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最好不過了。”當着白白的面,我完全沒有了和顧景玉扯淡的閒情逸致。
其實比起留在顧景玉八面都是監聽的房間裡,我倒是更願意帶着白白遠走高飛,只是不知道顧景玉會不會輕易同意。
畢竟之前他看似不經意的重點提到了‘白鳳凰’這個名字,別管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都足夠我心驚膽戰的心翼翼。
不過在那些瑣事之前,我倒是更樂於看到白白的養父母被痛打一頓,接受制裁。
對於這一點,我和顧景玉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兒的傢伙絕對做到了心有靈犀。
幾乎是我話音剛落,顧景玉就已經悠然的勾了抹壞笑,擡擡手對着那些保鏢吩咐道:“沒看懂少夫人的意思嗎?把這兩個人渣給我拖下去,好好的伺候着——當然了,我們都是正經的良民,害人性命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就隨隨便便打傷打殘就可以了。”
到這裡,顧景玉含笑望向了我,又重點端詳了一下白白垂着腦袋的樣,若有所思的道:“不如就一級傷殘怎麼樣,謹言你看呢?”
還沒等我火上澆油的表示照死了打,就已經察覺到了白白握着我的手微微一僵。
這讓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當着白白的面做這些有點太過兇殘,可白白怎麼也算是我白家的人,就算從來都被我那個不成器的叔叔嬌生慣養,儘可能的迴避外界的一切傷害,可是都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對待,就算菩薩也該有三分火氣纔是。
顧景玉探頭探腦的在一邊旁觀,這會兒那中年夫妻聽明白了我們話語中的意思,頓時開始哭天抹淚的嚎啕大哭,那中年酒鬼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哭了兩聲就開始喘不上氣來,反倒是他那一看就色內厲茬的妻,拼命擺脫了保鏢的桎梏,雙膝跪地的爬到了白白麪前。
接着不管不顧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住了他的褲腳懇求:“我的好兒啊,媽知道是你爸那殺千刀的對不起你,不但沒讓你過上好日,還隨便花了你的錢,可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的長輩啊,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們以後肯定改,你就求求這位姐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現在才知道改,就不嫌太晚了點嗎?”顧景玉對於這種下三流的人向來是缺少耐心,本來還裝出一副和善哥的模樣對白白頷首微笑,轉臉就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叫你們拖出去,沒聽懂嗎?”
“是,少爺。”
顧家的保鏢齊聲應道,毫不客氣的上前伸手抓住了不住嚎啕的中年婦人,拖屍體一樣用力的將她往門外拖去。
對於這兩個人的下場,我連幻想都不必。
顧景玉的保鏢肯定是江海最專業的一批人之一,論實力恐怕僅在顧老爺那裡的人之下。
單方面的毆打兩個沒有還手能力,只能在孩身上逞威風的人渣,絕對可以做到完美無瑕,程度掌握在讓他們後半輩都無法生活自理,卻又能活到地久天長。
正當我眯着眼睛打算最後對這二位的下場幸災樂禍一下,白白的手卻又一次的稍稍用力,同時擡起眼睛來看我。
我至今無法得知在我那傻缺叔叔的言傳身教之下,白白究竟是怎麼看我的。但是基於過去的種種來,他顯然是很困難的咬了咬下脣,下定了決心後才輕聲開口道:“姐姐,饒了他們這一回吧。”
來自白白的求情讓我左右爲難的嘖了嘖舌,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景玉那廝一直試圖從我和白白的相處發現點什麼不易察覺的隱秘,眼看機不可失,似笑非笑的使了個眼色,那中年婦人就成功的用雙手死死拽住了門邊,哭着喊着不想被拖出去痛打。
要是依着我的想法,這會兒就絕對不該聽白白的,別管他是心慈手軟還是怎麼樣,總之先解決了這兩個人渣,任何事情我們都能坐下來好好商量。
但是顧景玉輕描淡寫的話語令我改變了主意,他默默的旁觀了一會兒,總算給出了個還算有點建設性的提議:“既然白弟這麼善良,我看謹言你也別太過分了……不如把一級傷殘改成二級怎麼樣?”
顧景玉話音未落,白白那原本在聽到了前半句時還稍稍輕鬆了的神情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大概是萬萬沒想到顧景玉一個大男人竟然不着調到這個程度,顧不得與我的恩怨情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姐!”
“好好好,都聽你的。”
這還是自從我見到他之後,白白第一次表現出了同齡的少年應有的模樣。
單憑這一點,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暫時性的答應了他,反正來日方長,我是肯定不允許他再回到這對人渣身邊去了,只要阻礙了他們見面,想打成幾級傷殘還不都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想通了這一點,我立刻笑的跟個陰謀得逞的狐狸一樣,挺不耐煩的對着顧景玉揮了揮手:“你丫怎麼這麼沒眼色,還不快點抱着你的情人嘿嘿嘿去,別在這裡杵着礙眼。”
“你這招過河拆橋用的倒是很順手嘛。”顧景玉同樣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帶着他那大堆的保鏢終於退場,臨走之前還不忘在白白麪前刷刷好感:“假如白弟願意的話,不如等一會兒你和謹言姐弟情深之後,哥哥請你出去花天酒地,呸,請你出去玩一玩,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怎麼樣?對了,你有沒有很喜歡的明星什麼的,讓她來陪着你吃飯好不好呀?”
顧景玉的糖衣炮彈簡直直白的不加掩飾。
我脣角抽搐的幾步走到了房門前,不懷好意的對他笑的眉眼生花,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沒了顧景玉這個噪音的源頭,房間中立刻安靜了下來,靜的幾乎能聽到白白清淺的呼吸。
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間,我滿腦能想到的都是如何儘快的找到他和照顧他,可是真等到我們二人獨處,我反倒張口結舌的不知該些什麼纔好了。
好在白白很能體會到我的侷促,垂着頭輕輕的主動了一句:“你……還好嗎?”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我姐姐了。
雖然心中清楚是因爲只有我們二人在場的緣故,我卻還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白白,我……”
“我都知道,你不用了。”像是生怕聽到什麼他預料之外的回答,白白擡眸看了我一眼,又悄悄的垂下了頭去。
從我的角度來看,無論是白白單薄的身體,還是少有笑容的神情,無論哪一樣都令我輕而易舉的揪心不已。
可惜我也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間……或者準確來是白鳳凰和白謹言以及那唯一的叔叔之間,關係錯綜複雜的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理清的關係。
更別就算我有心解釋,白白也不知道能信我多少,倒不如少多做,慢慢的解開他的心結,或許還能容易一些。
打定了這個主意,我只好努力讓笑容看起來不太獻媚,儘可能自然的碎步湊到了他的身邊,溫柔無比的低聲道:“剛纔那個哥哥是星空娛樂的總裁,你要是真有什麼喜歡的明星,千萬不要客氣,只要他一句話,別是陪你吃飯了,就是餵你吃飯都不是什麼難題。”
“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明星。”在我的盛情勸下,白白有點窘迫的往左移了一步,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讓我有點受傷的眨了眨眼睛,哀怨的眼神看的白白表情僵硬的又橫挪了一步,重新挪回到了我的身邊。
聞着白白身上洗衣粉的清新味道,我眉開眼笑的等着他做出一番回答。
白白並沒有讓我等多長時間,或許是提到他崇拜的對象讓他有些害羞,以至於他反覆的抿了抿脣,才聲如蚊吶的開了口:“不過我的確有想見的人,但是他並不是明星呢。”
“誰?”我挺好奇是誰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白白的關注,不過既然不是明星的話,近距離接觸的願望很可能會有點難度。
白白明顯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猶豫了一會才繼續道:“顧少卿。”
想不通顧少卿的名字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讓我有點愕然的啊了一聲,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想見的人是顧少卿?他有哪裡好了?”
沒想到與我爭奪白白注意力的人近在咫尺,讓我的心裡暗暗地生出刺來,準備背地裡好好的詆譭顧少卿一番。
白白無言以對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道:“他不是你現在的丈夫嗎?假如你想讓我和你一起住的話,不經過他的同意是不是不大好?”
我後知後覺的挑了挑眉頭,才發現白白的確實很有道理。
在知道白白經歷了怎樣的過往之前,我本來是打算從顧少卿那裡靠着撒嬌賣萌弄一套別墅什麼的來給白白居住,再仿照顧家的派頭給白白僱上十個八個的保鏢傭人,無論去哪裡都前呼後擁。
*v本s文*/來自\v\v/**\ .G ZBp i. ,更sq新更t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