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也被人擠到一旁,擡眼望去就看到是剛纔那官道上的馬車,四角銅鈴塔還響着叮叮噹噹的聲響,車簾之下隱隱約約只能看出是一個少年。
她艱難的挪動着步子,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她從哪些人的隻言片語之中瞭解到車裡的人怕是魏國的二公子,此次來也是爲了給太子賀喜的。她倒不是特別瞭解的這個人,只是原來聽俊秀說過,魏國二公子安俊成是戚夫人所生。是現在魏王最得寵的妃子,原來這戚夫人本是紅塵女子,後來有幸服侍魏王,之後便是一步登天、平步青雲。
不過雖說着戚夫人得寵,但是安俊秀畢竟是皇長子,是嫡出。這兩母女即便是再得寵也只有羨慕的份。
其實對於俊秀要娶路青青的這件事情上,靈兒跟本沒有多想什麼。其實早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她這次來的目的也是非常的明顯。而路青青冒名頂替的事情,她也不想在做太多的解釋。
因爲她知道,俊秀根本就不會相信她。既然不相信,她也沒有必要解釋。她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即使解釋了對她來說又能得到什麼?
她正在想的出神,身旁路過一個賣飾品的攤販面前。也不知道那小姐是不是故意的,拿着一個碎玉簪子試戴,剛取下來轉過身,便劃在馬身上。
馬一驚,拼了命的擡腿就跑。身旁的幾人被撞的人仰馬翻,哀叫連連。
靈兒趕緊去追,不料馬已經衝出去老遠。她一邊喊,一邊跑。擠在人羣中焦急萬分,也不知道是誰推了了她一把,她被擠出了人羣。
只聽見四角銅鈴塔叮噹的聲響,回過頭馬車已經近在遲尺。
她想,趕忙捂住眼睛。這次一定是死定了,被這麼大的馬車壓過去,不死也都是殘廢了。
只聽到馬伕一邊大叫着“快閃開”,一邊緊忙的勒緊繮繩。馬發出一聲長嘯,前腳已經立在了她的頭上。
靈兒緊閉着眼睛,只想着一腳下來,估計她應該很快的就能見到孃親了。
腰間猛然已經,整個人只覺得眩暈一片。也不知道是轉了幾個圈,她才穩穩的落在地上。
她被嚇的有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是一隻手使勁的無助眼睛。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衣裳,一動不動。
“若是抓壞了我的衣服,你要怎麼賠我?”那人戲虐的抖了抖身子,聲音依舊是那種玩虐不羈。靈兒靠在她的胸前也隨着他的抖動晃了晃,直覺的頭更加的暈,但是卻被那聲音激的漸漸清楚。
她回過神,表情木訥的朝着那人的臉看過去。眼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抹熟悉的輪廓,卻足已經令她吃驚。
“好愣着幹嘛?讓我抱你回去呀?”他有顫了顫,將靈兒從她懷裡拎了出來。
她站定好,在看清楚他的臉。他一身紫衣從容的站在她的身邊,一臉的無所謂。長長的袍衫將他的身影拉的纖長,筆挺的站在她眼前,替她遮住了陽光,也遮住了一切恐懼。看到她的眼神,他神色一緊,徒然的從了手,將頭轉向另一邊。
她鼻子一酸,聲音都越發的顫抖,輕而又輕的叫了一聲:“寶言!”
他沒說話,只是轉身朝着身邊的人看了一眼。
白靜的眼圈已經微微泛紅,拉着靈兒的手又是急又是氣,忍了許久終於聲音略帶沙啞的說了一聲:“這麼些日子,我們都急死了。”
“我…”她一時哽咽,只是牽起白靜的手,淚眼朦朧的看着她,相視卻在也不說話。
她縱是有着千萬句話要說,但是卻無從下口。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俊秀?幻月?蘇秦?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她該要怎麼說?
白靜見她傷心的不住落淚,只是一邊替她擦着淚,一邊輕聲的安慰她。
陳曦將馬牽回來,便看到他們兩個拉着手,靈兒不住的落淚,一臉的哀傷與委屈。他皺着眉,看着白靜。白靜看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以爲是出了什麼大事情,忙着來看熱鬧。
車伕聲音傲慢的衝着他們嚷道:“你們這些下作之人,是不要命了。沒看到這是魏國二公子的馬車,驚了我們公子,你們這個人誰負責的起?”
話音剛落,車中的人已經開門下來。打眼環視了一週,眼睛定的靈兒的身上。忽然間眼睛一亮,一種惡狗撲食的神情,滿臉的荒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