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爲我而來的,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想罷,我也顧忌不了這麼多,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去,同時小手連勾,兩張銀色卡片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中。
要嘛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抱着殺人的決心,這是最近兩個月我悟到的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等我靠近張雲瀟的時候,兩張卡片已經脫手而出,那兩名大漢正要扣動扳機,卻驚訝的發現手中的槍已經不見了,不僅是槍,就連自己的手掌都不翼而飛了。
直到此時他們才感覺到斷腕上傳來的劇痛,兩聲淒厲的嚎叫響徹整個大廳。
事情發生的太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拉起張雲瀟,跑入了人羣之中。
此次參加宴會的都是b市的大人物,任憑白程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這些人殺乾淨、我就是堅信這點,才放棄了奪門而出的想法。
“兄弟,謝謝你。”張雲瀟回過神來,向我道了聲謝,我怕他認出我的聲音,因此並沒有說話。
經過我這麼一鬧,兩方人馬立即就打了起來,他們雖然有手槍在手,但又怕傷到自己人,所以一旦打起來,兩方人馬也打了一個難分難捨。
只要殺掉白程,這一切就結束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白程已經跑到了樓上。他已經落單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韓鐵男已經在我之前追了上去,我們兩個之中只有她帶了手槍。
結束了,結束了!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幾乎大喊了出來,卻發現白程竟然跑到了夏穎的屋子中,韓鐵男也跟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小心肝差點跳出來,白程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夏穎,自然不會傷害她,可是韓鐵男就不一定了,爲了完成任務,她可以做任何事,我可親眼見識過她的冷酷。
幾乎就在韓鐵男進屋子的同時,裡邊便傳來了一陣槍響,就像是放爆竹似得。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想死!”白程拉扯着夏穎,似乎是想窗戶中跳出去,韓鐵男雙手各拿一把手槍,站在他們的面前,白程的整個身體都藏在夏穎的身後,任憑韓鐵男的槍法再好,也不可能打中。
我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了這一幕。
“不要開槍!”我大吼着衝了過去,卻被韓鐵男一腳踢開了,“這兩人一死,任務就完成了,你也就自由了。”
想到我這些日子吃的苦,又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夏穎,我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寧願不要自由,也不希望她死。”
即便是冷酷如韓鐵男,聽了我的話,臉上也不禁起了一絲波瀾。
“我們走吧!就當是任務失敗了。”
聽了我的話,韓鐵男突然大吼了一聲,擡起手,連連扣動扳機,天花板上被打出無數個大洞,直到子彈打光這才停了下來。
即使是這樣,她似乎還不解氣,雙手在腰間一晃,瞬間就換了彈夾。
我不知道她爲何這麼憤怒,但心中也猜出了大概。
此時外邊的樓道中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正在上樓門外不在猶豫,一把拉起韓鐵男,跳出窗外,瞬間隱沒於無盡的黑夜之中。
在跳下窗戶的時候,我於夏穎目光交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淚花,以及瞳孔中那不敢相信的神色。
難不成她認出我了?
別墅外是一片狂野,在我的急速奔跑之下,沒人能夠追的上,直到確認後邊沒有追兵,我來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對不起,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鐵男毫無預兆的擡起手來,啪啪就是兩槍,真好打在了我雙腳間的地面上。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咬着嘴脣,目光中帶着決絕。說話的時候,她仍然用手槍指着我。
我視若無睹,坐在地上,說道:“若是讓夏穎死在我的眼前,我寧願死在刑場上。”
韓鐵男哼了一聲,不屑道:“你還真是一個多情公子,口口聲聲說喜歡李欣然,現在又寧願放棄自由,也不願意傷害夏穎,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誰?”
我到底喜歡誰?
我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卻一直沒有答案。
過了好半天,韓鐵男終於冷靜了下來,坐在我的身邊說道:“你知道我廢了多大力氣,才說服領導讓你加入,又花費了多大力氣,讓你執行這個任務嗎?而你,你卻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值得嗎?”
我說值得,只要那個女人是夏穎。
韓鐵男的眼中閃過一絲一樣的神色,隨即問道:“如果那個女人是我呢?”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似乎瀰漫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長久以來,我一直認爲韓鐵男是個冷酷的人,直到後來,自己親生經歷了她所經歷額一切,才漸漸意識到,事實並非這樣,在這樣的環境中,沒人不會改變,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也就跟她一樣了。
我倆對視着,嘴脣越靠越近,就在幾乎碰到一起的時候,她突然將頭別了過去,說道:“我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卻能再幫你一把,你走吧,從今以後換個身份,好好生活,忘記這兩個月以來經歷的一切。”
說着,她從懷中掏出一打證件,扔在了我的面前。
上邊的照片是我的,名字確不是,想必這就是她給我準備的新身份。
我緊緊的握着拳頭,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我對她們那個組織並不熟悉,但也知道韓鐵男的舉動意味着什麼。
我黃文傑何德何能,竟然讓一個女人不求回報的爲我做這麼多事情。
“謝謝,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說着,我將韓鐵男拉入了懷中,此時,她的身體再不僵硬了,甚至比其他女人還要柔軟。
我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的心中竟然又多了一個女人,或許是從我們第一次上牀開始,又鬍鬚是她千方百計的救我開始。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重要了,總之我又欠下了一份情債。
“走吧,李欣然在火車站等你,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韓鐵男掙脫我的懷抱,靜靜的說道。
我說我不能連累你,這後果不應該由你來承擔,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韓鐵男苦笑一聲,說道:“你還沒有陷入太深,所以你還有機會,但是我不行了,我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
說完,她竟扣動扳機,在自己的大腿上來了一槍。
我一驚,正要給她止血,卻被她用眼神制止住了。
謝謝!
我輕輕說了一句,隨機隱沒於無盡的黑夜之中。
b市,火車站。
一名女郎正焦急的來回踱步,她穿了一身黑,卻在領口處別了一枝百花,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她卻似乎並不在意,一邊焦急的走來走起,一邊不時的向遠處張望。
“這傢伙給我打電話,還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怎麼現在還不出現?”
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她拿出了手機,正要撥通電話,可看到壁紙後,卻又頓住了。
壁紙上是她和一個男人的相片,那個男人明顯比她要小好幾歲,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關係顯然不一般。
“小屁孩,你在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沾花惹草?”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欣然,她一邊撫摸着我倆的相片,一邊自言自語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過往的人都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趕到火車站時,第一眼就見到了站在月臺上的李欣然,不管有多少人在這裡,她永遠都是那麼引人注目。
在b市所有人的眼中,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因此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她相認,只好一點一點的靠了過去。
誰知還有手腳比我快的,兩個染着黃毛的小混混已經靠了過去。
“這不是火鳳ktv的李總嗎,大半夜的來火車站幹嘛,難不成是想跟小情人私奔嗎?”
李欣然瞥了他們一眼,便將頭扭了過去。
“我草,這麼不上道,你還以爲這裡是你的地盤嗎?上次你找人把我們哥倆收拾的夠嗆,是時候付出代價了吧。”
我走到近前看的清楚,這兩個就是曾經非禮過王璇的那兩個小混混,我前後修理過他們兩次,沒想到又被我遇到了。
倆人越走越近,李欣然一下子慌了,大聲的呼叫了起來,月臺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但誰都沒有制止,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b市的混亂即便是在全國都排的上名號,這樣的場面他們見得太多了,誰也不想惹這麻煩。
“聽說你的小白臉兩個月前就被槍決了,想必這兩個月來你一定很寂寞吧,哥幾個今天心情好,正好陪你玩玩,你也不用謝了,就當是我樂於助人吧。”
眼看他已經抓住了李欣然,我也敢到了。
“兄弟你知道嗎,反派永遠都死於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