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渺渺不堪平

到達錦州的時候,那裡已經完全不像前些日子看到了錦州了,已然是一片狼藉。?

街道上到處是斑斑的血跡,石塊木頭被扔得到處都是,還有一些殘破的桌椅。幾乎每一家店面都已經不完整,或是被砸了門,或是窗子零零碎碎。?

很顯然,城裡的每一戶人家都遭過搶劫。只是不知官府的人都在幹什麼,竟任由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遭搶,任由他們的家被毀壞。?

走過街道,看見如此一番蕭條的景象。衆人不免感嘆。?

錦州的州長姓吳,名錢。這個名字一度讓多少人笑話。可是,偏偏他跟他的名字就是個反的。?

吳錢最喜好的,就是錢。人長得肥頭大耳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貪官。聽聞朝中撥了賑災銀兩過來,立馬眉開眼笑,將民亂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估摸着朝廷的人該到了,遠遠地隔着長街便堆着一臉笑迎了過來。到了他們跟前便下了馬。?

“各位大人好,小人乃錦州州長,聽聞各位到來,下官特意來迎接各位上府!”那州長本就長了一臉橫肉,一笑臉一縮,連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司徒璟斜了眼不去看他,易南宇用眼神瞟着司徒璟,不發話。?

冀旻天這一路走來就覺得這兩人有問題。也不用指望他們說什麼了,於是對那胖州長道:“大人請帶路!”?

吳錢又笨拙地上馬,由於個子矮,腿比較短,差點就踏不上去。易南宇看着他忍不住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司徒璟見着易南宇這幅模樣差點沒摔下馬去,幸好他當初沒有去爭奪武狀元啊!?

路上,吳錢實在按捺不住對那些賑災銀兩的**,口張開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張開,反反覆覆幾次,最後終於開口喊了聲:“冀大人!”?

冀旻天朝他看去:“吳大人何事?”?

吳錢琢磨了好一會兒,道:“聽聞太后撥了賑災款,不知,總數是多少?”?

“三千兩!”冀旻天干脆地回答,典型的大將軍式語氣。?

“什麼?三……三千兩?”吳錢一直眯着的眼睛總算是睜大了。?

“是的,三千兩。”冀旻天再次告知其真相。?

三千兩,還不夠賑災所需銀兩的一半,最多夠修復這些損壞的東西了。這將軍看起來又挺正直的樣子,這哪裡還撈得到油水啊!?

吳錢低下頭暗自苦惱。?

司徒璟在一旁道:“三千兩可能少了些,但是太后道是國庫空虛,暫拿不出更多的錢來,於是,這剩下的錢,還要靠吳大人了!”?

什麼?不會吧。撈不到油水沒關係,別讓我倒受罪啊!吳錢繼續在心裡叫苦。最後擡起頭看着司徒璟道:“我這小地方,今年還逢上旱災,賦稅都收不齊,哪裡還拿得出錢啊……”?

是麼。我可是聽說那些賦稅都是你偷偷加上去的啊。早該知道這人是個鐵公雞,看來這事確實不好辦了。?

司徒璟笑笑,道:“再說,再說!”?

吳錢不明白他這“再說”是什麼意思,卻也不好繼續說什麼,恐怕他們非逼着他拿錢那就不好了。?

那些暴民們聽說朝廷派了軍隊過來,便不敢放肆了,召集了人都回去了。錦州暫時是安寧了,可問題還是急需解決。?

吳錢給他們三人安排了住處,又將軍隊安置在不遠處的地方,四人開始商議大計。?

晚些時候,起了一陣陣的霧,天很是有些冷。?

“銀兩的事,你們打算怎麼辦?”吳錢倒是先問了。?

易南宇搓搓手,道:“不管怎麼說,錦州官府是應當拿錢出來的。”?

“可是我這不是沒錢嗎?”吳錢做出一副很無奈地樣子。?

衆人都明白了他是個怎樣的人,說沒錢是不可能的,萬一他不願意拿,誰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司徒璟閉了閉眼,站起身,走到屋裡的一個架子前,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個花瓶,道:“這個花瓶,價格應該不下於五百兩吧……”?

吳錢慌了,忙道:“這是贗品,才十多兩銀子……”?

砰的一聲,花瓶落地,碎成了好幾片。吳錢一時心如刀絞,滿臉心疼地站起身喊道:“我的花瓶……”?

“不過十多兩銀子的東西,吳大人何必如此在乎,我賠給您銀子便是!”?

說罷,司徒璟還真在身上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遞給吳錢,冀旻天和易南宇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偷笑。?

“這……還是不用了,大人不過一時失手罷了……”吳錢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只好又坐下了。?

本以爲他這就完了,沒想到司徒璟收起了銀子又在架子上掃視起來,每當他看到一樣東西,吳錢便一陣心慌。?

最後司徒璟拿起了一個玉如意,玉璧光滑,玉質冰涼,絕對是上好的玉啊。?

“這玉如意,該不會也是假的吧……”司徒璟將玉如意舉得老高,用眼睛盯着那玉研究,故作辨玉的姿態。?

吳錢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衝過去結果玉如意道:“這是真的,真的……”?

小心翼翼地將玉如意放好後,吳錢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司徒璟偷偷向易南宇和冀旻天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笑着搖頭,果然不愧是狀元,真是沒什麼事能難倒他啊。?

沒想到的是,那吳錢還在嘴硬,待司徒璟坐下後,他又道:“下官家裡就這麼一件寶貝,還是別人送的。”?

嘿!你這人還真是想盡一切辦法省財啊!司徒璟咬着牙想招。易南宇和冀旻天也捏了一把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應付。?

“來人!”吳錢大聲叫道。?

很快有兩個丫頭走了進來,可是兩人身上的衣服明顯地不同。司徒璟頃刻間眼珠一轉。?

“給我把花瓶碎屑收拾了!哎,我說春曉你去就行了,香兒就別收拾了。”吳錢指揮道。?

其中一人開始收拾花瓶的殘片,另一人站了一會兒剛準備離開,司徒璟開口道:“你,過來一下。”?

“大人是在叫奴婢?”那叫香兒的丫頭低頭看着司徒璟,臉色有些發紅。?

“就是你,過來!”?

那丫頭走了過來,司徒璟向她伸手過去,吳錢立馬出聲:“大人您這是幹什麼?”?

司徒璟笑了笑,捏着那丫頭的衣角,道:“吳大人家下人穿的衣服怎麼像是上好的絲綢啊?”?

“這……”吳錢一時語塞。?

“不會也是別人送的吧?還有人給您家的下人送衣服?”司徒璟作出很驚奇的樣子。?

吳錢腦子裡靈光一閃,道:“下官有個朋友是開布坊的,這種布賣給下官自是便宜得很,哈哈,便宜得很哪!”?

易南宇和冀旻天抽氣,這人太狠了。?

司徒璟卻欣喜地說道:“真的?我一直喜歡這布料喜歡得緊啊,可惜太貴了,不忍心花錢買啊,這樣正好,大人您幫幫忙,這布我要十匹。”?

吳錢還在愣着,司徒璟又掏了錢出來:“十匹四十兩應該夠了吧,下人穿的衣服應該也沒有這個價高的。”?

話音剛落,易南宇也站起來湊熱鬧:“正好,我也喜歡這種布,我也要十匹。順便還可以照顧大人你朋友的生意。”?

四十兩連這布一匹的成本價都不夠,還十匹!吳錢恨恨地朝地上看了一眼,擡起頭,一臉陰笑,道:“可惜啊,我朋友那店在半年前就倒閉了。”?

“是嗎?”司徒璟又做出很驚訝的樣子:“如果我沒記錯,這種斜紋提花綢好像是兩個月前出來的新品吧。”?

“這……”?

“誒……吳大人,你這牆上掛的畫很不錯啊,好像是……”?

“那是贗品!”?

“哦……我覺得畫還是有顏色比較好,既然是贗品,那就讓我來給大人您完善一下這幅畫吧。”?

“別……”?

“咦,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的。”?

“我得看看……”?

……?

“大人!好了,下官願意出部分賑災銀兩。”吳錢癱倒在了椅子上。?

“那就好。”司徒璟笑得一臉燦爛,“不知大人願意出多少?”?

“一千……”?

“嗯?”?

“一千二百兩!”?

“哎呀,大人您這衣服不錯啊!”?

“……一千五百兩!”?

“您這玉佩哪買的?”?

“一千八……”?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當易南宇和冀旻天幾乎已經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拍案而起的聲音。?

“兩千五百兩!不能再加了大人……”吳錢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了。?

真是有夠摳門的,枉他浪費了半天脣舌還加上那些動作所消耗的體力。?

“兩千五就兩千五吧,還有一條,以後你要降低賦稅。”?

“大人,我這稅可都是按規矩收的啊。”?

司徒璟拍案厲聲道:“證據就是老百姓的口,大人你難不成是想聽到百姓的控訴?”?

這個新招數讓吳錢嚇了個半死,無力地閉了眼,吳錢緩緩道:“下官不敢。”?

於是,一行三人詭異地笑着離開了。?

寒夜,明月依舊,煙波渺渺,三人圍坐於一屋,繼續商討着大計。?

“司徒大人,你好厲害啊!”易南宇還在感慨。?

“厲害吧!厲害就喊我大哥!”司徒璟翹眉。?

易南宇走到司徒璟面前,很正經地道:“是,司徒大哥!”?

“司徒大人果真厲害!”一直一言不發的冀旻天也開了口。?

司徒璟不好和他開玩笑,只好說道:“過獎!過獎!”?

冀旻天想了想,問道:“只是那賑災的銀兩怕還是不夠。剩下的,要怎麼辦??

“要那吳錢再拿銀子出來是不可能了,只能問問看這邊還有沒有大戶人家,看能不能拿點錢出來。”司徒璟皺眉道。?

冀旻天深沉起來:“錦州就算是大戶人家也未必能拿多少錢出來。要說能拿出錢的,收入又較多的,那恐怕只有……”?

“玉錦山莊!”司徒璟忽然想到,於是脫口而出。?

“對!”冀旻天道:“就是玉錦山莊!”?

易南宇的眉頭還皺着:“玉錦山莊是江湖門派,這樣怕是不好吧。”?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好與不好的,先解決當務之急再說!”司徒璟用手拍着腿,憤憤道。?

“也對……”?

話音未落,忽然有人破門而入。?

“大人,不好了,那些暴民們趁我們晚上不備,現在又攻進城來了,城裡已經不少百姓受傷了。”?

“什麼?在這個時候攻進來?那還不快去制止他們!”冀旻天陡然站起了身。?

“是!”?

“等等!”那人正欲離去,卻被司徒璟叫住。?

“不要傷害他們,最好是把爲首的暴民抓了帶過來。”?

“是!”?

那人說罷離去,留下夜色裡一抹淒涼的身影。

煙波渺渺不堪平獨去一方忘離殤花落花開終有時紅塵糾纏緣未休斷瓦落礫紅牆砌鬱郁江山朱顏改花落花開終有時斷瓦落礫紅牆砌朦朧愛意不堪料柳者非客來日長雙絕初現青城豔颯沓風姿少年時朦朧愛意不堪料城上風光鶯語亂斷瓦落礫紅牆砌紅塵糾纏緣未休城上風光鶯語亂雙絕初現青城豔寂寥情意相思迢朦朧愛意不堪料朦朧愛意不堪料梧桐連理參差錯初春初暖初相見暮秋猶碧笑風流颯沓風姿少年時當局者清旁觀迷寂寥情意相思迢柳者非客來日長情字難寫人難圓柳者非客來日長歲歲年年如初見城上風光鶯語亂終得破鏡重圓時斷袖斷愁不斷情零落鴛鴦百事非終得破鏡重圓時世間是非是誰非城上風光鶯語亂雙絕初現青城豔初春初暖初相見斷瓦落礫紅牆砌情字難寫人難圓獨去一方忘離殤斷袖斷愁不斷情情深情淺情難盡花落花開終有時獨去一方忘離殤柳者非客來日長紅塵糾纏緣未休浮生落塵桃花生梧桐連理參差錯紅塵糾纏緣未休斷瓦落礫紅牆砌梧桐連理參差錯城上風光鶯語亂柳者非客來日長城府幽幽庭院深煙波渺渺不堪平終得破鏡重圓時颯沓風姿少年時情深情淺情難盡寂寥情意相思迢歲歲年年如初見梧桐連理參差錯當局者清旁觀迷柳暗花明故人嘆鬱郁江山朱顏改歲歲年年如初見斷瓦落礫紅牆砌歸去來兮何時了初春初暖初相見柳者非客來日長情深情淺情難盡情深情淺情難盡前塵霧散明何從獨去一方忘離殤零落鴛鴦百事非鬱郁江山朱顏改一夕雲雨來日亂颯沓風姿少年時情字難寫人難圓情深情淺情難盡情字難寫人難圓當局者清旁觀迷前塵已逝猶牽絆情深情淺情難盡花落花開終有時鬱郁江山朱顏改獨去一方忘離殤情深情淺情難盡前塵霧散明何從歸去來兮何時了煙波渺渺不堪平雙絕初現青城豔花落花開終有時紅塵糾纏緣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