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見李彩蝶那樣自信的話,子銘公主一下更怒:“你這女人,長得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但怎麼這般的不知羞恥!安奇哥哥雖遠在異國他鄉這麼多年,但他卻從未與任何子女親近過,肯定是你勾引他的!”
“公主殿下還是早日回武陟吧,玉佩也請您收回去吧,我是不會回武陟的。”上官安奇將玉佩扔了過去,赫子銘身側的一個侍衛慌忙一個飛身過去,將玉佩接住,遞給赫子銘。
赫子銘一張臉瞬間就垮了,看着上官安奇的一臉堅定與決絕,“爲什麼,安奇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可是我們的訂親信物,你,不要我了嗎?”
“我什麼時候要過你?我真的沒有喜歡過你,這樁婚姻,不過是你與你爹的一廂情願,我都替你弟弟來萬曆當質子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上官安奇看向她,滿眼的不耐煩。
“安奇哥哥,你還在生氣對不對?這件事情當日是我母后的決定,你隨我回國去吧,父皇母后親自給你賠罪好嗎。近十年了,安奇哥哥,我被軟禁了十年,好不容易弟弟成了太子接了印,我才能被放出來,我一出來就漂洋過海來找你。我知道,你怨我,我願意用剩餘的後半輩子,償還你。你不要隨便找個女人來氣我,就算她長得比我漂亮,我難道就要將你拱手相讓嗎?我已經錯過了你十年,以後的日子,我死也不會放手。”赫子銘說着,梨花帶雨。
“我不會回去的,我已經尋到了對我最重要的人,我會一直留在這裡。”上官安奇冷冷道,然後溫柔的將李彩蝶額前的秀髮,放在她的耳後。
看的秦心顏的心口一窒,李彩蝶淺淺微笑,上官安奇溫柔注視,俊男美女,好美的一幅畫,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是多餘,莫名的寒意與失落,秦心顏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赫子銘見狀,氣的跳腳:“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狐媚子!勾搭我的安奇哥哥。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手,安奇哥哥是我的,我要將他從你手上搶回來!”
李彩蝶淡定的依偎在上官安奇的懷裡,淡淡開口:“你不放手,就是在阻止他追求屬於他的幸福,你不覺得,你很自私,也很可笑嗎?像個跳樑小醜,感情的事情,不是努力了就有用的,傻姑娘。”
“閉嘴,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這女人好生囂張,信不信我一鞭子甩到你的臉上,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能不能浪,看安奇哥哥還會不會再看你一眼!”赫子銘說着,便揮動了手,鞭子伺機而動出。
“赫子銘,你不要鬧!”上官安奇見狀,慌忙抱着李彩蝶閃躲。
鞭子纔剛起,秦心顏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一把按住赫子銘的手,“啊!”赫子銘吃痛,鞭子應聲落地。
“放肆!竟然敢傷我們公主,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女人!”侍衛衝上去,便要拿下秦心顏。
“找死。”秦心顏原本肚子裡就憋着一股子無名火,這下即然有人送上門來,那就不客氣,一個大力過肩摔,然後手肘對着他太陽穴猛的一擊,還不解氣般,惡狠狠的對着他拳打腳踢,那侍衛痛的喊饒,可秦心顏卻絲毫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這陣仗,一下子將赫子銘給看呆了,木然的站在原地,都不記得要去撿掉在一旁地上的鞭子。
而原本抱着李彩蝶的上官安奇,見秦心顏突然出現,慌忙將李彩蝶給放了下來,走過去,拉住秦心顏。
秦心顏見是他,拳頭沒有繼續落下去,看向他的神色中,有些複雜。上官安奇準備出言解釋,卻礙於赫子銘在場,微微張了嘴,還是將話嚥進了肚子裡。
“民女參見和惠郡主。”李彩蝶跪地,開口道。
上官安奇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彩蝶,也慌忙跪地:“參見和惠郡主,不知郡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郡主恕罪。”
秦心顏看了默契的他二人一眼,覺得更不舒服了,微微點頭,然後看向赫子銘,她一身的異族裝扮,而方纔李彩蝶又一口一個公主的叫,便猜到了幾分,“你公然亮武器試圖謀殺我萬曆民衆,本郡主不管你是哪個國家的皇族,在我萬曆,那就要遵守我萬曆的法律,明白嗎?”
早被秦心顏震懾住,又見上官安奇他們都跪地行禮,而現在,她這般嚴肅冷靜的話一出,赫子銘一下就應下了,“明白,我只是一時氣惱,這才做了出格的事情。只因那女人搶我未婚夫,郡主您看着就鐵面無私的公正之人,求郡主給子銘做主!”
“你的男人被人搶了,這是你自己沒本事,本郡主要如何幫你做主?你當本郡主很閒嗎?”秦心顏瞪了一眼赫子銘,這女人是真單純呢還是故意出來梗人的,本郡主撞見這種事情就很鬱悶,這意思是本郡主不解決這事兒還就不讓本郡主走了?
李彩蝶看了一眼秦心顏生氣的神情,默默的爲自己擦了一把汗,和惠郡主好像生氣了,感覺自己小命要不保。可是,現在真的不是解釋的時機,不然,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都功虧一簣。
赫子銘好像沒有察覺出秦心顏的不悅,繼續開口道:“郡主您日理萬機,但是子銘見您剛纔全程站在旁邊看,看起來對這事兒也不是全無興趣。郡主您看,這女人除了長得比我好,哪裡比得過我,憑什麼我的未婚夫會因爲她而棄了我!”
全程在旁邊看,赫子銘這話一出,上官安奇看向秦心顏,莫名的覺得後怕。正在他以爲秦心顏要爆炸的時候,秦心顏卻突然開口了,“早聽說赫子銘公主的才名,文化造詣高,尤其是算術最好,倒不知,實際上究竟如何?你既然瞧不起我萬曆的女人,覺得被我萬曆的女人搶走了夫君丟臉,那本郡主就跟你比上一局,讓你心服口服,如何?”
“郡主,您誤會子銘了,子
銘並未有挑釁萬曆的意思,子銘只是不忿那一個女人。”赫子銘想出言解釋,但見秦心顏滿臉的不耐,並不想聽她繼續叨叨,只得應下,“比就比吧,若是……”
“說是比拼,但也賭氣運,若是你贏了,說明上蒼還是覺得你的未婚夫該屬於你,本郡主自然會跟陛下稟明,讓你帶着上官安奇回武陟。但是若你輸了,你就將信物拿走,婚約就此解除,祝福上官安奇與他的愛人,如何?”秦心顏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上官安奇的臉,又一次白了,這女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還是說,我在她心裡,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又或者說,她有必贏的把握?
赫子銘咬了咬嘴脣,有些猶豫。
“怎麼,不敢嗎?”李彩蝶看熱鬧一般的過來,笑眯眯的看着赫子銘,笑道。
赫子銘狠狠的剜了一眼李彩蝶,“金銀財物我都賭過,卻從不曾賭氣運,賭男人。雖然我是有幾分畏懼,但這倒也有趣,郡主你且說說看規則吧。”聲音裡透出來八九分慵懶,意圖掩蓋緊張。
在現場所有人焦灼的目光中,秦心顏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錦囊,還是上次那一隻繡着連理枝的錦囊,上官安奇眸光一黯。
李彩蝶一向是個膽大心細的,見慣了這種場面,看到秦心顏那煞有介事的模樣,也不免略有些好奇,眸光也跟隨着錦囊而動。
“子銘公主,借你的侍衛一用。”秦心顏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個侍衛,打開錦囊,往空中用力一拋,“你,揀出來兩枚銅幣。”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光芒簇亮,只見無數銅幣從她的錦囊之跌落。侍衛迫於秦心顏的威嚴,眸光一凝,出手如電,須臾之間,死死的攥住了兩枚銅幣,拈在指中。
李彩蝶心下一驚,心中暗忖道,不過一個侍衛,就能有這般俊的身手,看來武陟還真是藏龍臥虎。
見到赫子銘看向自己的得意臉,李彩蝶翻了個白眼,真是幼稚。
“謝謝了。”秦心顏從那侍衛手中接過銅幣,侍衛不敢擡頭看秦心顏,慌忙退到一邊。
秦心顏看着赫子銘道:“這兩枚銅幣,其中一枚乃普通銅幣,正反面的圖案是不一樣的,另一枚銅幣呢,是太后娘娘賞賜給我玩的,正反兩面都是相同的。”
赫子銘倒是笑了,“卻原來有這等蹊蹺,敢問和惠郡主,我們要如何賭呢?”
隨着秦心顏的耐心解釋,赫子銘的目光移到了她手上的銅幣上。一枚,其中一面刻着“萬曆通鑑”的字,背面另刻着“萬曆一統”的字。另一枚,兩面均刻“萬曆通鑑”字樣。
除此之外,兩枚銅幣的尺寸、做工、花紋都並無區別。
“萬曆通鑑”不難理解,每個國家的錢幣都是這樣的格式,經皇帝審閱、加國之印鑑,再放在市場上通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