不得其他,身子一躍接住了即將落地的閨女,趕緊蹲下,查看閨女的傷勢。
再說另外一邊的白宸,看到橙子爲了保護他受傷,小小的身子猶如飄零的落葉般被擊飛,整個人都愣住了,望着黑衣人,眼神慢慢發生了變化。
眨眼間,那個孤僻膽小的白博士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身的肅殺和冷漠,“我要殺你了!”
聲音未落之時,一陣風聲響起,皎潔柔和的月光下,隨着一聲動物的怒吼聲,一條水桶粗細,十幾米長的大蛇,驟然出現在白宸所在的位置。
“天啊,大蛇!”
這一幕使得周圍打鬥的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驚恐之餘,衆人就發現場上冒出個這麼駭人的龐然恐怖之物,而白博士卻不見了。
雖然有人將這條蛇跟白博士聯繫在一起,可隨之就搖頭否定了,怎麼可能?太不可思議了,雖然那白博士長的美的有些過分,可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是一條這麼龐然大物的蛇精麼。
“騰蛇?哈哈,這倒越來越有意思了,不過,爲什麼之前沒看出來呢,不應該啊?”跟孔銘揚打鬥的年輕黑衣人,自言自語道。
孔銘揚更是吃驚,白宸在他二爺眼裡一向是古怪膽小的娘娘腔,怎麼一轉眼的時間,就變成了氣勢磅礴的大蛇了呢?太沖擊二爺的神經了,娘娘腔都能變成奧特曼,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就連那阿吉口中的地獄之門,二爺此時都覺得不是那麼玄幻了,多了幾分可信度
。
吞着信子的大蛇,張着血盆大口,伸縮着碩大無比的腦袋,朝黑衣老者撲去。
黑衣老者被眼前這一幕給震住了,反應略微遲鈍,胳膊被那大蛇撕扯了一塊肉下來,疼的冷汗大顆大顆地滾落。
局勢逆轉的太快,衆人都有些反應無能,那年輕黑衣人,見黑衣老者受傷,丟下了孔銘揚趕去救援。
二爺也不追,目光下意識搜尋媳婦孩子,今天的月光異常的明亮,透過層層樹冠間隙灑下,居然還亮如白晝般。
這異常的天氣並沒有引起二爺過多的關注,因爲他被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嚇傻了,只見抱着閨女的媳婦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起來,心裡恐慌異常,“怎麼會這樣?”當下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二爺這一聲歇斯底里,帶着無比恐懼的驚呼聲,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看到這一幕頓時捂住了嘴。
“老媽,橙子。”小白和葡萄反應最快,飛速地就朝着透明化的老媽和妹妹而去。
“不要過來。”蘇青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可孔銘揚和小白葡萄此時此刻,那會聽得進去啊,緊接着,九局的人就發現,短短兩秒鐘的時間不到,一家子消失不見了,太詭異,太可怕了。
“地獄之門。”雪莉猛然想起了,“那阿吉說過這棵樹後,是通往地獄之門的,蘇青他們消失的地方,就在那棵樹後,居然是真的,這可怎麼辦啊?”激動的雪梨就要上前,卻被段瑞一把拉住。
拉住了雪梨,卻沒拉住蘇軍,“蘇軍,趕緊回來,蘇青不願意你這麼做的。”
阿月握着拳頭,眼裡露出痛苦之色,心裡想要跟過去,卻最終被自己忍了下來。
九局的人都在着急地盯着不聽勸的蘇軍一步步垮過那歪脖子樹,在衆人沒注意的情況下,月亮已經悄悄地鑽入了雲層,而經過歪脖子樹的蘇軍悲痛的身影卻依舊還在。
沒有消失,段瑞他們陡然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也在疑惑,爲什麼單單蘇青一家子消失了,而蘇軍卻是好好的?
“爲什麼啊?”難過的雪梨忍不住問道。
段瑞摟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蘇青他們一家人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傷心了,阿吉不是說過,這地獄之門,只有在特定的時間內打開,蘇青他們一定會找到回來的路的。”
------題外話------
本來要多更點,不過,剛好到了一個段落,就這樣吧,明天繼續,希望粗長些。
愛你們!週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