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7章 口不擇言

姜虎用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沒事。”

見姜虎情緒還是比較低落,上官雪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剛纔不應該那麼說你,我就是一時心急,就……就口不擇言,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上官雪說完,小心的看了眼姜虎,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姜虎抹了把乾繃的臉,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知道你們爲我做了很多,大仇未報,我竟然還自甘墮落,該罵,也正是因爲你的一番言辭,才讓我意識到自己之前是有多沒用,竟然還想着逃避,不過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上官雪有些驚訝的看着姜虎,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沒想到就這麼會兒功夫,他竟然想通了,我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姜虎,剛纔我還在琢磨着,他應該還要個一天半天的,才能緩過些神來,卻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他就想通了。

只是我還沒來的及替他高興,便發現姜虎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姜虎,我們是你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雖然親人們已經不在了,但是你還有我們這麼多的朋友在關心你,你以後的路還很長……”

姜虎聽了我的話,眼神再次暗淡了下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只是簡單的說道:“謝謝你,默哥,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跟他們一樣了,不管我以後會怎樣,都要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讓我有機會替親人朋友報仇。”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他也聽不進去,他現在完全是憑着一股仇恨的力量才支撐起來的,所以我最擔心的不是他現在的狀況,而是報完仇以後,他會怎樣,報仇就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但是一旦目標達成呢。

上官雪也感覺到了姜虎此刻的異常,不過她也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他的身邊,一直盯着他,同樣經歷過大劫難,對於姜虎現在的心情她十分理解,所以她知道什麼時候去開導他,纔是最有效的。

歐陽海潮和陶穎更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她們看着我們之間的氛圍越來越怪異,歐陽海潮便說道:“你身體剛恢復些,還很虛弱,先坐下休息一會兒,然後你們再討論接下來的事情吧。”

上官雪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便將凳子擺放好,讓姜虎坐下,只是姜虎突然望着我說道:“默哥,我想先去看看我爹,還有鄉親們……”

我沒有阻止,朝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將他們安頓在了你們村裡的祠堂,你想去那就去吧。”

姜虎再次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後朝着村口祠堂所在的方向走去,而我們則跟在他的後面,也朝着那邊走去,雖然之前已經見過村名被殺的情景,但是這一路上走去,到處斑駁的血跡,還是觸目驚心,越往前走,姜虎的腳步越發沉重,最後,來到祠堂外面的時候,他差點沒有直接跪下去,還是一旁的上官雪及時扶了他一把。

原本村裡的祠堂就比較小,只有村裡人辦喜事的時候,大家纔會在裡面吃飯喝酒什麼的,只是現在,整村的人,都被殺了,所有的屍體擺放在祠堂裡面,竟是擺滿了整個祠堂,所有的屍體經過我們簡單的清理,身上也被我們用白布蓋了起來,所以姜虎一開始並沒有看到他們的慘狀。

姜虎進入祠堂以後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挪動着膝蓋前行,當他將一具具屍體頭上的白布掀開的時候,口中一邊叫喚着他們的名字,一邊對着他們磕頭。

只是很奇怪的,當他移到下一具屍體面前的時候,不僅沒有跪拜,還將拳頭捏的緊緊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臉上的表情也很怪異,只是很快,他便從那具屍體面前離開,繼續往前移動,我們當時也沒有多想,只以爲那人以前跟姜虎有過節,所以他纔沒有像之前那般,就這樣緩緩地跪行,姜虎才移動到了姜老頭的面前。

當他看到自己的老爹面色蒼白的模樣,再次痛哭了起來,趴在他的屍身上痛哭着,當他將姜老頭身上的白布全部撤掉的時候,看到姜老頭的死狀,更是早已泣不成聲,一邊對着姜老頭的屍體重重的磕頭,一邊說道:“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替全村的鄉親們報仇的!”

我們跟在他後面,也一直對着那些屍體默哀,這些人已經死去好幾天了,而且現在這種天氣,溫度也有這麼高,很不利於屍體的保存,如今,整個祠堂已經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腥臭味,而且他們都是被兇獸所殺,如果不及時的將這些屍體處理掉,恐怕會出問題,萬一出現什麼瘟疫之類的,波及到其他地方就不好了。

於是等姜虎將所有的屍體都跪拜了一遍之後,我便跟他說了這個情況,姜虎一開始沒有說話,但是思考了一番過後,便同意了,姜虎說他們這裡興土葬,他想土葬他們。

我一聽,有些猶豫,首先這些屍體是被兇獸所殺,難保他們死後屍體發生疫變,再一個,全村這麼多人,我們就五個人,也不好一一下葬,所以我倒是建議他火葬。

上官雪和歐陽海潮她們也覺得這種情況不應該土葬,而且現在非常時期,也沒這個時間這麼做,爲了讓大家早日入土爲安,也不出什麼意外事故,姜虎最後決定聽我們的建議,選擇火葬。

就這樣,我們按照他們村裡的鄉俗,簡單的祭祀了一番,第二天上午就開始進行火葬禮。

晚上,姜虎堅持在祠堂守夜,昏暗的燭光,在祠堂裡面一閃一閃,爲了姜虎的安全着想,我們便搬了凳子坐在姜虎的身邊陪着他。

之前我們猜測是山中的猿人出來禍害了村民,但是到現在爲止,都沒有發現那猿人的蹤跡,而姜虎卻跟它有過正面接觸,所以現在我們坐在這裡沒事,便跟他聊了起來。

我將一路上看到的類似猿人的腳印,以及猜測出現在村裡的是猿人這件事告訴了姜虎,姜虎搖了搖頭,說他也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猿人,嘴巴又寬又大,裡面還有幾顆又大又長的獠牙伸展而出,渾身被又長又黑的毛髮覆蓋,走起路來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

我聽了姜虎的描述,也不能十分的確定那是不是就是猿人,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暫時管它叫猿人吧,只是這兩天我在附近找了沒找到它的蹤跡,難道它已經離開了?”

姜虎卻突然說道:“不可能,它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我們有些疑惑的看着姜虎,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篤定那兇獸沒有離開,可是我之前分明已經將附近都搜索了一遍,真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啊

只是令我們吃驚的是,姜虎接下來竟然道出了,另外一件我們沒想到的事。

原來這次的災難並不是偶然,說起來,還是上一次,他帶着我去那靈氣充裕的盆地所引發的,本來他們得到完整的功法傳承,對他們守護一族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卻不曾想消息不小心被泄露了。

有一個一直在村裡幹着偷雞摸狗的勾當的人,正好聽到了他們幾個的談話,還聽說那裡有靈果,後來他就四處打探靈果的消息,當得知那靈果吃一顆就可以增壽,所以他便偷偷的進了山,摸到了我們說的那個盆地中。

只是後來不知道他在那裡面到底是拿了什麼東西,出來的時候被那怪物追趕,那人有兩下子身手,再加上他拿走的東西,好像對那怪物很有用,因爲他將東西偷走,那怪物受了不小的傷,所以他憑藉着靈活的身手,一次次逃脫了那怪物的追擊,最後竟是奇蹟般的逃回了村。

雖然他出現在村裡的時候,已經重傷不已,但是好在命是保住了,只是那怪物卻是一路沿着那人留下的氣息,追到了他們村裡,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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