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腦海中不斷地衝刺着紀朝陽的告白。他是個癡情的人,會是個好情人人,如果沒有那份最初的執着,我想我會被他打動,會試着愛他的,少女情懷總是詩,相信在自己危險時刻出來拯救的便是生命中的白馬王子。那麼,現在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一面是長着影森面孔的昊天,我發過誓的,不管上天入地,刀山火海,都願意爲他付出。不行,我不能傷害他,得儘快找到紀太師的罪狀離開這裡。
而另一間房內的人同樣在牀上輾轉反側,爲月色的告白悸動着,期待着……
手上的書翻了一頁又一頁,看不進一個字無聊透頂,紀朝陽上朝去了,想必紀太師也一樣吧。絕好的時機!書房是私人重地,有什麼線索應該在那。想到這立馬起身,放下書,喚來丫鬟。
“小姐,有什麼事要吩咐?”丫鬟恭敬的問道。
“我想要本書,你能不能去書房幫我找找看?”書房我不會走,直接詢問她們又會起疑。
“小姐,書房是老爺的私人重地,沒老爺吩咐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那我要看書怎麼辦?”果然是這樣的。
“要不你等少爺回來問少爺吧。”這位小姐是少爺帶來的,想必很重要。
“等你們少爺回來我就不要看了,到時候我心情不好了,你們少爺問起來就說是你們虧待我。”對不起啊,我也不是特意刁難你們的,知道你們做下人的也不是那麼好做。
“小姐……”丫鬟苦着臉,可憐兮兮的叫喚我,希望我別難爲她。
“這樣好了,你去找你們管家問問看,看他能不能做主。”想起那天在牢裡的那個中年人,就是紀家的管家不會錯。既然他能跟在紀太師身邊說明紀太師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
“那好,小姐你等等,奴婢這就去問問管家。”丫鬟退下去,我賊賊地笑了,目的達成。早就打聽好了,紀太師的書房只讓管家進去打理,而管家都是在紀太師上朝期間打掃的,這會兒管家正在書房吧,跟蹤那丫鬟就能找到書房的位置。
佩服着自己的聰明,小心翼翼的跟在丫鬟後面。這太師府還不是普通的大,光下人就上百了,一路走來,總能瞧見那麼些人在做事的,一面得不讓那丫鬟發現,一面又要裝的光明正大的,真是難啊。不過這可難不倒李陌兒我,丫鬟走直路,我就繞着欄杆過,丫鬟走小橋,我就挨着假山過,走的路程可是她的好幾倍,速度還得跟上她。
只見那丫鬟在一房門前站定敲了敲,我躲在一大柱子後面,裡面傳出箇中厚的聲音:“誰?”
丫鬟回到:“紀管家,那位李姑娘說要找本書,不知紀管家能不能幫她拿。”
門打開了,走出那位我見過的中年人:“李姑娘?誰?”
丫鬟畢恭畢敬地低頭回答:“就是少爺屋院的那位姑娘。”
管家的眼眸閃過一絲亮,想些什麼般,略帶生氣地說:“找什麼書,還真把太師府當自己家了,就說沒有。”
“是,奴婢這就去轉告。”丫鬟低下頭生怕管家會責怪她,轉身就走。
好你個管家,拿着雞毛當令箭。見丫鬟往回走,紀管家關上門一副要離開的樣子。我趕緊提起裙襬跑回自己的屋。幸好從小學到高中運動會的跑步項目一次都沒缺過,不然就糟了,要是丫鬟回屋沒見着我肯定會露出馬腳的。氣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拍了拍胸口,鎮定下情緒,再倒杯茶。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深吸了口氣,穩穩的說着。
“小姐,管家說沒有您要的書。”丫鬟照紀管家的話回報。
“太師府連個看的書都沒有,說出去誰信啊。”我故意刁鑽地說着。見那丫鬟也是替人做事,“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她退了出去,我站起身瞻前顧後的摸索着來到了書房,這次怎麼也要探個究竟。四周看了看,沒人,吱的一聲輕輕推開門,提起裙襬進去,再小心翼翼的合上。得逞的笑泛上嘴角,成果進入!哇!說什麼沒書,那這一排排數都數不過來的架子是什麼,本本厚重的書被打理得井然有序,一本挨着一本。我粗略的看了看,由古至今,歷史的,天文的,政治的,什麼方面的都有,要是把這裡的書全看完了,考個博士後絕對是個小CASE,不過前提是這個朝代要有這種學位。門外沙沙聲驚擾了我,急忙躲到了書架間,不會是紀太師回來了吧?天,你要保佑我啊!漸漸的聲音消失了,我輕輕的呼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虛驚一場。可能是下人在外面打掃吧。這偷偷摸摸的活真不好乾,嚇都要被嚇死。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行動起來了,桌案上那一疊疊的東西里東翻西翻,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上找下找,幾乎找遍了每個可能的角落都沒發現什麼。也許書架上有線索,翻了好多就是沒掉出東西來。眼看時間也不多了,“可惡。”我靠在案桌邊上,越想火氣越大,低聲惱道。“啪”的一聲,用力的拍上案角,“這老不死的狐狸,居然把東西藏得這麼好,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就在這時,“吱”的一聲,我聽到了什麼東西被打開的聲音,我一個回頭看到牆上掛着的風景畫正在慢慢的自動捲起,畫後居然有一個暗洞。我驚呆了,全自動?!這個時代就這麼先進了?!藏得這麼隱密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莫非……沒有再想下去,詭異的笑早露出了我的興奮,抱着雀躍心情疾步來到了洞口處,伸手在裡面摸索着。有了,拿出了棍子一樣的東西,原來是一軸畫卷。好一個畫中有畫!小心的慢慢打開來,鋪在案上,映入眼簾的人兒讓我震驚的無法回神,點點粉梅束身袍寬大袍袖紗衣,裡襯單色水紅兜,下着翠綠散花大擺裙,腰背間以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如瀑的烏絲整齊的盤於左耳側,體態纖細修長勾人魂魄,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單憑一副畫早已經勾去了我的七魂,更何況是男人。如果這美女是真人站在眼前的話,更不知有多美了。細細地欣賞着,把她印在腦中,接着把畫放回原處,時間緊迫,不能誤了要事。收拾好悄悄地離開了。
關上門,左右顧盼,很好,沒人發現。若無其事地往回走去,突然前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我這方向來。“倒黴,怎麼又遇上他!”低語咒罵道。靈機一轉,假裝自己在賞花。
越來越近的人影目光越來越犀利。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就是不喜歡他那樣的眼神,非要把你看穿。
“你怎麼在這?”他的眼眸黝黑,懷疑心很重。
“我在這是我的自由,難道紀太師有限制我的行動?”
“別跟我扯,你知道我沒耐心的。”他很不耐煩地嚇唬我。
早嘗試過他的沒耐心,那一劍就是拜他的火爆“賞賜”,這仇我還沒報呢:“賞花不行啊。”
“最好是,別給我搞鬼。”他冷冷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拽什麼拽,真是主人飛天仙及下面的雞犬。“等等。”我叫住他,他冷漠地看着我,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皺着眉,我擺出微笑的姿態緩緩說,“幫我轉告紀太師一聲,我要見他。”既然別的東西找不到,興許那幅畫會是關鍵,得儘快回去告訴他們,不過走之前有件事還是要談一下的。
他自是明白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就走。
“你是不是從小就和狼一起生活的?”這話原本在心裡低估的,不知怎麼地就說了出來。頓時汗顏,糟糕,怎麼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嘴,人家都走過去了,硬說些話把他停留下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回頭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沒說什麼又走了。
怪人!絕對是狼孩的樣子,聽說從小跟狼一起長大的就他那樣。
回到房間我再一次細細的回想那名畫中的女子,她的打扮好像跟這個朝代不同,有點我們那朝鮮族的味道,她是誰?這麼美的女子被紀太師收藏在暗格裡,難道是紀老頭的愛人?他也有這麼性情的一面?這其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