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宮錯爲帝妻 罪妃(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297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297
這份詫異,很快隨着慶功宴飲的開始,漸漸化開。
紫奴在宴飲前,給她送來了夜國的宮裝,領部稍開,下身剛是收緊的裙襬,她換上宮裝,繼續補了濃妝,出得室去時,安如望着她,只輕輕說了一句話:“娘娘,您不要皇上了嗎?”
她扶着門欄,現在,她這種樣子,終連安如都以爲始亂終棄了。
而百里南,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吧。
讓她陪同參加宴飲,若她猜得沒錯,該還有巽國的將士。
一來,宴飲的食膳,若有人有計較,那麼,巽國的將士亦不能倖免。
二來,讓愈多的巽國將士見證到她的變節,斷了她在巽國的後路,也是他要的吧。
紫奴引她往宴飲大廳時,果真是這樣的一幕。
知府、墨陽將軍都在。
惟獨張仲不見蹤影,破城之後,卻是沒有見過張仲的。
可,現在,不是去問張仲行蹤和的時候,倘張仲早離城,實是好的。
李公公隨伺在百里南的一側,這,是出乎她意料的。
此外,隨宴的還有幾位夜國的將軍。
她入席,本來肅靜的大廳,更是連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惟有她高盤的攏月髻兩側垂下的流蘇,發出籟籟的響聲。
這些細微的響聲中,她行至廳中央,百里南的眸華拂過她,伸出手,輕喚:“青岫,到朕身邊來。”
青岫,猶記起,那時,在旋龍谷,爲了避開銀啻的騷擾,他賜給她的身份。
宮女青岫。
這一喚,在衆人跟前,聽來,分明帶着別樣的意味。
是她的呢稱,還是隻屬於百里南的稱喚呢?
亦讓人以爲,他和她之間,就有着些許關係罷。
她擡起臉,面無表情,依言行至百里南身側,跪膝坐下。
宴飲正式開始,觥籌交錯間,飲不盡的,是破城殤,喝不完的,是離人血。
然,這些,是戰爭的本質,也是勝者可以選擇賜予敗者的凌辱。
是的,凌辱。
安知府、墨陽將軍臉上,沒有半分喜色,甚至連舉樽都只帶了一種意味——消愁。
她,是否也該愁呢?
別人醉了,不知道能看到什麼。
她,旦求一醉,醉裡,是否,能望見他呢?
聿
失去他的消息,已經整整四日了。
倘若,每一日,都能以度年來算的話,她的心,很快就會老會。
再沒有力氣。
紫奴仿識得她的心意,在她的樽內倒入藍陵美酒。
只是這金樽端起,即得瑚珀一酹,卻是仍能讓人知道歸鄉日。
有樂聲響起,七名舞姬入內,翩然起舞。
曲子,帶着異域風情,舞姬亦是着異域裙飾。
青絲皆梳顧無數細辮,辮稍墜着鈴鐺,臉蒙華紗,精緻錦緞小襖下,露出纖腰,腰下縛着光彩奪目的錦帶,是數條綵緞拼合起來的錦帶,舞動間,裙褶翩飛,褶紋處,好似是而百花齊放般絢爛。
裙不算長,輕盈轉身間,可見舞姬赤着蓮足,雪白的腳踝上,同樣戴着鈴鐺腳環,踏着曲拍,千匝萬匝旋舞着,只讓人愈覺得眼花。
甚至連她擅舞之人,都覺得眼花起來,不止眼花,渾身愈發燥熱,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她放下酒樽,難道,是她不適應這酒麼?
渾身的燥熱逐漸上了臉,滾燙地讓她以略爲冰冷的手支着頤,以此稍稍平緩,這份開始蔓延進心底的燥熱。
恰此時,百里南突伸手,讓她靠近他。
她想避開,百里南的手攬於她的腰際,只帶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酥癢。
“你怎麼了?”他仿似發現她的不對,伸出一隻手,試了一下她的額,問道。
這一試,額上,亦是起了酥癢。
這種酥癢,她不算陌生,軒轅聿和她那個時,碰到她某些部位,她就會起這種酥麻。
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呢?
她想避開他的手,身子,卻不聽她使喚一樣的,不僅避不開,反倒象是要蹭於他胸前,尋求什麼慰藉。
她的臉愈發的紅起來,這抹紅,加上她現在的反映,她知道,定悉數落進與宴者的眼底。
看到,安知府借低頭喝酒,避開去瞧這一幕,而墨陽將軍的手,彷彿要手裡的金樽捏碎一樣,暴起了青筋。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那錦帶擲向百里南,百里南並沒有伸手去接,那舞姬卻是牢牢縛住百里南的手臂,絲毫不肯放鬆。
百里南覺得那錦帶耘了綿力,似要將他的手臂於綿力中,斷筋挫骨一樣。
這,難道真的僅是一個舞姬,抑或是
一邊,他覺得夕顏神色不對,餘光看到紫奴的神情,他已然明白過來,他毅然鬆開攬住夕顏的手。
夕顏愈加難受起來,她想撐住身子,除了讓夜國宮裝的衣襟散落開些許,她竟是沒有絲毫的力氣,只是隨着百里南的鬆開,卻是起了拉住他的念頭。
不可以!
她硬生生強迫自己縮了手,反拔下發髻的一枝流蘇,趁着諸人不備,用力扎進靠裡跪坐的腿邊。
這一紮,覺到利痛錐心時,她心底如蟻噬的難耐才稍稍好些。
而百里南的身子卻隨那舞姬的相縛,步入場內。
四周的舞姬亦將手中的錦帶擲舞起來,漫天的錦帶飛舞中,仿若仙境一樣的迷離。
領舞的舞姬旋身舞進他的懷裡,只將錦帶團團繞住他和她。
錦帶相纏,繞爲同心。
他凝向那名舞姬,卻僅瞧得那雙秋水無瀾的明眸
縱蒙着面紗,這雙明眸,確是讓他熟悉的。
是她?!
一念起時,他看到,舞姬三旋舞錦帶的手心一翻,一枚掌中劍驟然映現。
隨這一翻,他腦海中,僅來得及浮過兩字
慕湮!
那枚掌中劍寒光一現,銀光劃過時,沒入百里南的胸前。
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連那雙熟悉的眼睛內,都不見任何的猶豫。
只有,無瀾的平靜。
血,隨着銀光的沒入,飛濺。
染上了誰的華裳。
浸溼了誰的眸前。
廳內,因着這突然變數,起了喧譁,喧譁中,百里南的聲音卻是清晰無比地傳來:“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