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看了眼她的神色,回道:“娘娘不是說賢妃是北盛的女人,不必發銀子的嗎?”
安笙一拍桌子,剛想罵這公孫淑媛腦子裡面裝得是不是豆腐渣時,又立馬回過味來,她現在不就是公孫淑媛嘛。
於是順了順氣,故作悲哀:“皇上今日向本宮問起此事,本宮又能如何?總不能惹惱了皇上!”
紫鳶聽得也覺得有道理:“那娘娘可否要將賢妃的名字添上去?”
安笙白了眼這個沒眼力勁的宮女,毫不猶豫的開口:“廢話!”
這世道誰還能跟銀子過不去嗎?
紫鳶瑟瑟一顫,連忙轉身去取了筆墨過來。
就在安笙欲要將自己的名字添上去時,外面太監的聲音,嚇得她冷不丁的就從凳子上跪在了地上。
“皇上駕到!”
安笙心裡直呼,完了完了,她怎麼將惡魔給忘了,早知道讓君雯拖住惡魔,太后拖住皇后。
君修冥進來時正見他的皇后跪在地上,一臉的悲催樣:“怎麼了?不歡迎朕?”
安笙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立馬又搖了搖頭,腦力開啓三百六十度旋轉:“咳咳…咳咳咳…臣妾…臣妾身體不適…怕傳染給皇上!”
君修冥眸光流轉掠過她面上,眼底幽深似淵,溫聲道:“既然不舒服,就注意多休息。”
說罷,他看了眼桌上的簿子:“這是後宮嬪妃的俸祿?”
安笙點了點頭,靈機一動:“今年又新來了幾位妹妹,所以臣妾正在看上面少了誰,恰好看見賢妃妹妹不在上面,正想着添上去,只是妾身有些不適,連提筆也手軟。”
君修冥眼眸波光流轉,帶着朦朧煙霧:“皇后氣色不錯,病的倒不輕啊!連筆都拿不動了。”
說罷,他倒也覺得詫異,皇后會想起賢妃,提起了筆,將她的名字添了上去,冷冷的說了句:“皇后若是病出個好歹,朕饒不了你們這羣狗奴才!”
紫鳶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
安笙也心裡一顫,這宮中簡直就是虎狼之地,時時刻刻脖子都有可能落地。
只是他對皇后其實也蠻不錯的了!
思慮間,她眸光無意的瞥向他的方向,卻毫無預兆的撞上君修冥深邃的眸光,他也看着她。
安笙如同被抓包一樣,卻也沒別開眼簾,尷尬的嘿嘿一笑:“皇上,今兒怎麼得空來臣妾這裡?”
她現在只想把這尊大佛快些打發走,娘蛋,等會真皇后回來了,她就真死定了!
君修冥眯眼看了看她:“你這個做母親的不會將自己女兒的生辰都忘了吧?”
安笙被他看得莫名心虛,好在的是君雯也有在她耳邊唸叨過君堇夕的生日,不過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想到這裡,就覺得是他在試探她,安笙強裝鎮定,沏了壺茶:“當然沒有忘。這不是還有些日子嘛!”
君修冥緩緩品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眼眸含笑,聲音悠揚:“沒忘就好,朕只是來提醒你,她好歹是個公主,到時辦個體麪點的宴會。”
安笙垂了垂眼眸:“臣妾明白。”
君修冥也便起了身:“嗯。朕養心殿裡還有些事,就不陪皇上了。”
安笙正朝他行禮,他卻又突然回過了身:“皇后下次別給朕翻那麼多牌子,朕不需要!”
安笙擰了擰眉,擡起頭:“可你不需要,江山需要啊!臣妾畢竟一國之母,既然臣妾沒資格替皇上生,那就只能讓妹妹們代勞了。”
君修冥目光清冷,全身透出的寒意:“皇后,朕不想把話再說第二遍。”
安笙對上他目光,奄奄的應了一聲:“哦。”
不過仔細想想,看來她的計劃也是可行的,君修冥對公孫淑媛沒興趣這纔是天大的好事。
走出坤寧宮後,君修冥睨了眼常德:“派人去莞寧宮一趟,看看賢妃回來了沒有?”
他只是有些好奇這皇后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安若離?皇后今日行爲舉止怪異,好像還巴不得他快些離開。
“是。”常德恭敬的應道,轉身遣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