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麼信了言寄的話選擇背叛顧寧?”陸挽傾不解:“對你來說倒不如幫助他大仇得報豈不是更好?”
“這些年王爺勢力雖大,但是與朝廷比起來還是不堪一擊,”惜夢自嘲一笑:“所以王爺選擇了與北齊聯合,北齊雖有攻打黎國之心,可一直未得時機,可王爺等不及了想要他們提前出兵所以才讓我帶帝京城防圖前往北齊。”
“北齊若要出兵北上,除非攻克北啓城,否則絕無可能成功。”
“是,王爺已經等了太久,他太累了。”惜夢眼裡滿是痛楚:“況且言寄此人謀略武藝皆不在王爺之下,他對王爺勢在必得,能得他承諾,我想至少可以讓王爺活下去。”
“是了……”提及言寄,陸挽傾心情複雜。
忽的門外火光驟然亮起,手持火把的護城軍把破廟重重包圍。
無數火箭射向破廟,頓時燃起熊熊烈火,陸挽傾一邊拔劍格擋飛箭,一邊拉着惜夢朝門口撤退,比起被活活燒死,落入顧寧手中還能有一絲機會。
陸挽傾和惜夢狼狽逃出破廟時,身後的破廟年久失修,經過火一烤,房樑頂柱盡數坍塌,佈滿蛛網的門匾燃燒着墜落,濺起一地星火。
陸挽傾猛的咳嗽着才勉強讓呼吸順暢,惜夢張開雙臂擋在陸挽傾前面,火紅的衣袖在搖曳。
“王爺,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惜夢幾乎在祈求。
“不自量力。”顧寧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你們真的以爲自己能逃得掉嗎?”
“說逃不掉我也逃掉幾回了,說逃的掉吧,又被你抓住了。”陸挽傾覺得有點好笑:“所以今天能不能逃掉還真不好說。”
“陸大人還真是巧舌如簧啊,”顧寧冷笑:“哦對了,陸大人可問過言寄了?得到答案了嗎?”
“我和他之間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陸挽傾握緊手中的劍:“王爺如今該爲自己多費心纔是。”
“拿下!”顧寧面無表情的冷冷下令。
追兵一擁而上,衝散了陸挽傾和惜夢,陸挽傾被團團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惜夢被顧寧一把扯到了自己面前,他以鐵甲鉗住惜夢的咽喉,迫使她不敢輕舉妄動。
陸挽傾這邊來不及多想,就有一把利劍朝她胸口刺來,她以劍鞘抵擋隨後腳下用力,一個旋身把那人一腳踢回人堆,攻擊越盛,陸挽傾這幾日來經歷了各種逃亡打鬥,體力已經逐漸不支,幾個回合下來,陸挽傾身上已經掛了彩。
“陸大人何必殊死抵抗呢?”顧寧隔着人羣以陸挽傾能聽見的聲音道:“倒不如祝本王一臂之力,開北啓城門,爲你兄長報仇啊?”
陸挽傾割開一個士兵的喉嚨,噴涌而出的血濺在她早已染血的衣衫上。陸挽傾一手躲過那人的武器一腳踢開屍體,回過頭,猛的把奪來的武器擲向顧寧,顧寧眼疾手快一側身便躲開了攻擊。
趁此間隙,惜夢掙脫了顧寧的桎梏,惜夢腳尖點地,猛然衝進人堆,她奮起的瞬間帶起一股無形的內力震飛了路徑上的敵人,瞬間開出一條路來。
“陸大人,快走!”惜夢遙遙對陸挽傾喊:“快走!”
陸挽傾趁勢要走卻見顧寧正猛然攻向惜夢後背,陸挽傾快速騰地而起,同時擲出手中的劍,隨後閃身向前推開惜夢,堪堪接住劍柄擋住顧寧的鐵手。
顧寧攻勢迅猛,陸挽傾抵擋不住,不多時便節節後退,她不得已只得棄劍後退數步,顧寧一把將劍甩到了一旁。
顧寧完全不給陸挽傾喘息的機會,他發起進攻,陸挽傾失了佩劍,只得竭力躲避攻擊,顧寧以左手鐵甲爲武器,直攻陸挽傾命門,尖銳的鐵甲已逼近,就要刺進陸挽傾心口時,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摺扇彈開了顧寧的鐵甲。
玉骨折扇在空中飛舞了幾圈落入了一身玄色束袖便衣的男子手中,言寄一手接住被磨了個小口子的摺扇,一手提着陸挽傾的佩劍擋在陸挽傾和顧寧之間。
“哦?言相的傷好了?”顧寧臉色暗了幾分。
言寄卻沒回答他,只轉過身走到陸挽傾面前,把手中的劍交還給她:“爲將者,豈能輕易丟棄自己的佩劍?”
陸挽傾面無表情的接過劍:“無妨,命還在就行。”
言寄轉過身面對顧寧:“王爺還要瀕死掙扎麼?”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顧寧說罷猛地揮手,弓箭手拉弓搭弦,蓄勢待發。
“是嗎?”言寄卻挑了挑眉:“我看未必。”
話音未落,數十個黑衣面具人從天而降,其速度之快,非肉眼可及,顧寧的弓箭手迅速被斬殺盡,留有性命的步兵迅速以顧寧爲中心圍成一個保護圈。
“叛賊顧寧,速速放下兵器伏誅!!”一聲高亢的喊聲響破天際,遠方激起陣陣塵土,沈千行正御馬高喊,身後是千軍萬馬,搖旗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